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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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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一见金凯伦,喜不自禁,甚至主动起身迎了过去。

大伯母一边接过他手里沉甸甸的礼品盒,一边满脸笑意地说道:“哎呀,来吃饭还带这么多东西,太客气啦!”

金凯伦笑容谦和拘谨:“应该的,第一次见叔叔阿姨们,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小舅舅和小舅妈还有堂叔一家人,都一副热烈欢迎的模样。

仿佛大家早就知晓此事一样。

只有何岁音被蒙在鼓里,以为这只是一次单纯的家庭聚会。

当然,终日不着家的何海初也一脸懵。

她问:“今天不是家庭聚会吗?”

怎么来了外人。

大伯母瞪了她一眼,“闭上你的嘴,吃你的饭!”

大伯母让小舅妈往那边挪一挪,安排服务员在何岁音右边插了一个椅子,给金凯伦坐。

别看金凯伦满脸客气,他毫不犹豫地坐下。

“又见面了。”金凯伦一一回应亲戚们的问好,心思却全缠绕在何岁音身上。

“真巧。”何岁音答。

“是啊,阿姨叫我过来吃饭,我都不知道你来,不然,也给你准备礼物了。”金凯伦一脸遗憾。

他真的没有给何岁音带礼物,以证明自己不知道她来。

装的还挺像一回事。

何岁音扯了扯唇角:“那倒不必。”

金凯伦凑过来,何岁音先是闻到一股古龙水味,接着嗅到其中混合的汗味。

她面无表情不留痕迹地朝左侧的何海初挪了挪身子。

“凯伦,喝点?”有人举起茅台,往金凯伦杯里斟了些。

他连忙笑着递上杯子,态度殷勤:“谢谢。”

“岁音,你也来点?”金凯伦顺势看向她,称呼得倒是挺亲昵。

何岁音摇了摇头,淡声道:“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

话音刚落,大伯母便笑出了声,话里带刺:“这孩子,高中的时候偷喝了你大伯父二两酒依旧面不改色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哪来的酒精过敏?”

何岁音轻轻掀了掀眼皮,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一口,语气平静又疏离:“这点小事,还劳烦大伯母记这么久,看来您记性挺好。”

“但是您却不记得,我前几天明确拒绝了您给我找相亲对象这件事。”何岁音放下茶杯,目光不疾不徐地看向大伯母。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和冷淡。

也完全没顾忌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金凯伦。

“岁音啊,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凯伦,等你们互相了解一下彼此,就有感觉了!”

小舅妈突然出声劝道。

“对呀,而且三十万彩礼不少了,”小舅舅也在一旁助攻道:“现在这个年头,谁家会给这么多彩礼啊……”

彩礼。

何岁音听到这两个字,忽而笑了。

“三十万,太少了,”她一字一句说:“再加一个零。”

全场寂静。

“开什么玩笑,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哈哈哈!”

“这是要一套房的彩礼啊!”

这回金凯伦坐不住了,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才说:“何小姐,三百万彩礼,你拿我寻开心呢?”

何岁音突然把手伸到金凯伦面前。

何岁音的手指纤长修直,骨节分明,皮肤白皙细腻,如同瓷玉雕刻。

金凯伦脑袋一懵,这是?

他忍不住伸手想牵对方的手。

何岁音的手缩了一下,躲开了对方的触碰,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手腕的表。

金凯伦的目光这才转移到这块丁香紫色的腕表上。

他脸色一僵。

何岁音淡淡地道:“三十万的彩礼,能买我这一只表吗?”

金凯伦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当然认得这块表的价格,他压低声音说:“是那天那个男人送你的?”

何岁音的唇边扬起一抹弧度,她摸着手表的表盘,笑意参杂着讽刺:“那天的见面礼。”

“没想到你这么物质!”金凯伦站起身,语气愤怒:“你们何家的女儿,我高攀不起!”

说完,拿着外套,准备离开。

何岁音目光倦倦地扫他一眼。

大伯母想挽留,但无济于事。

金凯伦都打开包厢门了,又折回来在自己拿来的礼盒中挑走了最贵的那盒,带走了。

“自己没能力,嫌别人物质。”何海初在一旁近距离观赏了一出好戏,“岁音,这表真是别人送你的啊?”

何岁音摇头,“高仿而已,好看吗?”

“这么逼真啊!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个,”何海初凑近细细端详起来,“好漂亮啊!好多钻啊!好闪啊!”

何岁音没回答。

这块表,还真的是见面礼。

是晏景宸和她签订合约时,他说路过街边的店,给她随手买的礼物。

她回去后查了一下品牌,吓了一跳。

对他来说是顺路买的,对何岁音却是贵重之极。

所以她从未戴过。

也从未想过,第一次戴这块表,它还派上了用场。

不然不知道她要多费多少口舌,才能把这个讨厌鬼赶走。

金凯伦走后,大家的目光都盯着何岁音的那块表。

大伯母听懂了两人刚才的对话,试探地问:“岁音,你交了男朋友吗?怎么不和我说呀,跟我说的话,我就不叫小金来了。”

何岁音:“算是吧。”

反正到时候会公开办婚礼,就先给他们铺垫一下吧。

“什么叫算是?岁音,你别是做什么不道德的事啊……现在的年轻小女孩,很容易被金钱迷惑的……”

“对呀,这么贵的表,看来是个大款……”

“莫不是给人家当小情人?”

何岁音真是受够了这一家人,明里暗里一句句都带刺,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他们好。

她站起身,神色平静却冷得刺人,目光连一丝留恋都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拎起小包,步伐利落,没有理会桌旁人错愕或尴尬的眼神,背影美丽又倨傲。

出了包厢,她终于松口气,沿着走廊慢慢地走,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发现前面没路了。

走错方向了。

何岁音转身,刚走两步,身侧的包厢门忽地被猛然打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猝然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生生拽进包厢里。

“砰——”门被关上的瞬间,她的后背撞在墙上,喉咙被死死掐住,一股窒息的压迫感瞬间袭来。

她抬眼,终于看清面前那张油光发亮的脸——

肥头大耳、目光猥琐,穿着一件明显价格不菲却穿得发皱的西装,这不正是繁盛公司的盛总?

“都怪你这个臭婊子,害得老子公司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老子死也要拉你一起死!”

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和雪茄的呛人味道。

何岁音挣扎着双臂,但是拗不过对方力气大。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在下一秒狠下心,猛地抬膝,狠狠一脚踹向盛总的下身。

“啊——!”盛总发出一声惨叫,手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脖颈,捂向自己的下面。

何岁音踉跄几步,强撑着理顺呼吸,随即拔腿就往门外冲。

她顾不得回头,拼命往外跑。

才刚冲出几步,迎面便撞上一个人。

何岁音速度很快,来不及停顿脚步。

一个结实的胸膛骤然将她兜住。

她一怔,抬头看去——

眼前人眉眼沉峻,一双桃花眼此刻冷意森森。

沈良湛的目光一寸寸从她苍白的脸划到脖颈处那抹明显的红痕,眼神骤然一沉,眉头拧紧,语气压得极低:

“谁干的?”

话音刚落,便看到盛总满脸狰狞,一瘸一拐地追上来,手里攥着一把寒光四射的水果刀,嘶吼着:“死婊子,你敢跑!”

沈良湛脸色骤寒,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何岁音护在身后。

“报警!”他沉声吩咐周围闻声赶来的服务生。

何岁音怔在原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熟悉背影,一时失语。

目光滑落至他的手。

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那双为琴而生,肆意跳跃舞动的手。

她知道,那双手不能受伤,绝不能。

“沈良湛,”何岁音的声音发颤,她死死地拽着沈良湛的衣角,“你不能替我挡——你不能出事。”

沈良湛微微偏头,看她的眼神柔和,嘴角却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

他看着她,眼神一寸寸沉下去。

“——小音,我命都可以给你。”

话音未落。

“你这个浪荡的女人,之前跟晏总,现在又跟这样一个小白脸卿卿我我!”盛总说着便冲了过来。

何岁音眼神一凛,用力推开沈良湛,在盛总冲过来的瞬间,脚下一旋,动作干净利落,一个过肩摔,盛总沉重的身躯倒地,轰隆一声,整个饭店里的人都感受到了震动。

有人从包厢里窜出来,大叫:“地震了!地震了!”

服务生把人送回包厢,边走边解释。

沈良湛见状,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冲过来检查何岁音是否受伤。

何岁音用脚将地上掉落在盛总旁边的刀子踢到一边。

“我没事。”

沈良湛看向何岁音的眼神充满心疼。

“这么多年了,你还一直练着呢?”

何岁音点头:“女孩子练这个有好处,防身。”

“也怪不得当年你能把那个人的鼻子打……”沈良湛本来脱口而出,见到何岁音皱眉后,他闭上了嘴巴,结束了这个话题。

何岁音:“今天谢谢你了。”

沈良湛:“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你怎么在这里?”

“我……”

沈良湛语气犹豫。

半刻后,他解释道:“我投资了这家店。”

“我们去医院吧?”沈良湛的视线转移到何岁音的脖颈,眼中毫无掩饰的担忧,“你的脖子……”

何岁音摸了摸脖颈,指尖触摸到受伤的地方,刺疼刺疼的。

她返回刚才的包厢,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包,将上面的深蓝色丝巾抽下来,准备系在自己的脖颈上遮挡住伤痕。

沈良湛见状,捏住她的丝巾,说:“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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