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教室飘满纸屑雪。周子豪架着摄像机哀嚎:“第十八稿了野哥!”顾野脚下堆满情书尸骸,最新残片写着:“你像sin?α+ cos?α...”
林清在窗台架起光谱仪。激光扫过纸堆,墨迹反射出隐藏层:“...永远等于1,而我像tan(π/2)永不存在。”落款处荧光显影:“证明:林清对顾野的情感收敛于0。”
“重写!”顾野碾碎纸片。周子豪突然抽走林清笔记本,撕下方程页狂书:“试试这个!”泛黄纸页上,林清十四岁笔迹赫然:“爱情是混沌系统,不可解。”
旧礼堂追光灯刺眼。顾野在光束中朗读方程情书:“设我对你的爱是微分dy,你的冷漠是dx...”台下哄笑声里,林清启动音响设备。
混响器爆出尖锐反馈!声浪掀飞情书稿,纸页粘上穹顶蛛网。顾野拽过吊灯绳索荡起,钢笔在最高点刻看台梁柱:“即使dy/dx→∞,我仍...”
绳索断裂的轰鸣吞没尾音。林清抬头时,顾野正坠向三角钢琴,情书稿如丧幡飘落。黑白琴键在重压下爆出杂乱和弦,像为这场闹剧奏响安魂曲。
月光浸透碎钢琴。顾野从琴腔抽出变形的金属盒——正是林清童年遗失的薄荷糖罐。盒盖被冲压成心形,内壁刻满“Y?L”。
“七年前就该给你。”顾野咳着血沫,“我妈死前做的最后礼物。”盒内飘出半张糖纸,背面是顾晚晴的字迹:“给小清,晚舟的宝贝。”
林清用镊子夹起糖纸。紫光灯下浮现补充笔迹:“别恨阿野,他心口的起搏器...是晚舟阿姨最后的手术作品。”
合:血墨写就的收敛证明**
急救车红灯撕裂夜幕。林清在染血的情书背面运算:“设恨意函数f(x),当x=顾野,f(x)→∞...”钢笔突然被夺走,顾野咬破指尖在算式后续写:“但lim[x→林清] f(x) = 0”
血珠在等号处晕染。担架抬走顾野时,林清展开被血浸透的纸。混沌方程的最下方,荧光墨迹正缓缓显形——那是顾晚晴与林晚舟的合影,两人胸前别着相同的工程师徽章,背景是顾氏医疗的起搏器生产线。
月光照亮照片边缘的钢印编号:*No.20070716*。林清摸向自己心口,那里埋着同型号的起搏器,编号末尾刻着母亲死忌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