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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玄觉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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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林听从自家小姐的安排,正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将头埋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突然小轩窗下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她警惕地掀开薄被,看到来人是小姐和丽华后不禁面露喜色。、

她慌忙穿上鞋袜,“小姐,方才过去半个时辰,想必曹家人还不会起疑。您头发有些乱了,我替您梳发吧……”

谢景文将碎发拢在耳后,拍了拍翠林挽过来的手,温然道:“不用了,想必曹家人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我们了。”

本来她就疑惑,为何陈廷宴今夜不惜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前来赴宴。

直到马车上,他说全凭他安排,想来今晚他是要与曹家彻底撕破脸皮……

杭州城的夜幕降临,繁星点缀,笼罩着万千惶惶不安的灯火。而曹家酒宴之上,仍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祥和之景。

曹老夫人与曹老太爷身居主位,曹家姬妾分坐其左侧,曹郡守曹丞之和其妻曹氏坐在两人右侧之首与人相谈甚欢。

因着这场宴席虽是打着曹家二小姐千金寿的名号,实则行着撮合会稽女郎儿郎相见之实,会稽郡人对此事早已心领神会,故而不少女眷男客已然离席,到庭外赏花逗趣儿。

曹丞之接近不惑之年,因着曹家是从北边而来,容貌长相较之会稽郡人更显俊毅,举手投足之间却是会稽中人常有的儒雅自持的做派。

他睥睨着堂下舞姬,个个都是柳陌花衢出身,按管调弦之下更显千娇百媚。

一旁年逾五十的曹老太爷酒过三巡已然涨红着脸,看着台下歌舞连连拍手叫好,仿若看不见身旁妻妾厌弃的眼神。

曹丞之抿了口酒,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眼中带着一丝不屑。

光影变幻之下,三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前,台上舞姬纷纷低身下场,管弦之声也渐渐消停。

“怎么不接着跳了?美娇娘们的舞我还没看够呢!”曹老太爷哀怨地说着。

待台上人退尽,曹丞之眯着眼,从人群之中一眼看出来人正是朝中御史陈廷宴,而他身旁那两人……

祝允澈腿脚自下马以来还麻着,一手不经意地搭在曹芷伶身上,而曹芷伶也不知受了什么委屈,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泛起涟漪,楚楚可怜的模样。

曹丞之眼底浸了寒霜,手中杯盏叮咚落在桌案上。

母亲说得对,有其母必有其女,曹芷伶和她那个外室娘一样,都是水性杨花的下贱胚子!

陈廷宴微微抬眸,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曹老太爷,别心急啊,这些莺歌燕舞有什么好看,晚辈为您准备了一场好戏还要等您鉴赏。”

他轻轻挥了挥手,一众侍卫闯了进来,身着玄色劲装,腰悬长剑,从堂上到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红袖添香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无人敢出一言。

“陈御史,你这是做什么?”曹丞之猛地拍案站了起来,木椅在地上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陈廷宴:“将人拿下!”侍卫提剑迅速将曹丞之与曹氏押下。

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书笺,上面玺印分明。

“圣上亲笔。”

众人惶恐万分,纷纷跪下。

厅堂只有陈廷宴清冽声音回荡,“会稽郡守夫人曹氏,涉嫌杀害京城卫家次女卫如霜,冒名顶替,欺君罔上!特此下令,将曹家涉案人等,不论尊卑,一律擒获,押入大牢,听候问审!念及曹家二老年迈体衰或未知其子妇之恶行,暂免其责,不予处置。”

曹家上下皆是不可置信,这监察御史才入会稽没有几日,怎的就抓住了曹氏的错处?

曹芷伶亦是不可思议地望向他,他就这么将她出卖了?

她与他站在一边,岂不是摆明了与曹家人就此两立的立场。明明自己已经将所见所闻尽数相告,他还是不信她,要断她的后路。

不曾想御史大人生得一副菩萨面,行事却如此决绝!

死到临头,曹氏从前嚣张跋扈的面貌顿时一变,面如死灰,事到如今她只能死死地拽着夫君曹丞之的衣袖。

曹丞之本就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了她。他紧锁眉头,狠狠推开了她的手。

“曹大人,请吧。”

曹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走到曹芷伶面前时猛然挣开侍卫的禁锢,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贱人!曹府教养你,年年斥巨资为你办这千金寿,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曹芷伶白皙的脸上顿时显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隐隐有鲜血从嘴角渗出。

还是祝允澈率先反应过来,擒住了曹氏的手阻止下她的下一步攻击。

他将她的手甩开,“喂,你们曹家是盛产疯婆子吗?还有陈御史,你的人怎么连个女人都降不住!”

曹丞之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想要上前的步子钉在原地,片刻之后头也不回地在侍卫的押送下走了,随后曹氏也披头散发地被拉走。

“我儿我儿啊……”曹老夫人老年得子,从小便疼爱这个儿子。如今看着他被带走,一时也顾不得贵妇人的体面,对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捶胸顿足地赌咒:“陈御史,我们好心请你来赴宴,你竟反咬我曹家!你,你们和这个小孽种都不得好死!”

谢景文那边三人趁着桃儿、杏儿被前厅的动静吸引走的空当,从曹府小门悄悄溜走,小门处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赵铭见到三人出来,立刻跳下马车说:“大人派我们在这里等候谢小姐,说等事情处理完他送小姐回府,还请小姐稍等片刻。”

谢景文了然地点了点头。

果然不到一刻钟,陈廷宴就从正门处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无所适从的曹芷伶,眼眶通红得像个兔子。

“大人,臣女此后便再也没有去处了。大人既然在众人面前一分颜面不给我留,想必已是给小女留好了去处……”说着,她伸手轻抚他的官服绶带,指尖尽显柔情,连带着眼神也千娇百媚。

谢景文坐在马车上便听到两人的声音,翠林刚想说什么打断二人,她摇了摇头,将食指轻轻举在唇前。曹芷伶这么说恰恰说明陈廷宴已经对曹家下手了,将她置于不孝不悌的境地,她说出这些话以求自保倒也合情合理。

“松开!”陈廷宴不着痕迹地退让一步。

“不松!”曹芷伶纤手滑落在绶带端,却仍不肯松开,这可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咳咳,谢小姐不必再偷听下去了吧!”陈廷宴不自然地咳了咳,曹芷伶本以为周遭就他们两人,听罢慌忙松开绶带,故作镇定地看天,掸了掸手。

色·诱不成还叫人瞧见,再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了!

谢景文将轿帘掀开,陈廷宴忙不迭地钻了进去,仿若外头有狼追在身后。

“她就是我为你寻的退路。如今曹府已经容不下你,而你对指正曹家尚有些用处,本官住在驿站,鱼龙混杂,也不好收容你。这几日你就先在谢家住着。”

“我?”谢景文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想必谢家慈善之家,定是不会眼睁睁放任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在外流浪的,对吧?”陈廷宴歪头看向一脸疑问的谢景文,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谢景文看着两人望着她的眼神中带着希冀的星光,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

陈廷宴低头浅笑出声,看到她谢景文竟也有吃瘪的一天,心情真是十分愉悦。

上京城,金碧辉煌之下涌动着暗潮。入夜,皇宫紧锁着宫门,回廊深处传来幽幽呜咽声。

宫女匆匆走过,不敢妄加议论,从新朝建立起规矩极严,若不谨言慎行,轻则掌嘴重则拔舌之刑,还从未有人能挺过这样的重刑。可这宫中一到入夜便越发诡异,兴许是沾染了两朝的血腥,夜里总传来幽怨的哀嚎声……

相思殿中点燃了一盏宫灯,一阵微风拂过,烛火摇曳。

昭华贵妃披着一件外衣,倚靠在榻边。

她浅浅打了个哈欠,隔着屏风望着来人,问道:“吉安,何事半夜惊扰?”

来人正是玄觉法师之徒杨吉安。

早年间在各宗派内乱、朝堂局势动荡之时,他从南陈叛逃梁国,奄奄一息之际被梁国清河卢家所救,后又拜在凤栖阁三大宗师门下,被阁中最不起眼、不耽重用的玄觉选中,成为他的弟子,其后便与其师父玄觉一同暗中效忠于卢家。

这两年,玄觉在朝为明,卢昭媛在后宫为暗,中间则由杨吉安上下打点,通传消息。而如今杨吉安深夜而来想必是有要事发生。

“禀告贵妃!玄觉师父,去了。尸首如今正悬在朱雀楼上,圣上下令,要将其挂满三日以警忠奸!”

“什么!”昭华贵妃猛地睁开双眼,困意烟消云散,冷声问道,“是谁做的?”

杨吉安脸上的伤疤颤了颤,“禀贵妃,参与杀戮者有骑校尉王敬则、参军薛赫及参军事等数十人!任凭玄觉师父师从大宗师,武艺高强却也不堪此般围歼,寡不敌众。千刀万剐之下,玄觉师父死时已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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