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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信任不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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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坏心里有了点想法,刚刚朝靠近水边的两个人的方位走了几步,就被张海客挡住去路。

“那边明显不对劲,你非要凑过去做什么?”张海客十分敏锐,好像对此很是警惕,一察觉李坏有行动的苗头就很不客气地伸手抓住他,不让他跑掉,“别过去,就待在这里。”

尽管隔着一片朦胧烟雾,这段距离其实也足够李坏看清楚他们的情况。

他的手湿漉漉的,但不凉,摸起来还是温暖的、水润的,像是沾了水的软玉。张海客为这种手感皱眉,晦暗的火光闪烁般投到他们身上,也流淌在李坏奇特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一旦落入流光,更是如同融化的蜜水。

如果这是梦,那也太过清晰了。

或许,可能是清醒梦?

张海客看他湿润的白色长发,落雪一般美丽的色泽,又怔怔注视他仿佛被水融化了的显得柔和许多的眉眼,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

那其实是一张相当英俊的脸,沉思的神色特别有吸引力,张海客敢打赌一定很容易得到女性的青睐。但好看过了头后,似乎就产生了一种很有侵略性也很容易被侵略的气质,不仅吸引女人,也很吸引男人。

张海客自认为不是好颜色,更不可能是好男色的人,一时居然也挪不开眼。

他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反应不正常,应该还有其他因素在影响他。

可这时,张海客又觉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只不过好像还有哪里不对,他死死盯着李坏的脸,感觉这个角度错了,身体就一点点矮下去,然后变成蹲着。

直到惹来了李坏疑惑的视线,他不得不配合张海客弯下腰,脸也俯下来,张海客才突然如兔子般蹦立。

李坏很想问张海客这是在干什么。但张海客的脑袋差点撞到他脸上,一时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他转头看了那两人几眼,还是说:“发觉哪里不对了?”

张海客直觉从这句话里品出了些亲昵,他能感觉到他们的距离,一种陌生人之间才会有的生疏正在飞快消逝,但不是因为他,他本能的也是被族里培训出来的警惕不可能很快散去。

只能说这大概是单方面的生疏,当然对另一个人来说它并不存在。

在这种奇异古怪的环境里,张海客察觉到了对方的信任与熟稔,即便没有多少言语,肢体动作的表现却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这个人不知为何,十分信任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刻,张海客不免开始怀疑人生,就像以前的每一个张家人一样,疑惑自己是不是忘掉了什么,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的事情。但他这个年龄还不至于让人下手,也还没有“忘掉”的价值。

想了很多,张海客又反应过来,这应当是一个梦?是最近太燥了,所以开始胡思乱想了?他自然而然突然产生了这种不着边际的想法,虽然很快就丢掉了。

但这真的是一个梦吗?

张海客从小到大都很自信,这点表现在不会怀疑自己,只会质疑这个世界。他不觉得自己外家身份低人一等,也早就明悟本家的那些人不过是由无数个外家人供养起来的罢了,只要失去了他们的围拥,所谓的本家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他不明白现状,也不会错过眼前的机会,搞不清楚是一回事,有便宜先占了却是准没错的。

张海客知道可以借由对方的反应做一些事,即便还没想好可以做什么。

梦似乎总是混乱放纵有关,但他却不能胡乱做事,这是一概准则。张海客的思路随之逐渐清晰了。

在未知情况下,他不可以随意地真把现在发生的事情当成一场梦,这种想法会使人傲慢、轻敌。

所以他拽着李坏的手,斟酌着回答:“还需要探查一下。这里不是我常见到的地方。人工的痕迹很少,却又不够自然。”

李坏点了点头,他没回头看张海客,也没注意到张海客脸上明显有点好奇的神色。

他全然不在意身上湿透的衣物,又被张海客拉了拉手:“你不冷吗?”

“不冷。”李坏说完,立即看了张海客一眼,然后又继续看那两个人。

张海客身上自然是干的,一点水汽都没有。他张望四周,光这么看几眼根本发现不了什么线索,也明白得近距离去摸一摸。

然后又去看李坏湿漉漉的衣服,视线往下,张海客就发现他垂下的衣摆后方翘起了一个角。

光线昏暗,碍于角度问题,张海客只感觉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却看不见。难道是在腿上绑着刀?

空气里挥发着浓郁的苦涩气味。

被张海客提醒过后,李坏明白没必要真的走那么近,隔远点看看情况也可以。

但随着时间过去,现在这股气味越来越浓,他也意识到张海客的状态多少是被影响了一点。

张海客三番五次拉他的手,在以前也算正常,可现在就该是有点自来熟。

李坏实在无法忽略这种感觉,十指连心,互相触碰的感觉也太轻柔,仍在下滴的水落到两人手间,又被体温感染得暖融融的。

他动了动手指,又被张海客条件反射捉住了,便忍不住转头问:“你认识我?”

这句话有点试探的意思,但李坏很少拐弯抹角绕圈子说话,所以这拐得也很直,很笨。而且也慢了一拍。

至少在张海客眼里已经有点傻了,还有些迟钝。他心里有点想笑,抬起头,也不用思考就明白了李坏的想法,但张海客不回答,不直接说出来,反而跟着问:“难道你不认识我?”

李坏迟疑,就见他眯起眼,笑眼弯弯,显出有点狡黠的神态,笑嘻嘻道:“可你的眼神明明很熟悉我。我当然记得你,你以为我忘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但我还记得你。”

李坏瞥他,不想回忆这件事,态度略显抗拒,也不开口了。当事人之一还在自己眼前晃悠着,一副有些得意的模样。

张海客毫不在意地说:“别生气,那几次他们和我出来都是为了看你,不过是你不在意罢了。那样披散一头白发的样子,任谁都觉得你像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

李坏没做出回应,张海客也没有打蛇棍上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他很懂冒犯的尺度,摸了摸鼻子,算是点到为止。

可李坏听他的语气,大约明白张海客回过神来了,整个人也开始变得精明,而不是之前有点愣傻的状态。估计已经不好糊弄了。

虽然油嘴滑舌了几句,但张海客关于李坏的记忆确实早就模糊了,他的记性还没好到非人的地步,何况他们相处的时间只能说是几面之缘,也不过短短十几分钟。

比起他的容貌,当时更令这群小孩子为之着迷的是他身上缭绕不散的哀伤。可怜、可爱,像冬日里找不着食的毛绒绒小雀,尽可逗弄安抚它,给它几颗小谷粒,让它开心起来。

但小雀需要的是谷粒,而白发的漂亮仙女需要的是——找一个人。

一群小男孩混在一起后就仿佛共用了一个大脑,均分下来的智慧少得可怜,只有满心的热血与激昂,还没找到人,就开始畅想仙女当谁老婆的问题。

不过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似乎供在家里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

张海客在外家楼里的人际关系真的很好,他仿佛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几乎无人能及。即便现在想来多少有点滑稽,但当时确实只有他能开口代表所有人的心思。

此时看着李坏,张海客也不会特意提出这点,说什么自己已经快忘记他的样子了,张海客直觉说出来会有输了的感觉,也不想留下坏印象。

他本来应该去思考现状是怎么一回事,找到回归正常的办法,可那些机敏似乎都已经离张海客而去,他想起那支香,被血染得凄凄惨惨的墨绿香火,点燃之后的烟雾也是相似的苦涩,可又不愿深思。

张海客的心很安静,是非常懈怠犯懒的寂静。

“所以这究竟是梦,还是幻觉?”张海客兴致勃勃,好奇之心溢于言表,但实则没有表现出来的万分之一,“我做什么都可以?所以你也是我的幻想?针对性的?”

也不知道他在跃跃欲试什么,大抵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清醒的梦吧。李坏只能如此认为。

“不可以。”李坏忽略他叽叽喳喳的话,只抓重点,立即回答:“不要乱搞,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回事,你不想醒不过来吧?”

“还好。”张海客还是一副胆大包天的态度,看着李坏,语气淡淡,“你是在威胁我吗?”

李坏几乎无言以对,半晌,他说:“我只是把危机告诉你,谁要威胁你?我还说你是我的幻想,是个假的张海客……”

张海客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反而极其俏皮地朝他抛了个媚眼:“你幻想我做什么?”

年轻的张海客居然也这么难搞吗?

“我幻想你做什么。”李坏重复了一遍,有点恼火了,“是你自己冒出来的,我能幻想你做什么,你这个样子我都没见过,还能幻想什么。”

“你别急。”张海客眼睛睁大了点,看起来又很真诚了,“我不说就是了。”

李坏呼了口气:“张海客,你不要故意惹我生气。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我醒来之后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但这不是重点,因为你出现在这里是一件比我在这里还奇怪的事情。”

张海客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了然:“你知道我是张海客。”

李坏纳闷:“所以?”

“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李坏有点怅然:“我的名字是李坏。”

“那确实很坏了。”

“……小名是好运。”

张海客嗯了一声,拖长语调道:“好运。”

李坏看他,他也看着李坏:“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好运。”

张海客说完这句话,终于也朝烟雾腾升的地方看去。那里传来的气味其实有点熟悉。

他若有所思:“这就是梦里和你一起冒险需要攻克的关卡么?”

“你这么理解也对。”李坏不想解释再多了,说:“反正我现在一头雾水。我们主要目的应该是离开这个地方。”

张海客突然又问:“你说你不是我的幻想,那么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这个话题转折得很突兀,李坏差点没反应过来。

张海客没有看他,仍然凝视那两个人:“不能回答?”

“现在应该在海外?”李坏其实辨别不出张海客的准确年龄,思索片刻,又犹豫地说:“也可能在四姑娘山?”

张海客没有继续发问,反而手捏下巴作深思状。李坏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两个人不是围着烟雾源头静坐,其中一人,明显更为年长的那一位,他满脸胡须,眉毛也浓密无比,褴褛衣衫间抬起的手稳稳握着一把长刀,一动不动。

刀身贯穿一条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人的手臂,寒光逼人的刀尖从指骨间穿出,粘稠的红色液体非常缓慢滴落下来。

那条手臂和末端的手掌外观看着已经像是腊味了,正置在烟气上空熏烤,因而变得越发干巴。不过幸好没有传出什么奇特的香味,否则就算是李坏也会觉得心情微妙。

他们身边的地上散落了许多零碎的黑影,那些碎裂的藤蔓条茎也在这份微弱热度的炙烤中慢慢失去水分。苦涩的气味正是从这些植物上传出来的。

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男人,神色十分懵懂,简而言之,看着有些傻。他的衣着与那个年长男人无异,虽然狼狈不堪,但张海客却从中窥探出一些奇妙的点。

年轻男人拿着那些藤蔓,手中不停揉动,动作老练,发出摩擦的声音,藤蔓干到一定程度后有部分就在他双手之间变成了少量的粉末,飘飘洒洒落到地面。

他们全然不理会李坏和张海客,甚至没有看过来一眼,无论两人交谈的声音是大是小,他们都是旁若无人地继续做事。

李坏看着这两个人,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立刻拉着张海客往一边走,张海客什么也没问,就跟着他走,两人便又远离他们一些距离。这样一来,突发意外时李坏大概能够反应过来。

他松开手,盯着张海客还在笑的脸,忍不住问:“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什么时候过来的?”

“过来?这我不知道,睡觉怎么做梦,我就是怎么‘过来’的。一过来就看见你站在我旁边。”张海客说着脸就凑近过来,手也往李坏脸上伸,“你现在看起来好清晰。”然后就被眼疾手快地一把拿下。

张海客面露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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