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沙和青玉案吗?都是词牌名。”风凌轩说。
“嗯,还有蝶恋花和风入松。”凉末寒说。
“就带这两匹来?”风凌轩问。
“嗯,另外两匹有些人来疯。”凉末寒说。
“你的马既然不听你的话?!”昤殷不可置信,语气里也带了一些不屑。
“你似乎连马都没有,对于马都不了解。”凉末寒一眯眼。
意思是你都不了解马,怎么能随便说呢。
“拂清公子,你习惯于驾哪匹马?”风凌轩问。
“要不你们骑青玉案吧,天净沙毕竟是匹黄骠。”凉末寒说。
“拂清公子有心了。”风凌轩道谢。
“本来就是我的疏忽。”凉末寒说。
三人上马,昤殷小小一团在风凌轩怀里。
某只小蛇也小小的锁在一双大手里。
大手是谁的?
不是厉殇弥,是秦贺醍。
秦贺醍现在表情有一点僵硬。
他到也不是怕蛇了,但,一个小姑娘,这么可爱,她竟然养了一条蛇,虽然是一条小蛇,但以后肯定会长大啊。
现在的小姑娘这么这样啊。
秦贺醍欲哭无泪。
他看小姑娘可爱,还是一个人,就过来搭句话,多少也有点担心的意味。
“你怎么一个人啊?”这是秦贺醍问的第一句。
“和朋友一起呢,没有一个人来。”厉宁浣特别认真的回答,他很喜欢眼前这个人,就是她想象中长辈的样子。
“没有大人和你们一起来吗?”秦贺醍以为厉宁浣的朋友也是一个小朋友。
“不是哦。”厉宁浣才说着。
“宁浣,你在和谁说话。”岘撒云问。
“那是我朋友。”厉宁浣跟疑惑的秦贺醍说。
“丫头这么早就交到一个忘年交啊。”秦贺醍感叹。
岘撒云过来,拉住厉宁浣的手,即使没有感觉到对面那人没有任何恶意,甚至有那种特别令人安心的感觉,似曾相识。但还是过来拉住厉宁浣。
“这位是……”岘撒云看秦贺醍。
“在下秦贺醍。”秦贺醍没有一点怠慢,也没有武人的粗鲁,亲和像邻家哥哥,儒雅如世家公子,身上骨子里还有一股子韧劲与英气。
岘撒云一听他的名号也是一惊,完全不会想到中原的大将军是是这个款式,但看见这个人又觉得这人不是秦贺醍,那又有谁会是秦贺醍呢。
“在下岘撒云。”岘撒云稍微有一些忸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在这样的人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厉宁浣过去拉秦贺醍的袖子,秦贺醍低头看他。
“我是厉宁浣哦,我允许你叫我小宁浣哦!”厉宁浣晃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傲娇的看向天空,还是在认真的瞅秦贺醍。
“你叫宁浣啊,名字又温柔又干净,帮你取名字的人一定很爱你吧。”秦贺醍温和的笑,眼里溢着点点幸福。
但是厉宁浣的眼神却狠恶起来。
秦贺醍并没有明白他的情绪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岘撒云有些担忧的看秦贺醍。
“给我取名字的人都不在了。”厉宁浣本来很冷漠,但又特别委屈的躲到了岘撒云身后。
微红着眼眶,可怜兮兮。
秦贺醍心都快化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秦贺醍蹲下道歉。
厉宁浣继续在岘撒云身后看秦贺醍,眼里有泪光。
她摇摇头,开口:“没关系,人不知而不愠。”
“小宁浣有在读书啊!以后要不要考取功名啊?”秦贺醍转移话题。
“小宁浣是女孩子呢,女孩子也可以考取功名吗?”小宁浣歪头。
“女孩子怎么就不能考取功名了,只有你努力,男孩子和女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为什么女孩子要缠足,男孩子却不用呢。她们都说缠脚特别疼。”厉宁浣疑惑。
“可是中原早就实行缠足自愿啊?”秦贺醍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不是哦,是北国认识的人。”厉宁浣出来,认真的看着秦贺醍。
岘撒云也很平静的看着厉宁浣,看着她如此冷静,如此坚毅。
“不过,我们好像也不能越俎代庖。”秦贺醍抿唇,“不过应该也可以和北国帝说一下吧。”
厉宁浣却是冷漠的去看秦贺醍。
秦贺醍感觉被一个小姑娘鄙视了。
“或许你不知道,我来的路上,中原也有女孩子裹脚,她们疼的连跑都跑不了。”厉宁浣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又干净,又有深沉的,坚毅的力量。
秦贺醍不理解:“为什么?没有人逼她们啊?是因为太偏远了所以这个没传到吗?”秦贺醍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自愧不如,这个人他看不懂,她与自己诉说的现象也不懂。
厉宁浣摇摇头。
秦贺醍感更加不解。
“因为她们都长辈依旧说着不缠足就不会有男人喜欢,不缠足就嫁不出去。”厉宁浣说。
秦贺醍现在的表情又惊又怒。
“嫁不出去就不嫁,干嘛非要受这疼。”
“可是那些家长不那么以为啊。”岘撒云也努嘴。明晃晃的不高兴。
“那,应该怎么做。”秦贺醍挠头,像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你竟然问我一个小孩子诶!”厉宁浣发笑。又有些苦涩。
“那我回去跟别人商量商量吧,我不擅长处理这些。”秦贺醍说。
“本来不应该是你的事的。”岘撒云有些不好意思。
“哪里。特别感谢你们把这些告诉我。”秦贺醍坚定。
“我现在回去跟他们说一下。”秦贺醍有些想逃离,这两个人目光带着恳求,他受不住。
“虞相,虞相。”一个年轻的小和尚轻轻的唤着虞决。
虞决眉间轻蹙,似乎陷入了梦魇。
“虞相。”小和尚晃着虞决的肩膀。
虞决终于醒了过来,没有看小和尚,而是看那座雕像。
很大的雕像,雕的人与虞决有九分相像。
他神情温柔,垂着眸子,轻轻噙着一抹笑,手中拿着一支梅花。
虞决也不由一笑,起身,直起腰。
“我睡着了吗?”虞决不由得震惊。毕竟虞决并不是一个觉多的人。
“虞相确实是睡着了呢。”
“刚刚,有人和我说话吗?”虞决揉着眉头问。
“庙里应该没有其他人才对,怎么有人扰您睡觉呢。”小和尚摸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那,是您在托付我吗?”虞决转身看那雕像,雕像的唇角似乎弯了弯。
“虞相,听说刚刚秦将军要找你呢,刚刚去了府邸,现在应该在往这边赶。”小和尚说。
“他怎么找我?他不是刚从安王爷那回来吗?”虞决无所谓,但多多少少带着不对劲。
哒哒的马蹄声传过来。
“吁——”而后是马的嘶鸣。
一听脚步声大抵就知道来的是秦贺醍。
秦贺醍进门先没有急着和虞决说话,而是对着那雕像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