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新娘手捧鲜花,身着洁白婚纱,笑容灿烂,新郎一身笔挺的西装,神色温柔的看着新娘。
两人正在交换戒指,庄栀颜站在他们身旁看着他们交换戒指,许下誓言,没有人能看得见她,她像个飘荡在人间的游魂。
婚礼结束,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台下的母亲,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梦境结束,醒来的庄栀颜迷茫的坐了起来,屈起膝盖,脸靠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萧煜寒也醒了过来,双手搭在她肩上将人提了起来,仔细端详着她,确定脸上没有泪痕才松了一口气,“怎么了?做噩梦了?”
庄栀颜微微的摇了摇头,“不是噩梦,我梦到我们两个在现代结了婚,你说他们是不是古代的萧煜寒和庄栀颜穿越过去了?”
“应该是吧!”萧煜寒揉了揉她的头发,“挺好的,能互穿的话我们四个人都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们四个人都是在最好的年华结束了生命,能穿到另一个世界活下去也挺好的。”
“我想家了,我想回家。”这一刻的庄栀颜很脆弱,泪水夺眶而出。许是因为那场梦,又或是因为压抑已久。
萧煜寒轻声安慰:“好了,不难过了。”
哭了一会,庄栀颜低下头和他道歉:“对不起萧煜寒,我以后再也不无理取闹了。”穿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她不好受,萧煜寒心中也不会好受,她实在不该伤春悲秋的。
“和我道什么歉啊?我是你男人,你心里不好受,除了和我说还能和谁说,”萧煜寒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语气温柔:“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这三个字,你在我面前,你在我面前,可以倾诉,可以任性。”
“睡吧!”萧煜寒拉着她躺下,“我明天陪你去郊外跑马,好不好。”
“好。”庄栀颜靠在他胸口上。
近来都是烈日,庄栀颜怕晒,两人早上简单用完早点便策马离去,迎着清晨的凉风,早已忘了昨夜的烦恼,庄栀颜一挥马鞭,身下的马发出嘶吼声,向前狂奔。
眼见庄栀颜超过了他,萧煜寒也勒紧缰绳,想要超过她。
庄栀颜得意一笑,大喊道:“你超不了我的。”
“赛场上我可不让着你啊!”
“不用你让,赛场无夫妻。”
跑完马的两人坐在溪边的树下,庄栀颜舒服的靠在树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二人的脸上,庄栀颜用手背盖住眼,闭眼养神,萧煜寒也闭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跟在后面的宁舒妤和崔靖一夹马腹,默默的往后退开,不想打扰这对璧人。
很快便到了中秋。
庄栀颜不爱吃月饼,也不会做那玩意,于是她让陈清霜把她种的那些玫瑰都给贡献出来了,做鲜花饼。
前段日子,王,林两家的人也到了,照例是安排去开荒。
要说这林家人是真不要脸,竟然还想着攀宁舒妤的关系,宁舒妤直接吩咐下面的人不用搭理他们,宁舒妤是王爷王妃身边的大红人,她这么一吩咐,下面的人自然是照做。
这林家人不要脸的嘴脸别说是庄栀颜看不下去,陈清霜也是一阵气愤,尤其是那死老太婆,真是祸害遗千年,这流放的路上阎王爷竟然没把那死老太婆带走。
听着他们背后辱骂宁舒妤,陈清霜当下便决定要给那林家人点颜色瞧瞧,陈清霜拿出一包痒痒粉吩咐人用在那林家人身上,保准让他们难受个够。
这日,庄栀颜将人请去王府一块做鲜花饼,除了鲜花饼,庄栀颜还做了些绿豆糕,她以前很爱买绿豆糕吃,小小的一个,黄色的壳子,在外省还买不到,大学的时候想吃都是让她妈快递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艺问题,她总是做不出来那个味,不过她做的绿豆糕也不难吃就是了。
陈清霜惋惜道:“这么好吃的东西,如果能卖出去一定能赚不少钱。”可惜宁州如今这个光景,就那么点人,谁会花钱买这玩意,鲜花饼原料难得,制作过程也不简单,卖出去的价格自然也不能低了,不然就亏了。
庄栀颜让她们出去招工打探消息就是为了开铺子赚钱,给自己置办产业。
这想法一说出来,陈清霜立即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现任幽州刺史是我堂哥,表嫂,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事交给我来办。”
“真的啊?那太好了。”没想到幽州刺史和陈清霜竟然是亲戚,这真是太好了,有人好办事啊!
庄栀颜决定不仅要开个点心铺,还要开个酒楼。
几人商量过后决定,鲜花还是从宁州供应,种植地点就选在榆县,鲜花饼的原料是可食用玫瑰,可不是随便什么花都可以的。
幽州的榆县是宁州幽州和燕州的交界县,从前的榆县很繁华,最出名的当属榆县的夜市,娱乐方式多样,美食,美酒应有尽有。
如今的榆县嘛!空无一人,榆县当时基本没被地震波及,只是百姓官员们纷纷将宁州视为洪水猛兽之地,纷纷背离家乡。
夜里,庄栀颜和萧煜寒到院子里赏月,抬头一看却发现飞在空中的孔明灯,远处有宁舒妤的身影,庄栀颜将人叫过来,问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吗?”
宁舒妤摇摇头,“是我一位好友的生辰。”她盯着空中的孔明灯,神色有些忧伤,“听人说,放孔明灯可以为人送去祝福,我便放了一盏孔明灯为她送去祝福。”
“这样啊!”庄栀颜又问:“那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往年我也不过生辰,养母将捡到我的那日作为生辰。”她只有幼时的时候会盼着过生辰,因为有红包拿,大了以后就没什么期待了。
庄栀颜:“是什么日子?”
宁舒妤:“九月初一。”
宁舒妤走后,庄栀颜又看了一眼天空,此刻孔明灯已经飞远了,只看见零星的一个红点。
她八卦道:“她说的那位好友不会是她的心上人吧?”宁舒妤个神色,真的很像是在思念心上人。
萧煜寒随口道:“应该不是,我看她断情绝爱的,不像有心上人。”
庄栀颜白他一眼,人家哪里断情绝爱了,只是遇不上喜欢的。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萧煜萧语气幽怨。
什么日子?庄栀颜脑海中回忆了一遍,不是他的生日啊!两个萧煜寒的生日都不是,当然也不是她的。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萧煜寒怒从心生来,“今天是你和我分手的日子。”
庄栀颜:“……”
她脑子迅速转动,也不对啊!他们分手好像也不是今天啊!难道是……
“你连阴历的日子也记着,真是难为你了。”
萧煜寒阴阳怪气道:“那当然,这种人生的大日子我怎么会记不住。”
“干嘛?你要翻旧账是不是?”
“我没那么无聊。”两人好不容易再次走到一起,他可不想因为从前的事影响两人如今的感情。
庄栀颜突然有所感触:“要是没穿越的话,我们两个大概此生就是陌路了。”
萧煜寒:“不会,我原本打算带我爸妈去旅游回来就去找你和好的。”
“你哄我呢吧?”庄栀颜不信。
“真的,其实我去年都到你家楼下了,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分手后,他们两个都没拉黑对方,只是两人从此只在对方的联系列表里躺尸,连朋友圈也不发了,萧煜寒时不时的就会点开看看自己是不是被删了。
庄栀颜和他坦白:“我有次半夜差点拨通你的电话了,最终也没有勇气拨出去。”
萧煜寒已经释怀了,“没关系,我们现在在一起了,这就够了,往事种种,就让它随风飘散吧!”
其实仔细想想,穿越过来以后两人好像都没个过渡,就那么和好了,两年的时间,两人都没能忘了彼此。
只是人啊!有时候总想争个输赢,尤其在爱的人面前,都不愿意低头,也不肯轻易认输。
爱情面前,往常再勇敢的人也会退缩,又自卑又自傲,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最后就那么错过了。
京城傅府。
傅玉甄放了一盏孔明灯,站在窗口盯着飘向空中的孔明灯。
傅玉甄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再过两个月便要出嫁了,今日是她的生辰,她盯着手中的镯子出神,这是去年那人送她的生辰礼物。
“小姐,你已经站了许久了,仔细着凉。”婢女看自家小姐在窗口站了许久,忍不住提醒道。
傅玉甄回过神,最后看了一眼空中的孔明灯,婢女连忙上前关上窗。
回到床上的傅玉甄翻开一本医书,她的理想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名垂千古,可惜,她连出去行医的机会都没有,每日只能看点医书,摆弄些药草,慰藉一下自己。
为何世间对女子如此苛刻呢?女子就必须困于后宅,生儿育女,孝顺公婆,打理家务吗?
她真的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一点也不想。
不想困于后宅,也不想嫁一个心中不爱的人。
宁舒妤在放完孔明灯后回了屋,她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只手镯,这是她去年送给傅玉甄的生辰礼物,离京的时候这只镯子也在她为她准备的物品中,她将镯子还了回来。
她拿出镯子,戴到手上,也好,镯子还了回来证明她已决心放下过往,如今她的家人应该已经为她定了一门亲事了吧!
此生她们二人再也不会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