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天手中的醉梦香叶子在帐内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暗绿色,我盯着那玩意,脚底发凉,连退三步——
这要是把堂堂镇守大将陆承天也“活化”了……
一个外置大脑我连续吐血好几天。
这个耿直大将!
我不得被天罚抽成干尸?!
“将、将军为何怀疑这香叶有毒?”我掐着嗓子,努力装出鹌鹑样,“这不是苏贵妃所赐的安神之物吗?”
陆承天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此叶气味与北境一种迷魂草相似,本将驻守边关多年,不会认错。”
还好还好……
还是那个耿直忠厚的镇北大将军!
我稍稍松了口气,却听陆承天继续道:“不过,苏妹妹自幼体弱,或许是被奸人蒙蔽,误用了此物。”
……
好家伙!这滤镜厚得能防箭啊!
我嘴角抽了抽,偷瞄了一眼楚临风。他神色不变,只是指尖微微摩挲着银针,似在思索。
萧文景站在阴影处,眼神冷得像冰,但出乎意料地没插话——看来他也知道,现在拆穿苏云瑶只会激起陆承天的逆反心理。
“将军。”楚临风突然开口,语气平淡,“此叶可否让在下一验?”
陆承天点头,将叶子递过去。
楚临风接过,银针轻挑叶脉,片刻后道:“确是醉梦香,但未淬毒,短期使用无害。”
???
楚临风你居然帮苏云瑶说话?!
我瞪大眼睛,却见楚临风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弹,一丝药粉无声无息地落进袖中——
哦豁!
他偷梁换柱了!
陆承天神色稍缓:“果真无毒?”
“嗯。”楚临风面不改色,“但此物久用伤神,将军若忧心,可拒之。”
陆承天沉思片刻,竟将叶子收回怀中:“苏妹妹既赠此物,必有其因。本将回去再细问她。”
……
滤镜这么厚!?
我扶额,却见萧文景突然冷笑一声,茶杯“咔”地捏裂——
夜七默默递上一块帕子,示意他擦手。
陆承天敏锐地转头:“这位哑仆,似乎情绪不佳?”
夜七:“……”
楚临风淡定接话:“他怕将军的剑。”
陆承天一愣,随即朗声大笑:“是本将唐突了!”
……
好家伙,这耿直人设真是稳如泰山!
北境的寒风卷着药棚的布帘,我蹲在炉子边煎药,偷瞄不远处正在分发汤药的陆承天。
这男人——
真他妈耿直得让人心疼!
他一身铠甲未卸,却蹲在泥地里给流民盛药,动作笨拙却认真,滚烫的药汁溅到手背上也不皱一下眉。
"将军,歇会儿吧。"老婆婆颤巍巍递上粗布帕子。
陆承天摇头,声音沉得像北境的山:"您喝药,我守着。"
……
草,有点好哭。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突然理解为什么原著里苏云瑶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这样一个人,认准了谁就是一辈子。
哪怕苏云瑶成了贵妃,哪怕他自己手握重兵,那份青梅竹马的情谊依旧刻在骨子里,像北境的雪,干净又固执。
"看入迷了?"
萧文景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惊得我差点打翻药罐。
"胡说什么!"我压低声音,"我是在想……"
"想他若'活'了,也会这般对苏云瑶?"
……
这醋精会读心术吗?!
我偷瞄了一眼陆承天——他正把最后一个病患扶上板车,铠甲沾满泥浆,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
"其实……"我鬼使神差道,"这样挺好的。"
萧文景眯眼:"嗯?"
"有人无条件信你护你,"我盯着炉火,"哪怕全世界都说她是妖妃,他也甘愿当她的枪……"
"多好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萧文景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他一把扣住我的后颈,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什么:"林晚。"
"你也有枪。"
"还是淬了毒的。"
……
这情话怎么听着像恐吓?!
我耳根发烫,正想怼回去,营地突然骚动起来——
"报!边境急讯!"
陆承天豁然起身:"说!"
"靖王殿下传令,命将军即刻回京!"传令兵喘着粗气,"说是……苏贵妃遇刺!"
!!!
陆承天脸色骤变,连铠甲都来不及换,翻身上马:"楚太医,随我回京!"
楚临风皱眉:"疫情未稳——"
"这是军令!"
马蹄声远去,我愣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苏云瑶遇刺?
谁这么勇?!
萧文景突然冷笑:"看来有人比我们急。"
"什么意思?"
"你猜,"他俯身,唇擦过我耳尖,"靖王为什么突然调走陆承天?"
……
草!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