不至于不至于。

“不可能，你这么忠心耿耿，她怎么会不要你。”艾力德摆手，“你想多了。”

“那你说，她是为什么不和我对视?”

“没梳头?”爱丽丝那家伙注重仪态,不整理好发型就不出帐篷。艾力德想着她说休息了，可能头发乱了，所以不想让奥洛夫看到。

“杰西注重仪态,只要能保持优雅，她不会偷懒。”奥洛夫当时开门，爱丽丝一定是贴着门后，不让他看到脸。这样的动作不符合她对自己的要求，只能是她在躲着他。

“明天不就知道了，”艾力德难得起身，给奥洛夫倒了杯水,“明天我们要去巴列兰蒂，她肯定要出来的。”艾力德说着说着，又想起诺娅,“明天早上还要叫诺娅起床，我得准备点肉干给她。我出去买食物备着，你休息会儿。”

奥洛夫自己待在房间，安安静静的，又陷入思索。

第二天，艾力德早上起来洗漱，看奥洛夫还躺着，走过去想叫他，却发现奥洛夫正瞪着眼睛。艾力德吓一跳，“豁，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奥洛夫咳嗽两声，坐起身，“睡不着。”

艾力德拍拍他的肩膀,“你去洗把脸，眼圈这么黑，你也不想让杰西看到这幅样子吧。”

“嗯。”

“我去给诺娅买果汁，给你们两个也买一瓶好了。”

“一人一瓶?”奥洛夫按着头，还有点晕。

“啧，行吧。”

艾力德回来，就看到奥洛夫在杰西门口徘徊。他走过去，敲响诺娅的门，“诺娅，是我，醒了吗?”

没有回应。

“诺娅，我买了蜂蜜肉干和果汁，温迪给你做了曲奇饼干。”

还是没有动静。

艾力德靠着门，他得等等,看向奥洛夫,“杰西也还没醒?”

奥洛夫：“我还没敲门。

艾力德直接伸手，替他敲门,“杰西，起床。”

奥洛夫探出的手又缩回,“你小点声。”

“叫人起床还要小点声?”艾力德无语，他叫巨龙起床都没他这么小心。他再伸出手，想要用力敲两下。

奥洛夫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敲。

爱丽丝还没出来，诺娅已经打开门，看着杰西门口的两个男的,“干嘛呢?”她没有睡沉，只是眯眯眼，所以才这么快就下床。

奥洛夫:“我在等杰西起来。”

艾力德：“我在等你啊，诺娅。我们先去吃饭吧，不要等他们了。”

诺娅点头,“好哦。”

-

爱丽丝昨晚睡得很迟，听到门外的动静，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正想起来去开门，发丝飘在眼前，爱丽丝抓了一把，反应过来，立刻跑到盥洗室整理。

奥洛夫听到有声响，朗声道：“杰西，我们在楼下等你，不用着急。”

“哦哦。”爱丽丝应了两声，继续洗漱。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爱丽丝又是最后一个收拾好的人。虽然平时也这样，但今天她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来到楼下，诺娅和艾力德已经吃了一半，奥洛夫在等她。

爱丽丝调整好情绪，一如往常般坐到奥洛夫对面，先和诺娅问好，再和奥洛夫问好。

奥洛夫：“杰西，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刚刚她起来的时间比之前要晚，语调也有些沉闷。

“嗯，有点，没什么，过会儿就好了。”

一旁的艾力德，看了两眼，“怎么，两个人都没睡好?”

爱丽丝抬眼看向奥洛夫，他有些尴尬地低头抹果酱,她心里有猜测,“昨天，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奥洛夫轻轻领首,“有点。”

“别担心，昨天只是累了。”爱丽丝表示自己在马洛家帮忙，中午简的父母做了大餐，她盛情难却吃多了。

诺娅趁对面两个男的低头,飞快地看了眼爱丽丝，对方摇摇头。

艾力德:“诺娅，吃完就出发，还是再等等?”

诺娅咽下水果，“吃的都准备好了吗?”

艾力德点头，他昨天买了不少。不过奥洛夫表示他还需要再去买一些，爱丽丝喜欢的点心。

艾力德:“那我们买好东西再出发吧?”

诺娅点头，“也好，我找温迪多要点曲奇，她说她最近还会了新的口味。”

早饭吃完，艾力德陪着诺娅去找温迪，奥洛夫和爱丽丝一起去采购，就是爱丽丝的背影有些端着。

回来的时候，爱丽丝似乎恢复了原先的状态，诺娅看不出她的心思。反正和她没关系，随便那两个、三个人类怎么想。

-

出发之前，诺娅还是回了一趟鲁尔贝图，在内围线上，加大了火力。

其他三人在营地等她。艾力德站在爱丽丝和奥洛夫中间，眼珠子疑惑地转了两圈。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这个位置？

这公主和骑士，闹矛盾了？

艾力德往前走两步，背对两人。怪怪的，他得避开。

奥洛夫微低头看着爱丽丝的背影，她也正望着鲁尔贝图。

诺娅从林子里出来，就见到艾力德快步过来，“好了，走吧。”

“嗯。”

-

巴列兰蒂在伦柏森的右边，是一个温度常年偏低，且时不时刮大风的国家。

诺娅随大流地穿上了连帽厚大衣，她走在了前面，帽子上的厚毛，挠得诺娅额头痒痒，不肯戴上。被风吹了，才乖乖戴好。路上的人，也都是绑着辫子，走路飞快。

爱丽丝也是喜欢编辫子的，进入边界之前，给诺娅编上辫子。抓成一束，放在脑后，免得辫子甩到脸上。

诺娅抓着自己紧绷的头皮，觉得特别不舒服，老想伸手解开。艾力德直接抓住诺娅的手，物理控制她，“诺娅，等去了旅馆再解开。”

“好难受哦。”诺娅平时喜欢将头发披着，之前爱丽丝给她编的头发，也多是松散的。

风不知道是不是穿进了缝隙，他们的头皮还是凉凉的。

头发紧贴，大风刮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头皮是又疼又凉的。如果是龙形，她一早飞过去了。

风很大，体重轻一点的根本不让单独出门，路上能看到的，多是体型健硕之人。

艾力德和爱丽丝力气大，还算能稳住。诺娅的体重，龙卷风都不一定能移动她。只有奥洛夫，一个水系法师，练的还是轻盈灵动的剑法。在大风中，也是轻盈飘逸。

爱丽丝在大风中，也顾不得保持距离，攥住奥洛夫的手腕前行，所幸他们都带着厚帽子，也看不清。

他们要去的黑森林，在巴列兰蒂的最北边，他们要向上穿过整个国度。以现在的速度，不停歇，大概需要一个多月。

懒得选旅馆了，直接去了最近的旅馆，还有房间，便住了下来。

诺娅坐在爱丽丝面前，让她解开自己的编发。“好疼啊，我不想编了。”

“不编的话，你的头发会打来打去，挡视线。”爱丽丝拿着梳子，小心操作，“如果你用灵力，被人看到了，也会奇怪的，毕竟没有多少冒险者会这么消耗自己的灵力在头发上，对吧。”

“我带着你们之间飞过去，好不好？”

“诺娅，”爱丽丝抱住诺娅的肩膀，摇头道：“地上的风都这么大，上面的风，我怕能把我们吹散了，王室说把我们的四肢吹断了。你是没什么，我们是真不行。”

“啧，没用的家伙。”诺娅撇嘴。

“没用的家伙要泡澡了，”爱丽丝冲她眨眼睛，“要和没用的家伙一起吗？”

旅馆的贵宾房间里，有温热的泡浴安抚被大风刮过的皮肤。这家旅馆离边界近，空房间少，他们选了两间房。

“我才不要。”

“好吧。”爱丽丝抱着衣物进去，泡澡的隔间就在旁边，将帘子收起，还能和外面的诺娅聊天。

一下水，爱丽丝发出舒服的一声叹息，“哎呀，不错。”

诺娅梳着头发，珍惜地摸着自己扭曲的头发，可恶的巴列兰蒂。

爱丽丝见她还在咒骂大风，笑着说：“忍一忍嘛，过几天就适应了。”

“我才不怕大风呢。”

“是是是，您当然不怕，您多大体重啊。幸好我们两个有力气，奥文他在路口的时候还站不稳，还是我拉着他走的。”

诺娅问:“我以为你会和他保持距离，让艾德扶他。”她其实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后来发现爱丽丝越来越黏着她，嫌烦了才发现。

爱丽丝头靠在边沿,“我还没想明白嘛。很明显吗？”居然连诺娅都发现了。

“而且艾德不是抓着你嘛。”

“你最近都没怎么让奥文搭帐篷，摆餐具的时候，还说要自己来。”

爱丽丝拨动着水面，捧起花瓣，双手合拢，带到水下。她看着花瓣争先从水下浮起,“诺娅，你知道的，我的愿望。”她要做女王，奥洛夫如果和她在一起，是不可能离开王宫的。虽然游历是她的期望，但她能看出来奥洛夫也很喜欢这趟旅程。她的母亲莉娜王后，就是为了自由选择离开的，她不能接受第二次离开，也不想看到奥洛夫难过。

诺娅对这些不懂，以为爱丽丝是说奥洛夫的身份不够。“他不也是贵族吗?”

“是啊，但我得先确认他的想法。”

如果奥洛夫自愿留下，那之后会怎样，就不能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