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恨我。
闻一死死的看着姜书澈的腿,精神力开始在身上聚集,但在下一秒他又收回了精神力。
他暴躁又焦急的冲向监制室摆放实验药水的地方。
不行,需要找麻药,不然会很痛,是的,必须要有麻药,他不想看到他的老师痛苦,哪怕只有一秒。
姜书澈看着闻一像个疯狗一样的模样,完全没有出言制止的意思,他被闻一困在监制室里无法走出这间房子。
但他和上辈子一样非常的自在,悠闲,姜书澈姿态随意的靠在桌子边,垂眸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端起水杯仰头喝了口水。
他像是在看一场电影一样看着闻一,他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全,情绪十分的淡定。
而闻一依旧暴躁,他在实验柜内翻来翻去,精神极其不稳定,实验试剂被他翻的“砰砰”直响。
闻一的手中拿着一瓶药剂和一个针管,脚步匆匆的朝着自己走来,他阴沉着脸,整个人看起来不见一点阳光。
姜书澈一眼就认出了闻一手里的药剂是什么,麻醉药,闻一想要给他打麻醉药。
然后呢,挖出自己的眼?弄断自己的腿?把自己做成标本仅供他观赏。
闻一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姜书澈把手中拿着的杯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音响。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闻一来到自己面前,疯疯癫癫的拿着注射器就要撩起自己的衣袖,往自己的身上扎。
“老师,您别怕,不会疼的。”
他的嘴里念念有词,一会是不会疼的,别怕,一会是只疼一下,一会又变成了让他疼,他凭什么不能疼,不应该给他打麻药的!就让他疼!
闻一愤怒的抬头看着姜书澈,但拿着注射器的手不停的颤抖,他的手触碰到了姜书澈的衣袖,轻轻的向上撩了一节,露出了一片瓷白的皮肤,宛如一幅毫无瑕疵的美画。
但是,或许就在下一秒,这幅美画上面就会出现一个污点,一个针孔,闻一看着姜书澈的手臂,他想。
没关系的,他不会让他的老师留下印子的,就算留下了,他的老师也是最漂亮的,最完美的。
闻一的嘴里喋喋不休,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姜书澈仍旧面不改色的看着闻一,完全没有一点危险向他到来的危机意识。
闻一看着姜书澈的模样脸上突然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看吧,他的老师永远都是这么淡定,也不会开口阻止他。
他是不是觉得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觉得恶心,可恶的!他凭什么!
我会打断他的腿的,把他彻底留在自己身边。
闻一利落的拆开注射器,吸入药剂,拿过酒精棉片,轻轻的擦拭着姜书澈的胳膊,带来了一阵凉凉的触感。
姜书澈看着闻一的模样,没有任何挣扎,闻一的脸色阴沉,擦拭的动作变得更快,但就在闻一扔下酒精,拿过注射器准备向姜书澈扎下去的时候,姜书澈突然很平静的喊了闻一的名字。
姜书澈的声音非常的好听,淡定。
喊第一遍闻一毫无反应,甚至要扎下的动作带着强烈的怒气,喊第二遍的时候,姜书澈的手指再次拉上了闻一的脖子上的锁链。
闻一就如同被人控制了一般,他脸上还有着未消散的愤怒,他气愤的将手中的注射器丢在了地上,轻松的用精神力废掉了注射器。
他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暴躁,被拽着锁链还在奋力的挣扎,姜书澈只是看着闻一没有任何表示。
闻一突然张开了双臂,拼命的想要上前去抱姜书澈,姜书澈因为闻一奇怪的举动,一时没有及时收紧锁链,被闻一抱了正着。
闻一把姜书澈牢牢的抱在怀里,他像是在抱着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用尽了全力去拥抱姜书澈,要将他和自己融为一体。
“老师……老师。”
姜书澈被闻一的双臂紧紧的禁锢着,他拽着闻一锁链的手也被他夹在了中间,他和闻一的身体紧紧的帖在一起,闻一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但手臂仍旧非常的用力。
闻一正在以一种不是正常人的力量在抱着他,闻一是一个实验体,从小就当作兵器培养,他的力气比s级的Alpha还要大,更何况闻一现在还处于精神暴动,异常愤怒的阶段。
姜书澈奋力的想要挣脱闻一的怀抱,他被闻一身体紧贴的手挣扎着向下拽锁链,项圈深陷进闻一的脖子,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但闻一就像感受不到疼痛和呼吸困难一样,仍旧紧紧的拥抱着姜书澈,像被人用胶水粘在了姜书澈身上一样。
姜书澈和闻一的身上都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姜书澈感觉得自己被闻一抱的五脏六肺都在被挤压着,他的呼吸变得十分困难。
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窒息感如同潮水一般向姜书澈袭来,而被他牵着脖子的闻一也好不到哪里去,姜书澈拉的极其用力,闻一的呼吸变得非常的薄弱,但他仍旧不肯放开姜书澈。
“闻一,放……开我。”
姜书澈十分困难的开口,他的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看起来很是可怜,闻一放缓了抱着姜书澈动作,让姜书澈可以正常的呼吸,但他自己仍旧呼吸困难。
姜书澈并没有放开他。
闻一想:如果一辈子不放开就更好了,他想和姜书澈一起去死。
但就在闻一放缓了姜书澈后,姜书澈也放缓了拽着闻一的动作,新鲜的空气涌入闻一的身体,他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但闻一却显得非常慌张,神色阴郁,他的眼中蕴藏着剧烈的情绪,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雨,维护着暴雨来临前表面的平静,但是在下一秒这场暴雨就会将这个城市彻底的淹没。
而闻一在下一秒却把头埋在了姜书澈的颈窝,蹭了又蹭,姜书澈感受到闻一整个人在发抖。
很快,姜书澈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流在了他的颈窝,湿润的,温热的。
是闻一脖子上的鲜血还是他的眼泪?
姜书澈不知道到底是哪种液体流下,或许是都有,又或许只是其中一种。
眼泪是一种十分无用的东西,姜书澈在上辈子见过闻一身上流过无数次鲜血,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掉眼泪。
真奇怪,应该是血液吧,他和闻一都是不会掉眼泪的人。
闻一的声音极其颤抖,奄奄一息,听起来像是在下一秒就要死在这里,他说。
“老师,您刚刚是生气了吗,您不要生气好不好,对不起,不要放弃我,不要离开我,求您研究我。
医生,求求您救救我。
我会非常的配合您的研究,请您教会我如何听话,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