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左右对称各有四道门,门上的花纹各异,全都不同。
管家打开了左边靠最里面的门,告诉大家这里就是休息室,因为船舱的建构问题,大家会三三分组睡在一个房间。
在场三个女生,月魄、美人祭和那个看起来就智商高的女人,自然她们三人睡在一起,剩下的男生们各自安排。
门开,屋内还有三个房间,从左往右依次排列,房间的对面是一张雪白的墙。
女生们推开第一扇门走了进去,里面的摆件都非常干净整洁,一处灰尘都没有,左手边放着复古精美,图案精巧的日用品错落有致的摆放在侧,右边是一些棕色的柜子整齐堆好。
三张一米八成一米五的床都是采用法式风格的床单被罩,看起来这弗洛利亚城年代很久远,并不在国内。
美人祭随手一拨卷好的刘海,走到窗边左右来回拉上窗帘,便躺在了靠窗边的床上,不知道是床太软的原因,还是她太轻了。
大字型躺在床上竟然有些凹陷在里面的感觉。
而另外那个女人却摘下眼镜随手放在柜子上,直径走到月魄的身后,说:“没想到我们还有机会在一个副本里。”
月魄看了眼美人祭,见她闭着眼睛似在睡觉,便转身看向身后的女人:“顺圣,出游戏后我曾找过你,但是你不再原来的地方了。”
顺圣似乎有难言之隐,嘴唇微微颤抖却是闭着眼摇了摇头,微笑道:“那是我男友创办的公司,既然他死了,那边解散,我就换了个新的,现在这样也不错。”
她自转了一圈,在像月魄证明她现在过得很好。
可是......她不快乐啊,月魄想,顺圣紧握的拳头,和她现在的穿搭都是倾诉着一种不满。
之前她喜欢穿彩色衣服,无论是在副本里还是月魄去她家找她,见到她家里无论是家具摆件还是衣服种类都是非常鲜艳色系。
可如今她却穿一身黑衣服。
别人或许是天生喜欢穿黑色,可她的转别实在是太过于突然。
这不对。
“月魄,我这里有个线索,你要不要听?”不知何时,美人祭侧身一手撑着连,定睛看着月魄的背影。
“你说说。”
美人祭长叹一声,又恢复大字形状,说:“我有个在海边长大的朋友,他非常喜欢海,常常在想一件问题的可行性,如果腐肉能滋养鲜花,那么尸水是不是也能喝,不过,那场面太过恶心,我那朋友只敢想想。”
美人祭说的话有些无厘头,月魄却听得仔细。
顺圣疑惑问:“你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事情里有什么线索吗?”
“......月季,怪不得是这扇门。”月魄沉思后得出结论。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呢?”顺圣撕开出来时的那张面具,恢复本来思想,有些琢磨不透她们模糊语言的点。
美人祭闭着眼睛,声调带着笑意,说起话来像个雨后露珠点点遗留在绿珠草上清澈的气息:“宝贝,看看门口哇。”
她唤的平静自然,顺圣却有些脸红。
顺圣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应援偶像十余年,终于站在她面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感觉。
打开门的那一刻,顺圣也明白了她们话里的意思。
门上的图案是月季花。
“曾经有个男人非常喜欢月季,想在自己的花园里种满月季,却怎么都开不了花,后来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月季是食肉类植物,就找杀手偷偷把自己杀了,尸体分尸藏在月季花种底下,结果真的长出了月季花,他却看不到自己亲眼栽种的月季花盛开的模样。”
月魄问:“你这又是在哪里听到的?”
顺圣老实说:“口口相传啊,我男朋友很喜欢花,花园里却唯独没有月季,我好奇就问他,他告诉的我,那时候我就在想这种传闻虽然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既然能传出来肯定有点东西在里面。”
“有点......道理吧。”月魄勉勉强强道。
她也有些累了,直接瞬时往中间的床上一跳躺了下来。
美人祭:“你就不怕把床压塌?”
月魄声音有些低沉,闭眼说:“不会的,我刚才看了你躺着的时候,身体的凹陷程度推断是床垫软的原因。”
美人祭:“哦......行”
月魄一听她声音不对,皱着眉头睁眼,刚转头冲美人祭要说话,就听到‘咔’‘咚’的两声,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像夹肉饼了。
撑着脑袋抬起一看。
床塌了。
“是我刚才躺在这张床上的原因吗?”月魄喃喃问自己。
“不,是你不配躺在这张床上。”美人祭笑着说。
“......闭嘴吧。”
床榻后,月魄躺在窗边摇摇椅上沉睡,夜晚很漫长。
漫长到一声尖叫划破长夜,撕开了众人的梦境。
声音是从第三个房间里传来的,月魄等人很快清醒,纷纷跑到那个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辰浑身是血手里还拿着匕首。
右边的床上,蔓延到地上全都是血迹,床上是躺着一动不动浑身是血的人。
“是......是姜老板!”画师不敢相信,甚至往前走了两步,见那张惨白的脸和常年压榨自己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他震惊到踉跄往后退了三四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脸上惊恐、兴奋、迟疑...反复在他的脸上浮现。
“这怎么办?他杀了人,会不会连我们也一起杀掉?”井天是个大学生,虽然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一副小爷是天上地下最牛逼的人。
实际上看到辰现如今的这副样子,他直接被逼到墙角,不敢吱声。
“你、辰和姜老板在一个房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最清楚,快说!”月魄向井天询问。
辰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沉睡,可又有谁能确定呢,他会不会突然挥舞手上的刀。
井天疯狂摇头,咬紧牙关:“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在睡觉,被尿憋醒,我嫌灯打开晃眼就没开灯,结果一回来就看到这人在这站着,我没在意回到自己床上就看到我这边的地板上淌着水,我伸手一抹结果是血,我才大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月魄观他说话卡顿了好几次,眼神中的那种害怕根本装不出来,应该不是装的。
辰虽然每天都很散漫,但是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要么是他去了什么地方被暗算,要么就是中了什么药被控制了身体。
还说自己在副本里很安全,没什么人敢得罪你呢。
简直是胡扯。
她笑话他。
月魄上前一步查看他的情况,恰巧辰醒了,在看到她的那一秒眼睛亮了一下,又暗淡下来。
他攥紧刀柄,刀刃抵在自己脖子上,哽咽道:“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他的声音尖锐,更不像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即便夹起来发出尖锐声音,也是跟女人的音调不同,频率不一样。
他被附身了吗?
辰的眼眶赤红着,眼睛里的某种情绪翻涌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来。
“为什么你不去死?你不弄死我!我就杀光你所有爱你的和你爱的人!哦,对了,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会爱人,只会杀人,一遍又一遍!!”
辰歇斯底里的吼叫,手里的刀刃用力到已经划破皮肤留下了几滴血迹流淌。
“你、看着我的眼睛。”
辰哽咽着不愿去看她,身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不得不去直视他,绝望悲悯的眼睛中总是躲闪着月魄。
月魄的眼睛突然开始转动,准确来说是除却眼瞳外白色的部分像是倒过来的沙漏,又好似流麻般星河流转起来。
是淡金色的。
不张扬,隐藏离开与平常无异。
这是她新的异能。
经过上轮副本奖励,她用积攒下来的血币换了一个新的能力,净化。
不过这个能力尚且微弱,只能净化一个刚刚被附体的玩家,并不能净化被附身很久的玩家。
这种净化范围广泛,随着主人血液流动进行使用。
像是汽油,用完就停止。
但又不似汽油,毕竟人体内的鲜血还是蛮多的。
匕首落地的那颗,专属于辰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回来了。
没有被破除身体的尖叫,也没有狰狞面孔的不甘,就像个平常人眨眼间换了副情绪。
“谢谢。”辰低沉地说。
“你记得你是被什么东西附体的吗?”月魄问。
辰上前把这屋内的灯打开,周围混乱不堪惊人的场面彻彻底底的暴露在大家面前。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应该是个女人,我只记得当时姜老板在说梦话,吵得很,我刚走到他面前踹了他两脚就没有了意识。”
月魄:“听着你被附身后说的那些话,应该是把姜老板当成了‘你’爱的人或者爱‘你’的人,我们现在最好先找到这个‘你’是哪位?”
井天躲在顺圣的身后,怯懦地眼神瞧着月魄,出声:“我们以后每个晚上不会都有被附身的可能吧。”
“或许吧,我不确定。”月魄老实回答。
“你说,有没有可能肯门上的月季花有关?”月魄发出疑问。
在场没人吱声,就连一惯喜欢附和别人的辰都闷不做声的在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附身。
“美女姐姐,你觉得呢?”她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蹲在地上,丝毫不参与他们的分析当中,另辟蹊径的开始把玩地上的血,她的裙摆有些堆积,月魄上前帮她摆平。
“我觉得有,不然把那图案画门上没用处,得多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