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药庐后院煎药,药罐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熏得我眼睛发酸。
靖王和北境的勾结提前了?
原著里这段明明是在苏云瑶当上贵妃后才爆出来的大戏,现在居然因为萧文景的“活跃”直接提前了?
“烫到手了。”
清冷的嗓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楚临风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地递来一块帕子。
我这才发现药汁溅到手背,已经红了一片。
“谢谢啊。”我讪讪地接过帕子,“那什么……楚大夫,您平时都一个人住这竹林里?”
楚临风淡淡扫我一眼:“打听什么?”
“就……好奇嘛!”我干笑,“您这么仙风道骨的,肯定有不少姑娘爱慕吧?”
比如某个本该在这时候“迷路”的柔妃娘娘?
楚临风突然弯腰,那张谪仙脸猛地凑近,近得我能数清他的睫毛。
“林姑娘。”他慢条斯理地拎走我手里的药勺,“你身上有醉梦香的味道,眼里还写满了算计。”
……
这大夫会读心术吗?!
我正想狡辩,药庐里突然传来萧文景的咳嗽声——听着比实际需要的响三倍。
楚临风直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屋内:“你那位世子爷,醋劲挺大。”
“他才不是——”我话没说完,屋里传来“砰”的一声,像是茶盏摔了。
楚临风挑眉:“再不去,他怕是要把伤口崩开给我看。”
……
这两个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搞!
我端着药冲进屋,果然看见萧文景半靠在榻上,衣襟大敞,露出缠着绷带的胸膛,手里还捏着个摔裂的茶杯。
“我不过是和楚大夫说两句话!”我气得把药碗怼到他嘴边,“你至于吗?!”
萧文景就着我的手喝药,眼睛却死死盯着我:“聊什么了?”
“聊……”我眼珠一转,“聊靖王为什么突然对你下杀手!”
果然,萧文景神色一凛。
“箭是北境的制式,毒是北境的配方。”他冷笑,“我那好皇叔,怕是早就和敌军暗通款曲。”
我心头一跳:“那皇上知道吗?”
“皇叔若真有反心,第一个要杀的不是我——”萧文景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是知道太多的你。”
药碗“咣当”掉在榻上。
等等……
所以靖王试探萧文景是假,真正想除掉的是我这个变数?!
傍晚,楚临风采药归来。
一进门,就看见萧文景大咧咧地靠在榻上,而我给他喂药。
“哟。”楚临风挑眉,“和好了?”
萧文景得意地搂住我的腰:“我娘子心疼我,不行?”
我手一抖,药碗差点扣他脸上。
楚临风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有兴趣看看这个吗?”
竹简展开,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醉梦香》
!!!
他怎么会知道?!
我猛地站起身,却被萧文景一把拽回怀里。
“楚神医。”他冷笑,“你这是何意?”
楚临风慢条斯理地坐下:“没什么,只是好奇……”
“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为什么会怕一本古籍?”
《醉梦香》古籍的秘密。
楚临风将那卷竹简摊开在案几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某一行字上。
“醉梦香,非香也,乃‘活’也。”
“以魂为引,以念为媒,可令死物生,虚物实。”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
这不就是香囊的效果吗?!
让鱼更活跃,让桂花更香,甚至……让纸片人“觉醒”!
萧文景半倚在榻上,眼神锐利地盯着楚临风:“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临风抬眸,目光落在我身上,似笑非笑:“‘林姑娘似乎对这本书很熟悉?”
……
他在试探我。
这个本该是苏云瑶后宫之一的男人,现在却成了我们最大的变数。
我强作镇定:“楚神医说笑了,我一个深宫妇人,哪懂这些?”
“是吗?”他指尖一翻,又指向另一段文字——
“醉梦香认主,非死不可解。”
“然若宿主假死脱身,香囊虽离,其‘活’犹存。”
!!!
所以……
即使香囊现在在苏云瑶手里,它的“活化”效果仍然影响着?!
萧文景眼神一沉:“楚神医,你究竟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楚临风合上竹简,眸光微敛:“好奇罢了。”
“一个本该在冷宫等死的选侍,一个本该默默无闻的世子,却突然‘活’得如此精彩。”他轻笑,“这难道不值得研究?”
他感兴趣的不是我们,而是“异常”。
就像医者痴迷于罕见的病症。
窗外突然传来竹叶沙响。
“有人往竹林来了。”
我和萧文景对视一眼,同时变了脸色——
是追兵?
还是……本该“迷路”的苏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