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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偷窥狂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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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是不可能不去了,祝漓恰好对修仙界担任超度职责的佛宗有一定的好奇。

这点好奇让她不会爽约,但也不至于立刻马上就动身。

祝漓懒散打了个哈欠,“不行,我得先睡一会。”

“!”

“祝掌柜,可是少宗主已经……”

“江玄清,送他回去吧,”祝漓摆摆手,拉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姑娘踏进酒馆,脚尖一转,就到了酒柜面前。

那姑娘倒还是好心,“掌柜,你要是很忙我也可以先回去。”

灵霄宗的修士都来请人,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事,要是为她这一杯酒而迟到……属实是不太好听。

“那不行,”祝漓看她一眼,神色淡淡,取出两支漂亮的酒瓶放在桌面上,手腕一晃就调了起来,“调一杯酒用不了多久,况且,这本就是我先答应你的。”

姑娘怔的更久,目光牢牢锁在散发着浅淡光晕的琉璃上,目光所及,流畅的瓶身甚至还镶嵌了不少细碎晶莹的宝石。

这酒……怕不是贵的吓人吧。

姑娘咽了咽口水,左手匆忙的整理衣领,右手压在早有了细小划痕的剑鞘上,下意识将它往后藏。

“请,”祝漓端出金绿相间的酒液,一弯腰,雪色长发不受控制的散开,原本淡然的眼神看着也更冷了。

“真漂亮啊……”姑娘没有那些修士看到魔药的忌讳,端着琉璃杯看了又看,喜欢极了,眼里星星不断往外冒。

祝漓嘴角终于上扬几分。

“有什么需要就找外面那两个人吧,”她语调很温和,混在温柔的光晕里,也像是值得浅酌的酒,“我有些困了,就不奉陪了。”

姑娘忙不迭点头。

随后便是仰头看着对方一步步踩在楼梯上,听到一声声落响,才恍惚将她口中的话语和拒绝落定。

明知佛宗少宗主在等候却依然我行我素吗……这位祝掌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姑娘抿了口杯中酒液。

祝漓照顾了她可能有的酒量,味道并不浓烈,甚至还有些甜,轻飘飘的如同置身于桃木下,仰头便是清风吹拂。

内心深处的困顿与疲倦短暂一扫而空。

——

祝漓躺在床上安静了好一会时间。

宁家的所作所为,第三者的谣言,还有即将面对的佛宗少宗主……看似并不相关联的东西牢牢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每一条丝线断开连接,又幻化出难以记忆的脸来。

微生曜……总是在关键时候出现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你在想我吗?”

一道惑人的声音突然出现。

祝漓睁开眼,想辨识声音从何处而来,眼前所见的熟悉场景却先一步扭曲。

幻境……又是幻境。

祝漓感知着有异于平常的重量,想抬手,身体如同陷进沼泽一样使不上力。

“微生曜,”祝漓听见自己音调的回声,险些被气笑了,“现在连根头发丝都不敢漏了?”

“白发……阿漓不是也有吗?”微生曜轻笑。

“……”

“谁允许你这么喊我的,”祝漓冷声,抬眼,原本空茫束缚的一切瞬间如同被绞杀的蛛网一样碎裂。

微生曜发出幽幽叹息。

“我可是好心给掌柜解惑啊,佛宗那小子手上可是带了不得的东西……要是不想卷入麻烦中的话,最好不要见他。”

“……”

又消失了。

祝漓这觉算是睡不下去了。

“啪,”“哒哒”,“哐”。

“掌柜……?”

三分钟后,坐在底下喝茶的江玄清听到动静,抬头,眼睁睁看着才睡下没多久的祝漓推开门,气冲冲下楼,砰的一下砸断了外面歪脖子树的歪脖子。

一气呵成。

江玄清手中的茶盏要放不放,最后只当没看见对方脸上的怒火,说,“佛宗那位少宗主已经在灵山无妄亭等着了,现在要去么?”

“去,”祝漓咧开嘴角,手中捏着的叶子一抹,化成了空中飘着的粉尘,良久,她冷静下来,声音像是刚被冻过,“那位少宗主,我还真是非见不可了。”

江玄清:“……”

江玄清:“……嗯。”

无妄亭坐落在灵山树影深处,对于江玄清而言算不上陌生。

一路上,他一边拨开碍事的树枝,一边给祝漓补充着关于那位少宗主的资料,同样是听来的,只知道对方是个“很严肃一丝不苟”到有些少年老成的人。

“到了。”

江玄清照例站在了祝漓身后。

无妄亭中间的小圆桌子旁摆了四张圆凳子,一张已经被少宗主本人占据,两张空着,还有一张摆了一个做工精巧的木匣子。

“紫檀木,”江玄清一眼认出木匣子的真身,余光瞥到上面描画的复杂符文,眼神一定。

“祝掌柜,”少宗主生了副好样貌,人却冷了些,像是雪山上卧着的玉,“傅宗主想必已经同你说过我的来意。”

“檀生?”祝漓看着他,唇齿轻启,四目相对间,情绪上的骤热降了下去。

“正是我的名字,”檀生态度很好,又朝着一言不发的江玄清微微颔首。

等两人相继落座,他将木匣子放置到桌面上,朝祝漓做了邀请的动作,说:“听闻祝掌柜有一手未曾被记载的秘术,我宗前几日正好得了一件无法燃香的香炉,宗主说这炉上有久未消散的怨气,我宗对它无能……望祝掌柜出手,为我们解惑。”

"香炉?我看看……"

“等等,”江玄清皱眉,半空中截停了祝漓的手,他看向檀生,语气不善,“少宗主,在香炉上做手脚,这似乎不符合贵宗的作风。”

话音落下,江玄清指尖顺着匣子上的纹路游走,“咔嚓”一声,一枚缠满了金丝的玉制物件落了下来。

小小的一个,像是坊间铜钱的图案。

“祝施主,您或许是误会了,”檀生从他手中将其接过,眉目舒展,风清月朗,并没有被抓到的窘迫,“这并非伤人利器。”

他顿了一下,解释起来:“近些年,有关于‘异渊’污秽导致的动乱频发,我宗不敢看轻‘异渊’可能带来的隐患,因而制作了这样的玉钱,只要‘异渊’靠近,它便会发出示警。”

“……”这都什么跟什么。

祝漓“唔”了一声,表情散漫的扫了眼被送到中心位的玉钱,没管江玄清不虞的目光。

檀生歉意说道:“掌柜见谅,于‘异渊’相关,我宗不得不慎重。”

“慎重到我头上来了?”祝漓笑了一下,指腹轻轻在玉钱上擦过,话锋一转,“虽说从未想过能与贵宗建立长久联系,但这点信任都不给,还要偷偷摸摸藏进去……少宗主,让我怎么跟你继续聊下去?”

檀生:“……玉钱似乎有所反应。”

祝漓:“?”

檀生又仔细看了眼玉钱泛出来的微弱红光,笃定道:“这样的示警……掌柜,您身上确有与‘异渊’相关的东西。”

祝漓:“……?”

檀生起身,态度依旧很好的将玉钱按在了祝漓尚未收回去的掌心,思索片刻,缓声请求:“祝掌柜,我宗心法能辨出修士身上的本源灵气,若您愿意信任我……”

“等等,”祝漓都被这一套连招整不会了,歘的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是说,我已经被你口中的那什么‘异渊’附体了?”

檀生耐心解释:“并非如此,玉钱显示的异常微弱,应当不是附体这样的程度。”

祝漓一下想起了某个莫名其妙飘进酒馆的人。

她不发话,檀生也不好直接动手,只能温和的注视着她出神的眼睛。

江玄清不动声色拽了拽祝漓的衣袖。

“啊,没问题,”祝漓回神,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也没有为难檀生的意思,“你直接来吧。”

“嗯,”檀生闭上眼,身后隐隐有一座明光熠熠的铜钟,只一个照面,就让祝漓下意识别开了眼。

她和这位少宗主果然相性不合。

“是一个印记,”没过多久,檀生就准备得出了会让祝漓火大的结论,“平常没什么作用,但只要涉及到某个字眼就很容易触发,使印记另一端的人能够快速确定位置。”

祝漓:“……”

檀生将印记除掉,没有介入她这段“缘分”的打算,只提醒了一句:“祝掌柜心里似乎有了人选,但须要记得,滥用异渊绝不会招来好结果。”

祝漓有些好奇,“就这样?你们不是对异渊很关注吗?不需要采取措施?”

“……对方应当是个修为极盛之人,”檀生理性回答道,“越过合体期的线,异渊便不再容易对修士本身造成太大影响。”

话都说到这里,他安静看了眼莫名沉默的江玄清,好心补充道:“他未必不会再对掌柜用这样的手段,我功法特殊,能够越过境界查探结果,若是掌柜不便,也可自寻合体期修士。”

“这不算太高深的术法,合体期修士亦可将其清除。”

檀生纯好心,但这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变了味。

“哦?合体期修士就可以找到并清除?”祝漓像是被逗笑了,漫不经心看了眼神色莫名紧绷的江玄清。

她没继续说下去,江玄清却像是被判了重刑,压着薄唇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枚玉钱,从冰冷到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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