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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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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过程如何,赢了比赛的队伍和粉丝都是挺开心的。

赛后粉丝互动结束后,主持人咸枝突然宣布池浪的妈妈也来到了现场观赛。似乎是怕耽误流程时间,所以没让提前说。

池浪眉毛抽动了一下,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一出,梅总也没提前跟他打招呼。

厉明原本涣散的神情突然凝聚起来,他直着眼睛匆匆往池浪脸上瞟了一眼,然后扫到台下有工作人员往前排某个座位递了一支话筒,接着那个十分亲切却又自带气场的身影就站了起来。

和梅总相处不过一周,再见竟然已经觉得非常亲近,甚至有些想念。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要讲的。努力嘛,当然是不用说的,你们假期在家都不忘练习,自己都是很上心的。休息自然也有细心的战队工作人员提醒,作为家长我很放心。

“我只能说一句恭喜,期望你们不仅有全力以赴的决心和勇气,更能累积下无往不利的实力与运气。加油。”

她朝台上投来温柔鼓励的目光,厉明下意识对着她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把旁边只是弯了弯腰,使劲晃着爪子挥手的陈崇文看得一愣。

梅砚说完话,看到厉明犯傻的动作忍不住加深了笑意。

池浪垂眼看向旁边人队服下瘦削的背脊,等他直起身来,笑着往人后腰上拍了两下。

原本就因为赢下比赛和梅砚到场而兴奋的粉丝看到这一幕更是疯了一样地尖叫。

到这个时间棕熊粉丝和普通观众几乎都已经离场,直播画面多半也切到解说台去了,场子里都是自己人,她们便放开了不少,甚至有胆大的直接跟梅砚搭话,两边就这么聊了起来。

直到工作人员出来清场,观众都走空了,池浪才逮到机会问梅砚要不要跟他们队车一块儿走,顺便宵个夜。

梅砚摆摆手:“我开车来的,而且等下还有事找那位主持姑娘谈。”

今天梅总突然驾到已经很反常,她和咸枝有什么好谈的,这俩之前也没有任何交集吧?不就是今天采了个访吗?

有秘密了啊梅总。

不过既然她没有主动告知的意思,池浪也就不打算开口问了。

梅总是个很拎得清的人,如果是和他,或者和GAO相关的事,她是一定会讲的。

“那你晚上开车注意安全。走了啊。”池浪搂了搂她的肩膀。

梅砚点点头:“去吧。”

等池浪打完招呼回来,厉明一个人等在后台通道口问:“梅总不一起吗?”

毕竟本人都对亲妈的秘密一无所知,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池浪索性没提这茬,只说她太忙,今天能来看比赛已经是把时间海绵挤撅过去好几轮儿了。

厉明点点头,没多想,大脑很快被今天输了一小局的忧虑以及之后遇到最大强敌TAG时怎么应对填满。

“放轻松点。”池浪忽然捧住他的脑袋左右轻轻晃了两下,“能不能把脑子清空一会儿,装点儿别的?”

因为他的动作,厉明还陷在“拿什么英雄可能会让赵羿炜比较没防备”的思路一时卡住:“什么?”

“我。”

程序运行缓慢,等到对面这句话加载进来,再联系了上下文,厉明腾地一下红了脸。

所有进程瞬间关闭,只留下当前的对话框。

“热。”厉明把他的手拽下来,以便主机散热。

“看来是装进去了?”池浪满意地看他挥手在脸颊旁扇了两下。

此时的后台通道里不像白天那样忙碌,半天不见有人经过。两人站在灯光稍暗的拐角,一只手勾住另一只手。

“你太烦人了,蚊子一样,很难没有存在感吧?”

厉明想收回手,池浪没让,还捏了捏他的小拇指。

“你确定这个词儿是用来形容我的?不是陈崇文或者褚震?”

该回去了,而且这里随时会有人来。

可训练安排很满,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厉明一时间陷入两难,微微蹙起眉头。

“你想聊他们俩?”

池浪好笑地看着他:“你想聊什么?”

“今天晚上吃完宵夜……来我屋,找你有事儿。”厉明板着脸说完,直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池浪在他身后挑起眉毛。

头一次见他这么主动,并且是在俩人昨天已经干了点儿坏事的前提下。

有进步啊,男朋友。

晚上回去,郑郴果然订了宵夜。

众人边吃边聊今天的比赛,厉明忽然想起说要请乔戈里他们吃饭的事一直没兑现。

本来为了配合莫神奇,他们把时间定在了TAG收假前一天。结果头天晚上TAG临时通知本就少得可怜的假期再次喜提减一天,于是聚会计划只能泡汤。

原本今天还想着棕熊好不容易从东北飞过来,看有没有机会把大家凑一块儿,但这些人要么时间对不上要么在外地,就连棕熊队里的俩人都得连夜赶飞机回去,这事只能一拖再拖。

吃完已经很晚了,郑郴叫他们早点休息,并重申了以后赛前不许串门的新规。

池浪跟没听见似的,转头就把厉明堵在了空无一人的活动室。

明天没比赛,郑郴是断不会再来查房的了。基地里别的人早就走光了,原住民们也都回了三楼,安全得很。

这里散发着负责清洁的阿姨喜欢的乌龙熏香味,还有一只超大超舒服的沙发,每次在这里做游戏录战队视频的时候,厉明都怕自己中途舒坦过头直接睡着。

人被推进沙发,池浪逼近,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

“明神狐狸玩儿得真好——今天光亲别人了,我呢?”

灯开得暗,池浪嗓音也压得低,显出几分蛊惑的意味。

厉明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不是,这人连技能的醋都吃??

“……”他知道现在不该说破坏气氛的话,但还是没忍住,“要不咱俩现在上楼开一局?我选狐狸你随意,然后站着不动任我……”

“好啊。”池浪又靠近了些,从嗓子里低低地笑了两声,“我不动,任你亲。”

太不要脸了……

什么烂借口都能用的,这个人。

但烂归烂……有用还是挺有用的。

这个姿势让厉明想起了在网吧包间里的那个吻。

还有池浪被他攥皱的衣领。

既然这次主动权交给他,或许可以更换一下节奏。

他抬起脸,嘴唇从池浪的唇边擦过,转而落在颌骨后的小痣上。

他在此处轻吻,轻舔,像一只在脸颊绒毛上调皮弹动的肥皂泡。

他能察觉到池浪的呼吸变得明显。

今天是很好的一天。

他们让一追二赢下强敌,他见到了梅总,以及此刻……他可以和喜欢的人,做一些亲密的事。

厉明接连吻过池浪的三颗小痣,最后又停在最初的唇边。

“张嘴。”他从自己忽然有些沙哑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极不明显的急切。

池浪看着他,听话地张开嘴。

只是表情一点也不乖,舌尖抵在一侧虎牙上,还忽然垂眼笑了一下。

姿态是被动的,神情却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厉明忽然感到体内有东西在疯狂涌动,将他托上高处,努力去够什么。

在那些发生过的吻里,他咬过池浪的脖颈,嘴角。

这下该换个地方了。

牙齿挑好角度,快准狠地碾磨上去。

“啪”,肥皂泡破了。

池浪的舌尖很快渗出鲜红,他皱着眉一连串地笑出气声,像泡泡爆炸时飞溅而出的细小水珠,把厉明本来还带有的一丝抱歉给彻底赶跑。

“我这是捡了只猫啊还是狗啊?”

不亲人的样子像猫,咬人的时候又像狗。

“啧。那你是什么?”

“我当然是铲屎官。”

“谁特么要你铲屎了?!”

其实比起猫猫狗狗,还是吸血鬼最贴切了。

不然怎么总想着咬破什么,像有血液饥渴症一样。

池浪衔住他的嘴唇,主动把猩红送上。

“那我就是你的牵引绳。

“有了我,你就知道自己是有家的。”

听到这一句,厉明心里忽然有什么塌陷下去。好像激涌的浪头将高原冲刷成平地,水流的路径不再受限,四海八荒可以任凭驰骋。

“而别人只要看到了牵引绳,就知道你是有主的。”

哈……本性暴露得真快。

“滚啊!”

脖颈被人用项圈套住自是不可能,但……厉明不满足于只蹂躏池浪的衣领,伸手经过他的后颈,脊背,窄腰,以及同样在他身上作乱的手。

他找到对方温热的手指,那手指便熟稔地嵌进来,扣紧。

不驯服的动物会一次次挣脱项圈,却不会甩开温柔相牵的手。

只要能牵住这只手,他甚至可以试着抛开一些野性,接受被称之为“家”的无形的藩篱。

小狼崽原本只是决定不会背叛人类,不会一走了之。

而现在,一直两手空空的他有些想抓住什么了。

清明马上到,郑郴成天操不完的心,还要统计队员的假期安排,以便帮他们买票,省得有心大的到了高铁站或者机场突然傻眼。

褚震、陈崇文和小福都回家,池浪家在本地不用管,厉明继续留守基地,唯一有变化的是玄序,去年还回东北老家扫墓的人今年忽然也要留下来。

不知他是怎么跟郑郴说的,陈崇文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假期前一天,他熟门熟路地摸进玄序房间,毫不见外地往床上一趴,问他今年怎么不回了,以往不是每年都要给奶奶烧纸的吗。

玄序神色平常地说:“今年我家回去的人多,怕老人家嫌闹,明年吧。”

有这么个孙子,也不知道奶奶她老人家愿不愿意看见他,还是不去给她添堵了。何况本来就是被赶出来的,碰上爸妈跟亲戚也是尴尬。

当然这句他没说出口。

陈崇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我知道我很多时候心是挺大的,但既然厉明刚来的时候我都能看出来他需要人陪,更别说是你了。”

玄序没说话,一句“更别说是你了”让他心尖猛地一颤,险些撑不住表情。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温吞地笑着。

弧度和平时一模一样,眼里却并不快乐。

“而且你知道吗,虽然你装得很平静,但其实你挺不会撒谎的,也不找个有说服力的借口。”陈崇文皱着眉尖,“过完年回来之后,你带了好多衣服过来,衣柜都快塞不下了,有好多都还在行李箱里吧?”陈崇文平时要多闹腾有多闹腾,这会儿平静地陈述事实而不急于要一个答案的模样竟然显得很沉稳。

终于有了几分队内大哥的样子。

玄序默然。

原来他都知道,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不问。

他在等他主动坦白。

那不会找借口的自己呢?是不是也觉得他根本不会注意,所以故意留个破绽,等他发现?

平时总是打打闹闹地当个人形挂件,队里谁都以为他们关系特别好,但只有陈崇文知道,他们其实没那么亲近。

他连一句“你这衣服都爆仓了,是想直接低价甩卖队内消化吗”的玩笑话都问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玄序会滴水不漏地掩饰过去,而他会假装傻乎乎地被带偏,到最后也得不到一个答案。

玄序是个非常非常有主意的人,而这种主见偶尔会让陈崇文窥见他和煦表象下的冷硬一面。

就像他的ID——零下。

他曾经以为可以和他无话不谈,但后来却只发现一大片茫茫无际的冻土。

在他露出春风一样的微笑时,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陈崇文懊恼自己只有几分小聪明,本质还是愚钝,不仅看不透,还不求甚解。

明明一无所知,竟然害怕知道。

所以他始终保持愚昧,始终不曾知晓到了春天,那片冻土会否融化。

玄序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他张嘴,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陈崇文率先出声:“反正你一个人也穿不过来,我随便抓两件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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