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洛顺从地闭上了嘴。
确实,她忽然和他谈论起了什么解剖学真的非常奇怪,虽然她根本就无所谓他觉得奇不奇怪,甚至害不害怕。
她冷眼看着他那一副颇有些后背发凉的样子,就仿佛已经在她的脑海中被活活切开过一次了,一时间也不禁恶毒地想,她当然从来都没有这种恶趣味,但就算是她真的这么幻想了,那也绝对是他活该。
阿莱西奥道:“小姐,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坏心眼?”
薇洛道:“你是在颠倒黑白,先生。”
阿莱西奥道:“好吧,我只是想求你,永远别再对我提起解剖这个词了,不过,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偶尔这样对我的某些身体部位进行一番科学检查,但现在就算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什么?”
“科学检查。”
“不。”薇洛迅速回道。
阿莱西奥又笑了。而她也只能任由他那修长灵巧的手抚摸她的腹部,穿过她的双腿。
不论如何,最后,那些温柔的爱抚,那些缠绵的亲吻,那些甜蜜的低语,还是全都达到了目的。
“也许我不该那么嫌弃南方。”他望着她道。
她太美丽了,她好像总是这样,以他所能想象到的任何方式都很美丽。
“那里的太阳亮得几乎可以震碎镜子,你会想与我去南方吗?”
在非常清楚她只会给出扫兴回答的情况下,他也不需要她回答他的问题。
他再次吻了下她的嘴唇,然后,他调整了一下他们的姿势,便抬起了自己的身体,离她足够远,以便于他能将手伸到他们之间。
薇洛能够感觉到一切,她的头脑早已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可是她的身体却永远不受控制,永远都会感觉到紧张。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试图去闭上眼睛,但他却不准她这么做。
“看着我,我需要你看着我。”他喘着气轻声道,“你知道我无法伤害你。”
他完全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肌肉还是想要抗议,但好在她非常湿润,水一样地让步。于是,他令自己心无旁骛。
这一切是如此美妙,她奶油般丝滑的肌肤完整地包裹着他,混合着她欲望中散发出来的柔和的麝香味,那令他神魂颠倒。
“我感觉就像被液态的火焰包围了。”阿莱西奥轻轻对薇洛耳语,享受着与她如此深切相连的感觉,“太美妙了,每次我把自己放进你体内,我都担心自己会被活活地烧死。”
然后,他移动他的脸颊,用舌尖缠绕她的嘴唇,直到它们再次分开。他伸了进去,带领着她的舌头一起跳舞。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力量,就像是一束火花沿着她的脊柱倾泻而下。在一波一波的感觉里,她的手不自觉地攀爬到他的肩膀上,将指甲咬进了他的皮肤里。
那带来了细微的疼痛,但所起到的效果就像是牧场上有只乱窜的蜜蜂叮了一头公牛,只会使之陷入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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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身体欢愉的奇迹中,思想根本毫无立足之地。她的天使与他的恶魔和谐地共舞,就连上帝也无法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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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过身,瘫倒在了草地上,然后,又把她拉了过来紧紧抱着。
他微笑着,温柔地抚摸着怀中女人的肩膀与后背,亲吻她潮湿的头发,感觉到她的身体仍然在微微的颤抖,她的柔软也正在他的胸前起伏,他的腹股沟不禁立刻就给了他一个快乐的小脉搏,但他抑制住了那瞬间传遍全身的感觉,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陶醉于与她肌肤相贴的感觉。
薇洛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呼一吸之间,他的气味无处不在。
她心中没来由地开始想,他闻起来倒总是干干净净的,他昂贵的古龙水从不用来掩盖什么令人不愉快的味道,就只是与他剃须皂的味道、他皮肤的味道一起,组合成了一种温暖而纯粹的气息……
她沉浸在了这样的平静中,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阿莱西奥看她这不管到哪都能睡一觉的样子,哭笑不得,拍拍她的臀瓣便道:“醒一醒,睡美人,这样容易感冒。”
说完,他本已自然收回去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又默默地折返了回去,愉快地揉了几下。
“我并没有想睡觉,你明知道我白天一般睡不着觉。”薇洛重新睁开了眼睛,迅速开口反驳。
然后,她沉默了一瞬用于思考,继续道:“我只是想闭着眼睛晒会太阳。”
行吧,随便她怎么说。
他向上抚摸她光滑的脊背,又问她:“你冷不冷?”
一点也不。
但有时说假话比说真话要容易多了。
她迅速地点了点头。
他果然放开了紧紧抱着她的手,起了身。她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衣服都一把抱了回来。
紧身胸衣真的非常难穿,她真不理解她们女人为什么就一定要吃这个苦。
她将它在身前扣好,然后便将手伸向身后,笨拙地拉扯该死的系带。
阿莱西奥看着她这个样子,也觉得挺好笑的,他默默上前把她转了过去,便直接接手了她的工作。
他一直很喜欢这么做,如果说脱掉她的衣服是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快乐,给她重新穿好也同样如此。
她又开始抗议:“我自己会穿好的。”
“没事,我正好是个女性内衣专家。”
他是吗?哦,他当然会是。
如果他经常需要给女士们脱下紧身胸衣,那他也自然得学会该怎么给她们穿回去。
她正想着,他略一用力,将她的紧身胸衣拉紧,她感到所有的空气都被他这一下挤出了她的身体。
她用力地吸了几口气,缓和呼吸间,都没注意阿莱西奥为她穿好胸衣后又拿起了她的其他衣服,在尽职尽责地当着男仆。
当她总算回过神来时,意大利人已经开始给她系衬衫上面的扣子了。
她把他的手拿开:“说了我自己来。”
阿莱西奥也只能尊重她,真是,她哪里有他穿得利索。
费劲地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好之后,薇洛戴好帽子与手套,感觉自己还是齐齐整整时最自在,就是低头看一眼,果然,不管她怎么整理,都还是显得有点狼狈。
不过她再看他一眼,还是他看起来更糟糕。薇洛不了解他们这边怎么样,但在英国,他的贴身男仆看到他的衣服变成这个样子肯定会抱怨不止,甚至还有可能会直接开口要挟辞职,好换个更懂得尊重他职业技能的绅士。
而且,薇洛皱了皱眉,他身上是不是好像还少了一点什么?
在她思考时,阿莱西奥见她总算是折腾完了,上前拉过她的手,便与她一起走向了他们的马,结果还顺便发现了因被他乱扔而失踪在了草地里的领巾,他随手捡了起来往脖子上胡乱一缠,草草打了结就塞进了衣服里。
总算知道是少了什么的薇洛在旁边也是看不下去了。
她想也没想,直接就控制不住地主动凑了过去给他又把领巾拆开。
她难得灵巧起来的双手,以及专注打结时小扇子般的睫毛垂下来的样子,阿莱西奥静静地看着,莫名的情感触动了他心脏区域的一根痛苦琴弦。
“行了。”她三两下的就给他把领巾系得像模像样的。
“好像也没怎么系好,可以重来吗?”他道。
薇洛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胡扯,她明明系得还挺不错的。
“哪里有问题?”
他必须给她个合理的说法。
“就是总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显然是你没有系好。”
行吧……
她或许就不应该太多事了。
她给他重新拆开,才刚打了个结,他不声不响地低了头又过来吻她,她猝不及防,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差点一口气将他勒死,实现她脑子里时不时就要冒出来的罪恶谋杀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