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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风情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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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森玉想起自己很久都没“回家”了。

这次她没带鹿延捷,只有自己,回家。

“诶,裴森玉。”刑睿本以为是儿子任务末了回到家,没曾想是自己的女儿。

常说出去打拼会淡化亲情,哪怕裴森玉就在家门口工作也避免不了少回家看看。

“爸……刑……父亲。”裴森玉头一次感到称呼那么难改口,也对,毕竟十三年,养育之恩就还了一句父亲,貌似太平淡了。

但刑睿和白霁一样,从赵家把裴森玉接回来之后,是发自内心要当亲女儿疼。

“要改姓吗?”白霁问。

“不用。”二十多岁的刑睿笑着回答,“要跟你姓还是我姓呢?咱一家三口三个姓多有意思?”

“真幼稚。”白霁皱眉,“我是说,如果她姓刑,谁都会因为你而惧三分;如果姓白,我想海族的居民会保佑她一世长安。”

“她需要这个吗?”刑睿半眯着眼,打量着四岁的裴森玉,“她只有这么一点。”他比划着道。

“她会长大的。”白霁叹气,“我们应该保护好她。”

“姓氏也会是杀死她的利剑。”刑睿摇了摇头,“我不想我们这一辈的恩怨通过下一辈延续。她不该参与。”

白霁拿刑睿没办法。

她是想裴森玉跟刑睿姓,这样能让她获得更多有利资源。

可刑睿左手掌握魔心,右手又和祁北秋等人斗得死去活来。

这些他都瞒着裴森玉,瞒着白霁,瞒着摘青岛的每一个人。

祁北秋从刑睿的挚友到针锋相对,每个僵持的瞬间都于心不忍,都百思不得其解。

“你应该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祁北秋咬牙切齿,平时隐藏在温润脸庞下的火系异能光波迸发而出。

“这是我父亲的。”刑睿面不改色,“你没有资格,带着你的家人给我滚——”

于是直到今天,哪怕祁北秋妥协给了刑睿空间,对方在这方面依旧当仁不让。

“以后不准去摘青岛,谁请都不行。”祁北秋冷眼看着归来的儿子,“赵家和刑家从来阴差阳错,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去那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乱了你的磁场。”

“那您又去,母亲又去,天天去!”祁竽烁不满,虽然他在摘青岛没有要好的朋友,但父亲无理由的控制就是不行,“如果您不告诉我原因,我是不会放弃去的!”

“你去干嘛?”祁北秋皱眉,言语的对峙并没有把他温和的气质崩坏掉,反而因为多思的反问添了抹异样的魅力。

“我不去。”祁竽烁转身就走,像是赌气道,“不去不去,以后都不去!”

深蓝色的发带被西风吹起,北方偶尔总是有那么一阵阴风。

解之雨正好从外头回来,她轻轻地像风一样上了楼,飘着祁北秋身后。

她的异能可以呼风唤雨,甚至是控制别人的意识,借助的是风调雨顺的力量。

有人说她是自然的守护者,但解之雨明白自己只是个爱玩的凡人,没有悲天悯人的人性,更不可能为素不相识的人奉献。

她善良,可始终不带神性。

“你回来了?”祁北秋背对妻子问,他感觉到了对方熟悉的磁场,还有……茉莉花淡淡的香气。

“正好,你别转身。”解之雨笑道,轻轻地垫脚来到丈夫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另一边臂弯处是一捧新鲜的茉莉花,“你猜猜我买的花是什么颜色?”

“猜中了会怎样?”祁北秋带着温柔的笑意问,脸微微侧,轻轻靠着对方的体温。

“无奖竞猜。”解之雨笑道,有一种得逞的快感,貌似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粉色?淡黄?”祁北秋不介意和对方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哪怕十多年依旧不变,因为他深爱着生动美丽的爱人,“总不能是玫瑰或者芍药的颜色……”他笑道。

“怎么不能?你给我转过来。”解之雨去扯对方的袖子,转过身后把花塞给对方。

“因为我不喜欢。”祁北秋轻笑,一捧茉莉花一共十四支,全是淡青色,像山青与泉水间的一抹绝色,淡不失雅,仙不失真。

淡青色是人工干预的,有不少植物系异能者,特别是些小姑娘,最喜欢研究这个。

“清风拂水不知绿,初看茉莉上心头。”解之雨站在轻轻抚摸花茎人的旁边,趁对方不注意垫脚亲了一口,“君何晓意声浓……”

“不待繁意,连年独晓织雨声……”爱人轻声回答,暧昧而温柔的目光扫过解之雨烈焰般的红唇,“但是你,我就很喜欢。”

为了讨好丈夫,可以说是不学无术,全靠天赋的解之雨从此变得文艺起来。

时慑盛在诗情画意方面大有造树,没少打趣解之雨:“你当初说要了解他,现在怎么倒成为他了呢?”

“可能是因为看少育儿知识吧。”解之雨若有所指道,“有需要真的可以找我帮忙。”

“好啊。乐意至极。”时慑盛勾唇,他倒要看看解之雨是不是要浪子收心,接着在文学坛上闯出一片天。

祁北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不需要解之雨为他改变,对方只要做自己就好。

各种娱乐场所祁北秋都有高等级会员,比解之雨的还多,但他从来不露面,大多是幕后的投资方。

赵原诘有几所和袁起有故事的赌场,被他收购,请专人打理,留做纪念。

“怎么就年会露一次面?”赵原诘端着杯漂亮的高端酒走过去,早上到现在还是这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口不喝。

“无趣。”祁北秋饧着眼看了一圈会场,“赵总啊,现在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是啊。”赵原诘不置可否,和对方碰了碰酒杯:“新年快乐。”

今年的摘青岛格外热闹,赵起擅梨好不容易被特批做东,年轻的小女孩总是有许多美好而华丽的想法。

“我要整个摘青岛写满裴森玉的名字!”赵起擅梨站起身,撑着会议桌,在悬浮板的地图荧光线路点了几次,“这这这……全都要最好的配置。”

“好!”阎慕晞欢呼。

在大家视线里消失了一段的少年回来,刚好就来到准备过年关的好日子。

“你去哪了?”鹿延捷问他,“一走就是半年,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不能不走啊。”阎慕晞小声对他说,“我不走歆歆就要和我翻脸了。”

“你不怕我们和你翻脸?”鹿延捷问。

“噗嗤。”阎慕晞笑道,嘴角难压,眼睛更是活跃得到处乱看,亮晶晶的,“那你给我当老婆?”

“什么?”鹿延捷还没反应过来:他不知道的东西怎么越知道越多?

裴森玉在前面笑魇如花,被大家初拥着在台上准备唱歌。

“给那个‘不解风情’的伴奏,对,文扉的。”裴森玉对“歌王”精灵道。

“好的,文扉的不解风情伴奏。”精灵收到指令马上执行。

“喂喂喂,脸色怎么那么差?”阎慕晞正忘情地听着,不小心瞥到旁边的人,“你不是说裴森玉唱歌好听吗?怎么?好听到吐?”

“不是。”鹿延捷皱眉,依旧嫌弃,刚好误伤阎慕晞,“你离我远点。”

“真是不解风情。”阎慕晞讪讪离开。

当时鹿延捷不知道裴森玉为什么天天听,一天二十四小时,包括工作睡觉,一直循环播放,还威胁他一起听。

“是不是朋友?是不是?鹿延捷,认识你已经半年了,我真的对你不客气。”裴森玉除了威胁还是威胁,鹿延捷的新朋友体验卡已经结束,她该本性暴露了。

“你不觉得自己很不讲道理吗?”鹿延捷深吸一口气,裴森玉真的很爱让人生气,即便驰骋黑水市人际场多年的鹿延捷。

“我是女劫匪,讲什么道理?”裴森玉不仅记起鹿延捷和她在黑水市的全部市,而且还黑白不分地把责任推给鹿延捷,“你当时只顾欺负我……我……我真的要伤心死了!”

“行行行,听听听,放放放……”鹿延捷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最终向裴森玉妥协。

“不准带耳机,不准屏蔽我!”裴森玉正洋洋得意,很快眼疾手快地抓住鹿延捷,“我要听,我要和你一起听。”

“能不能换一首?”鹿延捷叹气,裴森玉比时瑜知还犟,而且更难糊弄,“我们已经听了三百七十四次‘不解风情’了,其中有十四首半你在工作时跟着唱,二十六首三分之一你和我走在路上唱,而且很大声……”

“你是不是不爱听?”裴森玉凑过去,整个脸没有遮挡地逼近鹿延捷的脸,“如果你不爱听……那我以后唱歌避着你。又是你说好听的……”裴森玉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委屈极了。

“歌王,放‘不解风情’。”鹿延捷控制歌王精灵过来,向裴森玉“恶势力”妥协。

也不怪鹿延捷黑脸,一首好听缠绵的歌穿插在你休息工作和生活中,哪怕裴森玉鹿延捷再喜欢,再爱听她唱的歌也不行。

一开始鹿延捷还能屏蔽她,要各种方法躲开歌王精灵的厉害。

直到有一天,裴森玉看歌王精灵生病想带它看医生,鹿延捷来了句“好听”。

“真的有那么好听吗?”裴森玉脸色僵硬地听着歌王精灵的呜咽,又看了看神清气爽的鹿延捷。

“嗯。”鹿延捷点头,看裴森玉的脸色觉得很奇怪,再往下看见裴森玉怀里的精灵居然闭上了眼睛,呼吸微弱。

“呵呵。鹿延捷你等我们回来。”裴森玉撂下狠话就走。

“裴森玉!你也来献血?”拿着张看不清内容证书的少年看见黑着脸的少女问。

“不是我来献血。”裴森玉见赵起擅诠朝自己打招呼,马上面带微笑,乌云转晴,指了指怀里的精灵,“它累坏了。”

“安咕……”歌王精灵微弱地回应。

都说精灵像主人,可裴森玉养了它大半年了也不像。

之前是刑雾天跟父亲出海给她带的,说可以用来解闷。

裴森玉那时苦于未来是留在摘青岛还是去G大,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

“这个,特别特别……”刑雾天拿着精灵抓得很紧,歌王精灵默默挣扎。

“嗯?”裴森玉从苦海中抬起头,无论是刑雾天还是歌王精灵,都显得精神十足。

“姐。总之你留着吧!”刑雾天把歌王精灵往她怀里一塞,马上跑了出去,“爸说让我别打扰你,想通了就下来吃饭!”

“哎。”裴森玉应了声,注意力被怀里的精灵吸引了:淡金色轮廓,带有犄角,头大身小,眼睛也不大,四肢圆溜溜的,像水滴一样的形状。

“你是歌王?那你给我唱首歌吧。”裴森玉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道。

“正在播放,《不解风情》。”歌王精灵似乎很懂裴森玉的心,播放的是她最喜欢的女歌手的歌曲,并且是她还没听过的。

“明明很解风情嘛。”裴森玉眼眸淡淡,缓缓露出一个不算明媚的笑容。

现在她在台上算是明白了:全世界不解风情的只有一个人——鹿延捷!

“鹿延捷!”裴森玉这么想,还真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要干嘛?”阎慕晞站在主持人身边看流程表,半天都对不上裴森玉的行为。

摘青岛来参加这次娱乐性会议的年轻人都不明所以,目光齐刷刷朝裴森玉看去。

“小梨,刑雾天……”裴森玉急中生智,报了一大串自己家人朋友的名字,“我在这里祝我的家人还有大家:新年快乐!”

“除夕快乐!”

“新年快乐!”

……

大家互相祝福,属于摘青岛倒计时的钟声很快被赵家作为组织方敲响。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许多人都在烟花下幸福地拥抱,裴森玉站在自家门口,四处看看,有点孤单。

“裴森玉!”熟悉的声音袭来,鹿延捷是先取下面罩再拥抱裴森玉的,像是经过激烈的奔跑,胸腔还在剧烈起伏,裴森玉的护目镜都被他身上的热气弄得起了雾,他从侧面抱住裴森玉。

“你去哪了?”裴森玉看看时间:00:03。

“不解风情听得我头痛。”鹿延捷故意装作头晕,拉开了和裴森玉的距离。

“我看看?”裴森玉在夜色中凑过去,对方显然没有一丝病态的模样,“那痛死你!”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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