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将陆飞逮捕归案,大家高兴坏了。
还以为这案子有多难呢,没想到还不到48小时,就已经把人抓到。
小四顺利将人带回来审讯,老纪乐得脸上都炸开了花。
前头两个案子接连不顺,四队有些颓靡不振,今天逮捕到了嫌疑人,总算是吐了先前的一口郁闷之气。
三队的人瞧着四队这振奋起来的样子,打趣着,“还得是万队啊,要是别人,哪有这么快就把嫌疑人锁定了。”
有拍马屁者顺口就接上,“我看这案子也不用等到48小时了,马上就能结案了……”
这次行动,给四队扬眉吐气了一番。
小四提议,“师傅,等这件案子结束,我们就好好去搓一顿,好久没下馆子了……”
老纪笑着答应,“完全没问题。”
审讯室里,单面透视的玻璃窗,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一切,镜面干净到反光,一张俊美的脸鼓着一边腮帮,若有所思的看着里面的人。
这场审讯由安娜做主导负责审讯内容,赵希哲一旁做笔录。
“前天晚上,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哪里?”安娜问。
陆飞沉默了片刻,回道:“这个时候能在哪里,自然是在家睡觉。”
赵希哲顿住手中的笔,看了一眼陆飞,劝道:“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如果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是不会把你抓来的。”
陆飞低着头,在昏暗的审讯室内,黑暗完全吞噬了他的脸,看不见任何情绪。
安娜又问,“你在家睡觉,有人能为你作证吗?”
陆飞没有回答安娜的问题,继续保持沉默。
“我们在案发现场,收集到你的毛发,通过DNA比对,证实了你的变异人的身份。”赵希哲如实告知他。
或许,他还心存侥幸,因为并没有直接将他带到地牢,以为只是怀疑到他的身上。
安娜的笔尖敲了敲桌面,冷声道:“如果再不好好交代清楚,我们不介意用别的方式,让你开口说话。”
陆飞身体一抖,他知道特异局的厉害,但是现在还没到那一步,这些都是他们特异局审讯的手段,威胁恐吓,从心理上让他们崩溃。
万一对方并没有掌握他犯罪的事实,他自己先松了口子,那不是自寻死路了?
陆飞咬紧牙关,楞是不开口。
万岐星推门进去,拍了拍赵希哲的肩膀,赵希哲让开了位置。
“上一个跟你这样嘴硬的,我们已经将他送到地下了……”万岐星将椅子拉开到他最舒适的距离,坐下来,将长腿轻松的撑直。
“你应该知道特异局办事不需要理由的,特别是对你们变异人,但在四队这里,我一直都是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无论是变异人,还是异能者,现在是我愿意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陆飞看着眼前的白发少年,看着年纪轻轻,身上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强者气场。
他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犹豫很久,开口道:“我……我确实……”
正当陆飞决定要说出来的时候,忽然,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打断了他的话。
“万队,市局的人来了。”
“审讯结束后,就过去。”万岐星头也没回,继续盯着陆飞。
来人磕巴地说,“均局说,要你马上过去,十分紧急。”
万岐星蹙眉,“什么事?”
来人也说不清楚,“不知道,来了很多人,看起来挺麻烦的……”
赵希哲连忙劝,“万队,要不你先去吧,这里我替你看着。”
万岐星不太情愿地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向陆飞,“变异人恶意杀人按照刑罚,可直接剥夺变异人的生命权利,或许你的证词能够救你一命。”
这案子看似很明晰,嫌疑人指定就是陆飞,但是,死者脖子上的齿痕还未解释的清楚。
万岐星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细节。
而且,根据调查,陆飞完全没有接触过三头鹰的痕迹,但是死者额心留下的印记,又牵扯到了三头鹰,由此可见,这案子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万岐星从审讯室出来,直接往均朔的办公室去。
万岐星没习惯敲门,直接踹开了门进去。
来的人确实多,均朔的办公室都站满了,听到门口的声音,所有人齐刷刷的回过头,均朔好似迎来来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喊他过来。
“找我什么事?”万岐星狐疑地扫了一眼这群人,一个个的穿得板正严肃的黑色西装,好似在审讯犯人一样,目光冰冷狠厉地定在他身上。
均朔问他,“你前两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嫌疑人?”
万岐星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说的哪个,他一天天的,抓的人可多了。
均朔看不出他万岐星是装糊涂还是真记不起来了,但是审查工作组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提醒道:“你再想想……就是父母双亡的那一桩。”
“怎么了?”万岐星心中狐疑,难不成那家伙上头还有人?
均朔正要解释,审查工作人员,插入话题,冷冰冰地对万岐星说,“接到举报,你涉嫌以权谋私,滥用职权,将普通民众关在了地牢。”
举报,想来是那家伙的弟弟在闹腾。
万岐星不放在心上,含糊糊弄,“哦,那件案子啊,老早审讯完我就把人放了……怎么那位公民还没到家吗?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审查组的工作人员面面面相觑,由于领导催的紧,他们还没来得及核实信息的真实性。
但是,既然是领导特意为此事出面,那必定是人还没出来。
“如果已经回家了,那我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万岐星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们要我怎么配合。”
“我们需要查看近日地牢关押罪犯的所有信息。”
均朔为万岐星捏了一把汗,他其实已经猜到万岐星很可能还没有把人放出去,却见万岐星无所畏惧地点头答应了审查组的要求,“好。”
审查组调取了近日以来,关于地牢罪犯关押信息。
这所地下牢狱,一天进出的罪犯人流就有上百,连着几日的信息,更是成百上千。
这些信息够审查组忙一阵的了。
从接待室出来,万岐星就连忙叫小四,小四凑过来,回头看了一眼接待室里的几人,问万岐星,“万队,这是怎么了?”
万岐星没回他的问题,反问小四,“沈樾在地牢怎么样?”
“还行吧,没出什么大事,他们是来查沈樾的?”
“来查我的。”
万岐星一句话,给小四吓了一跳,“查你的?因为沈樾?他上面有人给他作保?”
万岐星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要是上面有人特意要捞人,以他现在这个位置,没法强留住人。
现在手上的案子还脱不开身,他只能拖一拖时间,希望将警卫一案尽快结束,然后空出手来,再会一会沈樾。
想来,万岐星问小四,“审讯室的情况怎么样了?”
“陆飞招了。”
这是个好消息。
“那时候正是月圆,狼性使然,我无法压制住身体的异样,显露了我的狼性特征,那个警卫发现了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吓唬一下他,让他快走,没想要他的命。”陆飞痛苦地回忆那晚的情形。
他并不记得后面的事,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后有伤口,并且衣服上沾了很多血迹。
“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能形容一下吗?”安娜特别标记了一下。
陆飞摇了摇头,“我形容不出来。”
安娜继续问,“那为什么原本只是想吓唬他,却十分精准的咬上对方的喉咙呢?你原本就想杀死他?是不是?”
“不是!”陆飞猛地抬头,“不是的,我并没有打算真的杀死他……”
“你将他当作你的食物,狠狠地咬住对方的喉咙,在猎物挣扎的过程中,你不小心让他挣脱,这次,你索性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
陆飞激动地摇头,桌椅因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声响,“不是,不是这样……我没有,我只是想吓唬他。”
“可他的脖子被你尖锐的牙齿咬断了。”安娜淡然地提醒着他这个事实。
陆飞抱着疼痛的脑子,痛苦地回忆着那晚血腥暴力的画面,他不受控制的,在安娜和赵希哲面前,显露了他狼耳,锋利的爪子,以及尖锐的牙齿,好在审讯的时候,已经将他固定的拷在椅子上,他无法挣脱束缚。
那些痛苦被选择性遗忘的记忆重新翻涌上来。
陆飞痛苦地抱头,“你说的没错,我或许就是一个吃人的怪物吧,我无法控制自己,本能地咬上了他的脖子……”
安娜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案子就要尘埃落定了吧?
“当时什么情形,具体描述一遍。”赵希哲做着笔录,其实还有很多疑点,也只有通过陆飞才能找到答案。
陆飞陷入绝望,他意识到,变异人或许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具有极高的危险系数,是不应该存在的异类。
“那个警卫发现了我,刺眼的光照在我的脸上,他吓了一跳,准备想跑,我上前一跃,就咬住了他的脖子……”陆飞平静地叙述着当天晚上的事。
“后来呢?”
“我看他没有动了,就松开了他,走之前,我清理了一下在他身上属于我印记。”
赵希哲手中的笔顿住,“你确定?死者生前没有挣扎?你咬了一口他就不动了?”
陆飞平静地点了点头,“嗯。”
赵希哲与安娜对视一眼,确定陆飞没有撒谎的可能,他已经交代了全部的作案过程,没必要在这种小细节上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