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跟你唠唠嗑罢了,我这个偏远地区的人能得到什么消息啊!”暝拥阳有恢复了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神采飞扬。
“嗯。”凉末寒坐到暝拥阳对面。
一个粗布麻衣的小二谄媚的跑到凉末寒身边,问:“公子喝些什么?虽然咱这儿破,但茶叶品种还是很多的。”
凉末寒转过头谦和的和小二说:“你们这儿卖的最多的茶是什么?”
“咦?”小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讪讪的笑着:“公子,我们这边常来的都是平头百姓,那些茶都是给他们的,配不上您这种大人物。”
“是吗?”凉末寒眯眼,嘴角高高挑起,然后猛的往下压,严肃的看向小二,跟他说:“我让你拿你就拿,不要去反驳,明白吗?”
小二抖若筛糠,连忙道:“是,是,我这就去帮公子泡茶。”
“你怎么吓唬人家啊!”看着小二逃样的跑走,暝拥阳促狭的看向凉末寒。
“呵,他自己太胆小,还要怨我?”凉末寒眼里却没有一点情绪。
“胆小的老鼠现在都躲在阴暗的角落呢。”暝拥阳看了看自己手心的纹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就是感觉有一点意有所指。
“这不是常态吗?”凉末寒端正的坐在他的对面,那么一板一眼,然后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吐出的字也是残忍之至:“那些老鼠还等着人受伤后露出血肉无力反抗,然后出来啃食血肉吧。”
“别说的那么可怕吗,虽然这也是事实罢了。”暝拥阳学着凉末寒的笑,三分漫不经心,三分厌恶,加上四分算计。看到刚刚的小二端着茶水一时间不敢向前。
“端上来吧。”凉末寒下命令。
小二把茶端上了桌子,手有点抖,但不敢把茶撒出来一点。然后匆忙告退。
小才女们表示同情。然后面面相觑,继续不说话
“那你叫我出来究竟是说什么呢?”
“诶,都说了,闲着没事唠唠嗑吗。”暝拥阳不管不顾的继续跟凉末寒说,“诶,你知道吗?有几只耗子盯上我家粮仓了呢。”
“哦,这么大胆的吗?还让你发现了?”凉末寒语气里满是质疑。
“我到觉得他们并没有聪明到故意设下陷阱。”暝拥阳一点也担心,也不会设一点防。
“你也真是……哦,不,本来想形容你单纯的,但这个词可一点都不适合你。”凉末寒笑着摇头,“我似乎可以说你无所畏惧。”
“嗯?”暝拥阳不明白为什么凉末寒会这么说自己。
“你难不成有什么害怕的事吗?”凉末寒笑。
“哦,那还真有。”暝拥阳对于自己有害怕的事却很是骄傲。
“你害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吗?”凉末寒问。
“这个有什么怕的?”暝拥阳满不在乎。
“哈!你看,要不然说你无所畏惧吗,你根本就不怕有什么危急你的性命。”凉末寒笑的讽刺。毕竟他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怎么也不可能像暝拥阳这样,因为他会死。
“咱们是不是该转一个话题啊,你看,什么死不死的,都把隔壁桌的小姑娘们吓的不敢说话了?”暝拥阳意有所指的看向隔壁那一桌。
小才女们想钻地缝,但不行太没面子了。小才女们调整好笑容,正襟危坐,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被影响,他们可以继续讲。
“那你觉得讲小老鼠就不会影响她们的心情吗?”凉末寒无奈的看向暝拥阳。
“这样吗?”暝拥阳烦躁的抓耳挠腮,“那换个说?”
“换个吧。”
“那,你知道吗,蝼蚁虽然那么脆弱,它们的野心可不小呢。”暝拥阳换了话题但又没有换。
“你又要说什么。”凉末寒虽然表示的漠不关心甚至有些烦躁。
但侍卫却不明白,平时谁敢浪费这位主子的时间啊,怎么会这么听这个人浪费这么多时间,听什么老鼠什么蝼蚁。但主子喜欢的不是这一款吧。
“我说什么你猜不出来吗?”暝拥阳眯眼,摇头啊摇头。
“废话。”凉末寒说的像脏话,但轻轻的,是他的回答。
“那你就听听这些废话吧!”暝拥阳以两只手指头夹住凉末寒的袖子,轻轻的拽了拽,感觉像跟什么内敛的小女孩学的,面上面不改色,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暝拥阳,你就不兴正常一点。”凉末寒白眼,把袖子从暝拥阳的两根手指里抽出来。
小才女们面面相觑,嘴角的笑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常枫落:哇噢,这算撒娇吗?
水木沐:这个可以嗑吗?不可以嗑我们也可以嗑友情啊!
百里烟雀则是更为直接:哇噢,爱撒娇随性和精明老狐狸哪个是下位。其实一般老狐狸这她这里是上位的,但刚刚她明显感觉到老狐狸怕死,他的缺陷,他的弱点,嗯……有点希望这样一个人被扼住弱点,就像被扼住喉咙样,只能露出柔软的肚皮,任人戏耍,任人宰割,粘人大狗狗把他护在肚子下也很好嗑啊。想想就很激动。
沉故:不明所以,你们在笑什么?
小才女们:乖,以后你细细解释。
暝拥阳没有管小才女们的满脸激动,或许说根本没看见。
“有些蝼蚁背离了他们的社会,你说它们是为存活还是为他们的社会的发展?”
“怎么样,都是要设想那个最差的结果,剩下的是只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凉末寒那么平静。
“嗯,好。”暝拥阳答应,也不知道在答应什么。
“那不知道其他地方的蝼蚁会不会有一部分离开。”暝拥阳浅笑着。
“这个我之前还不知道呢,我觉得可以去观察一下。”凉末寒眉眼弯弯。
“嗯,我也很好奇呢,到时候可记得告诉我。”暝拥阳跟凉末寒说。
“到时候,水落是不会出石的,但总有水下的人会凑近能看清石头的样子。”凉末寒平静说。
“那,我期待着。”暝拥阳眼睛里亮亮的,是希望吧。
“我倒觉得你是无所谓呢,你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水落石出。那你在期待什么?”凉末寒歪头眯着眼,他看不透这个人,但也知道这个人并不具有威胁,但这始终是一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环境变化,它就会疯长,直到缠住整个心脏。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
“毕竟我和你是一伙的吗。”暝拥阳眉眼弯弯,“就算你是杀人凶手,我也会是帮凶,对吧。”
明明他什么都清楚,还要加上什么“对吧”,就像是反问,要让凉末寒在仔细品味一遍。
“我希望你不会背弃我。”凉末寒笑着摇头,眼里亮亮的,却说不清是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