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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再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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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户附近的人家里借了火石火镰,捞网,筒,又用绳子拴在筒上,李珩拽着绳子将筒砸入水中。

随后又拿起捞网往下一捞,便捞出好些活蹦乱跳的鱼,再把它们装进桶里。

看得江青冉目瞪口呆,连连夸赞:“珩啊,你是真得强!”

李珩笑了笑:“村里人总得有些本事傍身。”

江曜默默地提起水桶,又拿出手帕给李珩:“你把手上的水擦擦……还有你的衣服湿了些要不要回去换,我那有换洗的衣物,新的。”

江青冉附和说:“阿曜说得对,大冷天的,冷着了可不好。”

李珩接过帕子,简单地擦手,说:“无事,只是湿了点下裤腿。”

他拿出火镰,“忘了吗?还有这个,我可以在生火时烤干衣服。”

江曜这才点了头。

找到一个避风口,又好不容易找来干木柴,还有绒毛草。

江青冉说自己要尝试一下生火,李珩便示范了一遍,把生火的任务交给江青冉,李珩把鱼简单地处理一下,把粗木材磨成尖的插上鱼。

江青冉费力地用火镰摩擦火石,好一会的功夫才生出火星,把绒毛草点燃,生起火。

干木柴架在绒毛草上,等火生地够大,把鱼放在火里烤。

鱼肉在火里考得滋滋作响,鱼肉的香味扑鼻而来,诱得人垂涎三尺。

“可以吃了吗?”江青冉迫不及待。

“稍等,还差点火候,等火把外面一层皮都烤嫩了才好吃,也更入味。”

江曜坐在干草铺成的垫子上,双手抱膝,火光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脸上。

认真地听李珩讲,还悄悄地记在脑子里。

“青冉姐吃。”李珩把鱼递给江青冉。

“好哦,那我就不客气啦。”江青冉接过鱼,“好香好香,太馋人啦!”

她大大地咬了一口,“呜,好烫……但是很好吃。”

“啊……给我噎住了。”江青冉咳了一下。

她这活泼的样子叫两人都笑了。

“姐,你慢点吃。”江曜给她轻轻地拍了拍背。

“这儿还有很多,不急不急。”李珩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呜,我不急……好吃。”江青冉感动了,“你们也吃。”

“接着。”李珩说。

“谢谢。”

江曜愣了一会。

李珩笑了笑,又拿起一个给他。

“这么喜欢说谢谢,那……再说一遍?”

江曜没理会他,接过烤鱼,一口咬在嘴里。

发现不是很烫,才意识到是李珩帮他吹了吹。

又不免难为情起来。

“……谢谢。”

他低声说。

声音太小,一旁的李珩差点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后来,反应过来,只觉得江曜……很乖。

尤其地不经逗。

离开青石镇的那天,同李珩告别后,江曜做了个梦。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梦见那件事……还有那个人。

江曜的性子很慢热,小时候上学堂时经常一个人独处。

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倒底是孤独的。尤其那时候年岁小,看着其它人都离自己远远的,就不免得多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于是,江曜时常一个人待在学堂后的林子处发呆。

林子里有一颗百年老柏树。

他能一个人盯着一棵柏树盯好久。

眼睛都不带眨的。

一天,有个十八九岁的劳工,管林子的老头的儿子,对他说:“你成天都在瞧什么?”

“它生病了。”江曜说,牛头不对马嘴。

“它怎么会生病?你瞧它叶子多绿,枝干多粗,我每天都来检查它,以防止有虫子侵害。”劳工说。

“这儿只有它一个。”

江曜依旧自顾自地说。

劳工明白江曜说的话,整个学堂就只剩下这一棵柏树了。

它是一棵上了年岁的柏树。

也因上了年岁只剩下一棵。

“明天,还来么?”

劳工也开始牛头不对马嘴。

“嗯。”

江曜依旧答上。

“树是有生命的,你把自己说的话告诉它,它能够听到,但是它上了年岁,眼睛不好使,看不见了,也辨认不出是谁的声音。也许,你能和他说说话,让他觉得还有其他同类在。”

劳工说。

三岁的江曜把这话记在心里。

他每天的任务便多了一项。

将自己一天所经历过的事和柏树说一遍。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说的内容都缺乏趣味,可以说是机械重复的。

但是他还是坚持说,就坐在小木凳上,木凳是劳工给的。

起初他是坐在石块上,劳工说会着凉,就给他找了一个木凳。

江曜说不出日常就开始对着柏树背文章。

总之他每日都要对它说些话。

而劳工呢。

他似乎总是忙忙碌碌的,在林子里穿梭,也在花草圃里晃荡。

有时挑水有时修剪,他总有做不完的事。

他总穿一件破了洞,打了好些个补丁的粗布大褂。

却把所有的植物照料得很好。

尽管很忙,劳工每天都会和江曜打个招呼,有时兴致来了,便和他聊会天。

再有时,还会用美丽的花瓣给江曜做书签。

劳工从不摘园子里的花朵,他很爱护它们,他说:“她们都是有生命的,你去摘她们,就是破坏她们的肢体,一个人的肢体破了会痛,花也一样。”

但是他却热衷于收藏地上的落花,尤其喜欢把它们做成书签。

他说:“它们没有离开,只是在你的书里睡了一觉,你一翻开书,她们就躺在那儿,冲你笑。”

江曜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日子。

劳工每日都有无限的热情,他热爱这里,热爱这里所有的花草树木。

大劳工死后,他依旧在这工作。

直到后来的一天,劳工对江曜说:“他要走了。”

江曜不明白,以为劳工在向自己告别,后来,他才知道,那一别,便是永别。

劳工被起诉私自破坏园子里的花花草草。

学堂里的花草非富即贵。

劳工被抓走了……

某天,江曜忽然听到一个学子说:“那劳工时不时对那些花草说话,我看准他一定是个怪人,我爹爹不是衙门的官儿吗?我这么一说,爹就把他抓走了。你们说,我是不是干了件好事。”

那天后江曜生了一场大病。

连续发烧了好些天。

把家里所有人都吓坏了,江曜醒来后,只说了一句话。

“我不想去学堂了。”

后来,江父把夫子请到家里来教学,江曜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学堂。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好长一段时间连江青冉都不能让他开口说一句话。

几乎丧失与人交流的能力。

在过了很久,他才能和熟悉的人讲话,慢慢恢复过来。

学堂的最后一棵柏树还是倒了,新来的劳工不会照料园植。

江曜听到后,却已经没有反应了。

像是早已预料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江曜唯一后悔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劳工的名字,也不知道……

他过得好不好?

还在照顾花草树木吗?

新的地方有没有一个像他一样的人,会盯着柏树?

他也会给他做花瓣书签吗?

江曜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是都不得而知。

后来,当他重新定义这段关系时,他想……劳工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也让他失去交朋友的能力。

因而很多年后,当江曜遇到李珩。

当江曜主动和李珩讲话。

江青冉才会很惊讶,她会觉得李珩是一个能改变江曜的人。

作为一个姐姐,这事让她为之兴奋,也为之心酸。

这些年,她看着江曜把自己封闭,折磨得像是一个冰冷的尸体。

如今,她终于看到江曜慢慢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哪怕只是一步也好。

回到家后,依旧是紧张地备考阶段。

夫子意外地发现李珩做诗的弊端不见了,写八股的水准又拔高一个层次。

然而夫子对他们的学习强度并没有减弱,反而加大。

在这样紧张的学业压迫下,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李大宝也认真备考起来。

李潇,李珩自是不例外。

三人时常出没在李夫子的屋子,多番讨教。

夜深人静,长灯挑尽,便续新灯。

与星月做伴,与朝曦为友。

……

二月县试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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