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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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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棠答道:“刑部狱到家不近,有人送我回来。”

“是照之吗?”林老夫人又问。

林晚棠淡淡应了一个字:“嗯。”

林老夫人察觉出她似乎不想就此多说,想到她定然累了,便没再往下问。

其他人也好奇,但都识趣,今夜算是为林晚棠接风洗尘,自然什么事都该迁就她。

……

翌日清晨。

洛京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的告示墙上都贴了新告示,还快就引了许多百姓围观,议论之声不断。

告示墙上贴了张海的认罪书拓印版,还有嘉顺帝亲自为林晚棠手书的澄清告示。

同样的,两份文书也在今日早朝由杨公公一一宣读过,确保京中无人不知。

前者内容叫人哗然,没想到,大晋都已建朝二十年,竟然还有旧朝的效忠者来寻仇。

而且这张海都潜伏在朝中八年了,复仇为何不对先帝下手,要等到现在,先帝才是大晋第一任帝王,他应该更恨先帝才是。

但他们只能在心里疑惑,得不到答案,据说张海已经被秘密处死了。

此案最终还是由天武卫告破,刑部和大理寺众官员在早朝时异常沉默。

卢照低垂着头,默默在心里冷嘲,一群酒囊饭袋,调查多日毫无进展,还有的就等着看林家笑话。

他毫不怀疑,若非天武卫盯着,有人能为了交差,做出跟封琰一样逼供的事。

陛下亲自写的澄清告示,言辞恳切,比圣旨还能体现圣意,圣意便是宠信林家。

此刻若要叫某些人说些真话,只会是庆幸自己只有落井下石之心,没有真做出落井下石之事。

封琰仍在禁足中,未来上早朝,且不知谁胆子大,从东宫传出消息,称太子殿下是因对林晚棠私自动刑,才被罚的。

他们若是效仿了,更逃脱不了责罚。

午时。

杨公公亲自带着众多赏赐出宫,到了宁国公府外。

其中有对林世松救驾有功的赏赐,还有对林晚棠的补偿,无数金银宝物,全都敞亮着送来,宦官队伍列成长长一队,引得半城百姓都来看热闹。

杨公公还带着当初嘉顺帝答应要赏给林晚棠的墨羽惊过来了,唯有这一件,用精致的金丝楠木匣装着,没有示人。

众人都在猜,这不叫人看见的,才是重中之重,也不知是何等绝世珍宝。

杨公公特意率众人在宁国公府门口停留一刻钟,才叫门房通传。

很快,府中众人皆迎了出来,叩谢恩赏。

将杨公公送走后,众多赏赐都被送进了大房的库房中,只有那把特别的弓被林晚棠拿在手里。

但她神色亦是淡然。

反倒是林世松跟在她身侧,眼神恨不得贴在弓上,“妹、妹妹,给哥哥看看呗。”

林晚棠直接递给他:“拿去。”

林世松迅速小心翼翼接过,这把弓对他而言很轻,虽然知道是乌金锻造而成,坚不可摧,但他拿在手上,还是忍不住怕弄坏了这宝物。

“不对啊,那日你夺魁,陛下说要赏你这个,你明明很兴奋,怎么到手了,却不见激动,还随随便便就给我看了?”

林晚棠不敢说实话,怕吓到他。

她拿到手便知这是杀人利器,而她最想杀的人,是当朝太子。

拿着陛下赏赐的弓,却想用它来杀太子,仅仅一个念头,都让林晚棠觉得自己疯狂胆大。

她在压制自己。

故而表现淡然。

林世松等了片刻不见她答,又悄声道:“你不会还在心里责怪陛下关了你这么久吧?”

林晚棠失笑:“我没这么不知好歹,虽然在狱中见不到你们,但也知道陛下偏向我,我看过张海的认罪书,他的目的之一,是让陛下失去宁国公府的效忠,很难说若无陛下命天武卫严加把手,我会不会遭遇不测,最后不管有无脱罪,我畏罪自戕或是清白冤死,哪一种都会让林家与陛下离心。”

“祖母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们对刑部狱的戒严都没有怨言,”林世松挠挠头,“这些我起初都想不到,默默在心里怨着,结果被祖母点破,教训了一通。”

林晚棠轻叹道:“哥哥,你在西关许久,镇西军中有父亲,还有众多出身汉中林氏的将领,都是自家人,不像在京中,如今不同了,我知你并非真的单纯愚钝,只是对人和事,都不习惯往坏处想。”

“可人心难测,你若不能及时防备,被人害了,便只能后悔。”

林世松沉着应道:“妹妹说的是,妹妹如今都会想这些了,我身为哥哥,总不能叫你来替我未雨绸缪。”

林晚棠想在此刻提卢照,但想想卢照近来做的事,又一时作罢。

靖王府。

郁柒正在书房。

封霁吩咐过他,每十日送出一封书信,告知林晚棠的动向。

上回将信送出,是在春猎的第一日,今日刚好过去十日,又该送信了。

封霁特许他进入这间书房,用上好的文房四宝,他却咬着笔端,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享受。

昨日他被林晚棠抛下,默默回了靖王府,连吃饭都不香了。

府中人看见他,问:“殿下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他们不知道他的任务是什么,但知道他为了任务许久没回府中。

郁柒闷闷地胡乱应声,接着便只想躲起来。

他忍不住想林姐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殿下知道了会不会罚他。

可他的脑子用来琢磨这些事实在不好使,他头疼,还感到莫大的失落。

笔尖的墨在纸上点了厚重的一点,因为纸好,才没有晕开。

郁柒连忙停止发呆。

再过一个时辰,负责定时送信传递情报的信使就要出发了,他得抓紧。

暗卫为了便于办事,个个都要识字会写,但也仅止于此。

郁柒重新执笔,姿势有些笨拙,在信纸上卸下一个个字迹稚嫩、大小不一的字。

这十日发生的事太多,且他莫名心绪不佳,觉得不耐烦,便有些懒得写,写写又停停。

想到什么好事,他会开心地多写几句,想到不好或不开心的事,就三言两语带过。

他写在刑部狱保护林姐姐时,有个叫卢照的人每日都给林姐姐送吃的,还有解闷的话本子,卢照很大方,连他的分都有。

最后写,林姐姐出狱后不让他跟着,叫他回王府,他想不通。

即使并非事事详尽,他不知不觉也写了不少,信封比以往都要鼓。

他将信给了信使,继续发自己的呆。

……

五日后,信都。

层层阴云将午时高照的太阳遮挡严实,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

州衙内,新上任的州牧游皓趁着其余人都去小憩了,秘密接待一位前来暗访的贵客。

封霁身披玄色斗篷,头戴兜帽,随游皓进入州衙的架阁库。

他此次离京数月,明面上只是为了四处剿匪,实则仍在暗中查当初遇刺一事的疑点。

如今该查的已经查得差不多,他离开信都前,想最后翻阅卷宗确认。

游皓提前清空了架阁库的人,此处只有他们二人,游皓亲自帮他找他要的卷宗。

游皓在嘉顺帝还未继位时,便是幕僚,一直忠于嘉顺帝,算是可信之人,且他身边也派有皇室暗卫,保护他的同时,也是监视。

去岁末,他顶替了娄誉的州牧之职,同时也接到了嘉顺帝的调查密令。

他查了乌桓士兵潜入冀州的途径,以及那些已经暴露的混在官兵中的杀手。

调查结果在一个月前就传回洛京,嘉顺帝和封霁都已经看过。

可惜闻纲做事实在谨慎,他们除了处罚涉及的一些尸位素餐被人利用的官员,更深的东西都无从查到,不过也揪出了几个混在官兵中尚未暴露的杀手。

封霁这次到州衙,先是查看那些杀手明面上的档案。

虽已经看过游皓写的密折,但他还想趁此次前来,亲自过目原始卷宗。

游皓只知道嘉顺帝要他查什么,但对于幕后的前因后果,以及闻纲的存在,嘉顺帝和封霁都没让他知道,他也不会多问。

所知有限,密折的重点便知放在他要调查的事上,更多的线索,封霁需要自己看卷宗来找。

游皓给他找出所有暴露之人留存在架阁库的卷宗,道:“这些卷宗多是伪造,越早的,伪造痕迹越重,记录在册的白籍、家人,都是假的,从前经手的功曹有两个,一个失踪一个暴毙,卷宗也在其中,殿下请过目。”

封霁颔首,低头翻阅起来,同时吩咐道:“再帮我找出与信都卢氏有关的所有卷宗,迁到周围郡县的,只要有卷宗在此,都要。”

游皓没问为什么,也没表露出好奇,只是应道:“是。”

封霁又问:“关于卢氏的卷宗,放在其他衙门的大概有多少?”

游皓略一思忖,道:“得看近些年来有无变动,还要看这变动是在何处,比如上个月州衙治中卢照被调往洛京,算是在这里变动的,此处便有关于他的部分卷宗,另一部分则送往洛京了。”

“你找的时候留意一下,若是有不少放在其他衙门的,还需你这两日亲自调取。”

“是。”

封霁开始翻阅手里的卷宗,一时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杀手最早混入衙门官兵中,是在十一年前,这能证明,至少在十一年前,闻纲的势力便已初具规模,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往官府衙门不断地塞人。

这十一年间,信都城内包括州衙、郡衙以及守城卫兵中,从刺杀一事中和后来调查中暴露的,就有近百人。

近百人潜伏在官兵中,那晚暗杀除了乌桓士兵,还另外出动数百杀手。

这只是信都,若闻纲这些年势力扎根就在信都,他的势力约莫是以千计数,但若是除了信都,其他地方也如此,那便是难以估量。

不过后者可能性极低。

否则闻纲也不会大费周折,用杨羿引他至信都,才行刺杀之事。

封霁又着重看那些半真半假的卷宗,这些人记录在册的白籍,都在冀州境内,且围绕着信都。

数量太多,他一一翻阅完,几乎过目不忘,最后总结出,除了在信都内,其他白籍并非均匀散布在四周,而是更偏向深泽县的方向。

这算是对上了?

封霁并非是这两日才来的信都,而是已经在信都及周边暗查了近一个月,为了掩人耳目,他时而在周边剿匪,时而乔装调查。

他查与信都卢氏有关的一切。

信都卢氏是近百年前来到信都的范阳卢氏的分支,如今范阳本家早已没落,两地之间已近乎没了来往,至少二十年内没有。

繁衍近百年,如今信都卢氏共二十多户,一百多人,几乎都是普通百姓,早已不算世家大族。

大晋建朝二十年来,除了如今的卢照,信都卢氏只出过一个县令——深泽县从前的县令卢炳。

之所以说是从前的,是因为这卢炳早在九年前便暴毙了,且过程并不光彩。

他暴毙在宠妾床上,死后还被查出生前贪赃枉法,连累全家,这卢炳的家人,先是死了一家之主,又被连坐流放,一年内全死在流放途中。

因为是贪官,又有死在宠妾床上这种风流事,深泽县百姓并不忌讳谈论,如今过去九年,稍微一打听,还是能听到百姓绘声绘色的讲述。

伪造的白籍也多出自深泽县,但两者之间有无关联,卢炳早已不在,一切都找不到铁证。

是卢炳帮闻纲伪造白籍,掩人耳目,还是闻纲像利用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履职时的漏洞一般,利用了为官不仁的卢炳,无从确认。

除此之外,信都卢氏其他户再没发现什么疑点。

游皓已经将有关卢氏的卷宗都找来了,道:“我约莫看了下,应该大部分都在这里了,近些年卢家除了卢照,还出过一个深泽县县令卢炳,但此人于九年前暴毙,查出生前贪污后,家人流放,死于途中,相关卷宗封存不动后,早已从深泽县县衙转移到此处。”

封霁又用了半个时辰一一翻阅,没有新的线索,他只得将一些内容暗记在心,说不定日后用得上。

信都卢氏三十年前有分出去一脉,即如今的雍州济安侯府,亦是卢皇后的娘家。

封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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