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我好像找到西蒙内塔了,但我怕打草惊蛇。你有没有把握让她在你面前现身,而不是重新找个角落里不知名的画躲起来——我可再找不到了。”
西奥多·诺特高挑的眉始终没能放下。
……
“老蝙……斯内普教授走远了吗?”
“没走远,回办公室了。你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叫他绰号的样子真的让我很想立刻敲开教授的门,给拉文克劳扣十分。”
“你小声点!我不是没叫出来吗!”
“你当我是聋子?很不幸,我不是。”
斯莱特林的魔药课下课后,他结束了短暂的主动留堂,与早就等在这里的阿雷奥兹会和。她带他来到魔药课教室旁边不远处上锁的空教室,顺手一发阿拉霍洞开,门便应声而开。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西蒙内塔的下落?”西奥多跟着她走进教室,右手习惯性在口袋中握准了魔杖,左手在鼻前扇了扇,嫌弃着踏足而起的尘土。
“机缘巧合。”她左右环顾,穿过中心胡乱堆叠的桌椅、坏掉的月球仪和散落各处的旧型号望远镜,至南墙边停下,捂好口唇,揭开覆盖的帘布——
是一幅东方风格的水墨山水画,带着他看不懂的中文题跋——他在拍卖会见过类似的。
当然,在她先入为主的说服下,抱着寻觅目的来的他自然不会只单纯欣赏个中风景。
虽然“她”借助东方画里独特的留白和运色,把自己藏得很好——若非阿雷奥兹提前告知,即使是西奥多,也断然发现不了。
“西蒙内塔,不要躲了,我看到你了。”他上前与她并列,直视着右下角墨笔勾勒的客舟,“我只想知道些姬莉叶·诺特……不,是姬莉叶·埃里森的事。”
——姬莉叶·埃里森?
她记得这个名字,在巫师美术馆,桑德罗的口中,和奖杯陈列室……
视线一动,阿雷奥兹无暇多想:客舟中一如她那日镜中所见,出来一个微小的、画风迥异的“小人儿”——“她”摇着舟楫靠了浅色的岸,提裙踏足后,似乎朝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
而后,“她”优雅地顺由岸边的山路行走,在涳濛山色间时隐时现,倏忽远近,行至山顶亭台处纵身一跃——
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一声短促的惊呼未及形成,便被“她”逐渐放大行近的倩影压回嗓子眼儿。
“你长大了,小男孩……多少年了呢?我再也没听过那个名字……”
“她”的声音柔和空灵,恍如置身中古凯尔特人居住的秘密花园。
“好久不见,西蒙内塔。”他收回与她暗中交流的眼神,湛然一笑。
“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那个可悲的男人。”西蒙内塔拎着她浅色的衣裾袖角,兜起漫漫花色,“只希望你不要有跟他一样的结局,姬莉叶绝不想看到——那么,姬莉叶,她……‘求得怜悯****’了吗?”
“如果塔纳托斯*****有资格怜悯她的话。”
一时空余静默。
“我没有你想找的东西,女孩。”
阿雷奥兹闻声赶忙左右环视,确认并无他人闯入,方后知后觉察知“她”在同自己说话。
“我?”
“你们有一样的眼睛——就像那座虚有其表的庄园外无垠的冰川,吸纳每一个对视的灵魂,将他们永远封印其间……可惜,他,这么多年后第一个解开秘密的人,没死在‘那个人’手上,却无知无觉地死在自己的血统上……”西蒙内塔万花筒般多姿的美目将她紧紧裹住,“那本书早就被拿走了,被挖我眼睛、杀害我的‘那个人’,那个暴徒——可惜,我也根本不知道我的创作者将剩余的秘密藏在哪里,暴徒最终没有得逞——但,我没想到我会在这所学校里,再次嗅到他的臭味……”
“所以你才躲起来?那个人是谁?”信息量太大的对话中她没有足够的梳理时间,只得默默记住,再适时提问,“这个学校里……又有谁有他的气息?”
“虽然姬莉叶赋予我新生,但我记忆中一些过去的细节也已经跟着无法完全还原的部分消亡了:我只知道‘那个人’有强大的黑魔法天赋——毁掉我的,是足以打破伊格德拉希尔防护咒的黑魔法,就是那本书里记载的。而在他之前几百年都没人成功施展过了……他对伊格德拉希尔的秘密和我的眼睛都很感兴趣……你要小心,女孩。”绝美的女人跪坐到草地上,在河边理着淡色的卷发,“至于谁,我一感觉到那恐怖的臭味,在见到他前,就躲起来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