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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心跳难掩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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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变长了。

这是一个有些难以入眠的时间。

飛岛有栖翻了个身看向头顶的天花板,眼睛眨了眨正在逐渐适应着黑暗的环境,很快就能够感受到屋外的阳光在一点点爬上了屋檐。

她索性轻轻坐了起来,身后的头发已经落地,在末尾的地方卷起来。

“……”打结了。

有栖伸出手指穿过自己的发丝,从上向下原本通畅的地方在即将末尾的地方卡住,微微使劲就开始扯住头皮钝痛起来。

要不然全部都剪掉好了。

太长了也很麻烦,会阻碍战斗。

说起来自己最开始是为什么要留长头发来着?

是因为妈妈也是长发的缘故吗?

“你起太早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飛岛有栖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和呼吸,仰起头往后看去——富冈义勇大概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发间还带着晨曦的露水,微微蹙眉看向她的动作。

义勇上前两步,抬手接过她另一只手上的剪刀。

“我帮你剪。”

“义勇能剪好吗?”

有栖仍然仰着头看向半跪下来凑近她的义勇,她微微眯起的蓝眸里倒映着陷入思考的富冈义勇,他们之间的距离连彼此身上同样的肥皂清洗味道都交缠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隐成员给他们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所以即使交缠在一起也没有任何不相同的地方。

“我能剪好。”

富冈义勇握住剪刀的手更紧些,动作也看起来像是在斩杀恶鬼一样慎重。

就像是在回答能不能把自己托付给他一样的问题。

飛岛有栖扬起的头被他扶正,看向卧室屏风上用画笔涂抹上的蓝色花纹。

对方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脖颈处,惹得她原本就因为碎发发痒的脖子更加痒了。

“别动。”

义勇的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后颈凸起的那块骨头。

有栖的呼吸紊乱一瞬,他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微妙的一抖。

紧接着,他温热的手擦过有栖的皮肤,将她落入衣服内的碎发全部都合拢在手心里,轻轻拉出来用梳子梳理着翘起来的地方。

眼前人的金发是如同晨曦光辉一般璀璨的颜色,他还记得最初在水里浸湿半身的少女模样——水波反射阳光让她如同森林里新生的精灵,连带着皮肤都变得透明起来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消失。

他愣神的时候,湿漉漉的少女发出如同幼猫微弱的呢喃。

那是熟悉到让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心脏就猛地绷紧促使自己身体动起来的词。

“姐姐……”

少女口中模糊不清的词汇却清晰传入他的耳朵里。

捡回来的女孩子不善言辞,或者是像是最开始来到狭雾山的自己一样紧紧封闭内心,不愿意说也不想去听。

就连这头灿烂的发色也黯淡下去。

手指触碰在喉咙的位置,发出声音的时候就像是蝴蝶抖动翅膀。

轻轻的,却具有力量。

“义……勇……”

捡回来的女孩子不是小猫小狗,但实际上即使是捡回了小猫小狗也需要负责任,又何况是一个活生生会哭会笑的人呢?

富冈义勇用梳子梳理着对方的长发,不知不觉之中对方的头发已经从肩头的位置到了腰间。

什么又是负责任呢?

就是要承担起对方生命的意思。

“那什么又是承担对方的生命呢?”年幼的他这样询问即将出嫁的姐姐。

“这还真是很难回答的问题,不过我想应该是相伴一生永远爱护彼此的意思吧?”鸢子姐姐想起什么人露出幸福的笑,“不过如果以后义勇也有这样的人出现的话,要好好对待对方哦。”

就像是对待花朵一样照顾女孩子。

他很少去回忆属于姐姐的那部分回忆,因为从前若是想起便痛苦不堪。

可是,现在不是这样了。

鸢子姐姐,他过于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反而被应该被他照顾的有栖反过来照顾了。

如果是锖兔的话,肯定会说他没有男孩子气概了吧?

咔嚓咔嚓。

剪刀发出响声,属于对方金色的发丝落在手帕之上如同金线一般。

对方毛茸茸的脑袋贴近他的胸口,就像是他整个人将有栖环抱住一样。

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起来——自己的身形已经比对方高大许多。

只需要双手缩紧,几乎就能够将对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面。

剪刀的咔嚓咔嚓声音停下来,取而代之在此时寂静的房间内反复回响又震耳欲聋的是属于某一个人的心跳声。

咚咚咚。

有力,又代替不善言语的主人畅所欲言着。

“义勇。”飛岛有栖扭过头看向他的方向,微微仰起头凑近几分。

富冈义勇的头也微微低下,他的眼眸垂下看向地面手帕上的几缕金发,随后视线一点点向上落到飛岛有栖带着茧子的指尖,缓缓向上是对方深蓝色羽织上绽放的花,最后落到她微微张开欲言又止的嘴唇。

他垂眸不言,看着对方嘴巴一张一合。

“义勇,你为什么心跳那么快?”她问。

富冈义勇不明白。

是生病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

“义勇,为什么我的心跳和你一样了呢?”她又问。

飛岛有栖紧蹙的眉头被富冈义勇下意识抚平,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交换呼吸,而富冈义勇的眼眸终于迎上她的那双眼眸。

两人不同深度的蓝眸是彼此的倒影。

“为什么呢?”有栖的好奇心如同无法阻拦的日光脚步,一瞬间将整个房间全部照亮。

富冈义勇感觉自己完全沐浴在这片璀璨的阳光之中,落在身侧的手指蜷缩片刻,不小心将地面之上散落的一小缕金发攥紧几分。

“……我。”

他的喉咙干涩。

清澈的眼眸没有一丝一毫退后,静静注视着他。

不可思议,明明飛岛有栖精巧如人偶的脸上是淡淡的困惑,却在这时候让富冈义勇感受着一种利刃般的进攻性。

属于有栖的利剑直逼他的脖子,迫使他总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嘴巴吐露真言。

对方浓密的睫毛蝴蝶振翅般眨了眨。

“义勇,会一直帮我剪头发吗?”

这静谧的湖泊滴入一滴水,泛起层层涟漪。

“我会一直照顾你,我会付出生命爱护你,一直一直一起。”

“我会好好对待有栖。”

“有栖的头发像是晨曦一样漂亮。”

“我会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

无数的雨滴落入着湖泊,此后再也不会平静。

那寂静的湖泊之下波涛汹涌着。

“嗯。”

两人之间没有距离,一张一合的嘴唇被另一人轻轻堵住,他的眼眸下意识瞪大几分满是她的身影。

下一秒,对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小花一样浑身抖动笑出声,嘴里念叨着什么。

她用自己故乡的语言小声呢喃:“和求婚一样。”

他们的脑袋贴在一起,富冈义勇迫使有栖无法移开视线——此时攻守调换。

“这就是,求婚。”

用着蹩脚的西洋语认真回答她那开玩笑般的呢喃。

这时候愣住的又是飛岛有栖了。

嘴唇上是另一个人的气息,比方才蝴蝶吻花的轻轻一点不同。

这持续的时间似乎更长一点。

可能有着一个世纪的时间。

她这样错误评估。

“你又忘记呼吸了。”

咔哒一声,她发间被富冈义勇过于专注的眼神灼伤,后知后觉触碰上那熟悉的冰凉坚硬感。

是发卡。

地面上落下的金色发丝如同那面过于华丽的扇面之上的金线一般。

为什么会心跳如此之快呢?

他们明明都知道答案。

可是却不约而同在漫长时间里不发一言。

“和我结婚吧,有栖。”

他这样面无表情说,可是手里攥紧的力度让飛岛有栖明白他并非如此平静。

富冈义勇对于她来说是一座湖,看似风平浪静的湖面之下是无数等待跃动而出的鱼。

“好。”

她眨了眨眼睛,用同样的力度回握住对方。

富冈义勇没有停止,他那双蓝眸里闪烁光亮。

“和我结婚吧,爱丽丝。”

不知道从哪里学过来的她故乡的话语,明明从来没有教过他,到底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好奇怪。

心跳越来越快了。

就像是小时候偷喝了魔术师叔叔木桶杯子里的酒精一样,整个人轻飘飘像是在云里翻滚,而过于耀眼的太阳让她几乎浑身发烫。

真是的,从哪里学来的。

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起来。

眼睛变得雾蒙蒙了。

“好。”

她同意点了点头。

属于富冈义勇的那双幽蓝的眼眸如同雪后融化的春色一瞬间亮起来,脸上下意识洋溢着无法掩盖住的笑容。

看起来傻乎乎的。

但是又如此耀眼。

让她没有一点办法去移开视线。

他们两人的心跳难分你我,最终同频。

风吹起屋檐下的那只风铃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屋外小路之上的小雏菊丛晃动脑袋像是在笑着。

“该去训练了。”

飛岛有栖率先起身,她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笑容。

跪坐在榻榻米之上的富冈义勇被她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楞了神,下一秒回归平静般抿了下唇,也重新站了起来与她并肩。

属于水柱与继子的宅邸又迎来了新的训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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