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空间。

萧文景站在一片虚无之中，脚下没有影子，四周没有边界。

这是哪里？

我……死了吗？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纹路清晰，却透着一种不真实的透明感。

“终于见面了。”

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萧文景猛地转身——

看到了“自己”。

另一个“萧文景”站在那里，穿着华贵的世子朝服，眉目如画，却空洞得像一具精致的傀儡。

“你……是谁？”

傀儡世子微笑：“我是你。”

“或者说，我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

原著里的边缘角色。

一笔带过的背景板。

没有灵魂的“纸片人”。

萧文景瞳孔骤缩：“这是怎么回事？”

傀儡世子抬手，纯白空间中突然浮现出无数画面——

宫宴上，他沉默地坐在角落，像个透明人。

围猎时，他机械地跟随队伍，毫无存在感。

甚至连结局都模糊不清，只被简单提及“某年某月病逝”。

……

这就是他原本的“人生”。

“看到了吗？”傀儡世子的声音空洞，“这才是你的‘命数’。”

萧文景冷笑：“命数？那现在站在这里的又是谁？”

“是变数。”傀儡世子的身影突然扭曲，声音变得尖锐，“是那个香囊！是那个女人！是她扰乱了天道！”

——林晚。

萧文景心头一颤，眼前突然闪过她含泪的眼睛。

“别死……”

“你还没掀翻这后宫呢……”

他猛地攥紧拳头：“闭嘴。”

傀儡世子却逼近一步，面容狰狞：“你以为觉醒是恩赐？不！这是诅咒！”

“你会害死她！”

“你会害死所有被‘污染’的人！”

污染？

是指夜七？还是那些因香囊而异的鱼和桂花树？

萧文景后退半步，突然发现自己的指尖开始消散，化作细碎的光点。

“看来时间到了。”傀儡世子恢复平静，露出诡异的微笑，“选择吧。”

“是做回‘角色’，安稳地活到结局……”

“还是继续当‘人’，带着所有变数走向未知的毁灭？”

……

毁灭？

萧文景低头看着逐渐透明的身体，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

他抬眸，眼底燃起灼人的光：

“我选‘掀翻这天’。”

——

“咳——！”

现实中的萧文景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林晚哭花的脸，萧文景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腕，声音嘶哑：“林晚……”

“我见到‘他’了。”

……

纯白的空间。

另一个“自己”。

所谓的天道与命数。

林晚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什么，眼泪砸在他脸上：

“疯子！”

“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萧文景却低笑起来，染血的手指抚上她的脸：

“可你说过……”

“要我别食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