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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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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原诘当然不会听刑睿的,鹿延捷才是即将十八的人,他该有一番自己的打算。

“我就知道他不会听我的。”刑睿对着祁北秋夫妇直翻白眼,“不听劝的傻子。”

“所以?”祁北秋云淡风轻的外表下其实是被无语透了的内心,“你就来找我老婆……不对。找我们夫妻俩出馊主意?”

“当初让你娶赵原诘你不娶。”解之雨脑波内和袁起白霁两人组成联络频道,加上面前两个大男人的讨论声,多声道高高低低地让她感到头痛,“算了,我先接儿子放学……”

她就这么准备开溜。

但一想起心爱的儿子,心里却开始隐隐作痛,可似乎是一片盐碱地,那里的痛没有营养可以扩大,却在贫瘠的地上耀眼。

要不是幼年时遭过算计,祁竽烁现在一定是标准的纨绔子弟,怎么会有明显见打磨过的一些神色?

虽说不显,但总归是有的。

怜子心苦,解之雨阳光般的外表下,不为人知地不知下过多少冷热自知的苦雨。

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作为丈夫的怎么会不知道?

她不说……我该懂。

祁北秋点了头,解之雨自从见了时慑盛脸色就不好看,难得主动离家一趟。即便知道接儿子只是一个借口,他也只能顺着。

时慑盛的确不是什么好人,祁竽烁现在身上还有桎梏,祁北秋看得清清楚楚。

解之雨也只是猜测,她没有系统学过他们仨(刑睿、时慑盛、祁北秋)的禁术。

这也是性格外向的解之雨唯一不愿意主动向丈夫询问的事情。

那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是命根子,她不想从爱人口中听到猜测得近乎接近真相的事实。

但架不住和八面玲珑的时家有交集,儿子和时家少爷又是极好的朋友,加上沈家少爷一起,从小一起长大。

作为父母的,没有不让自己孩子教朋友的,同龄人能够互相了解,再加上那两位朋友家底殷实,以后也能给祁竽烁搭把手。

“妈,我知道的。”祁竽烁一反常态,他给母亲看自己后脖颈后的金色烙印,“可是时瑜知跟我说过,他们每个人都是这样……”

祁竽烁头发从小就是半长,解之雨没少给他梳辫子,顺得如绸缎,丝带绑得整整齐齐。

每个家族都有特殊烙印,但祁家的是在手上,怎么会在那种隐蔽又奇怪的地方。

胭脂色金粉环状的才是他该有的,解之雨拉起儿子的手,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时瑜知到底帮他父亲骗过多少人?这是解之雨即将开解的迷题。

“鹿延捷你发什么神经!”神体赤狐的少年三连跳来到东区,三秒后到达指定地点,并在制定目标前站定,现出原形。

鹿延捷没有停下脚步,即便他清楚知道那是时瑜知的声音。

“我知道你有的是手段。”和时瑜知背道而驰的少年咬牙切齿道,“所以,现在我又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时瑜知没追,他清楚看到鹿延捷到底控制住了多少人,“但是你以为凭你就能救其他实验体吗?这么说吧,当年,为了把你弄出来我砸了万亩灵地。”

时家家大业大,黑白两道通吃,而没有人知道,在这的背后是靠什么支撑。

陈熣争拿着把狙带着透视镜,在远处考虑要不要给时瑜知来一枪。

“我劝你不要。”身后突然来了个人,他慢慢蹲下,陈熣争转头就能与他平视。

军部不同系的异能者会有不同的服装,而旁边的人穿着能量系异能者的军装,身上却是满满的治疗系异能者气息。

浓得离奇。

“你是?”陈熣争皱眉,那人明显就是多管闲事,但眉眼间却是少有的温和气质。

军部哪个不是杀伐果断,那样温润如玉的正气眉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来着医修谷,程晖。”少年面带微笑介绍自己,这也解释了身上气息的原因。

虽说能量系和治疗系一向融合不错,但陈熣争还是觉得很浓,不免捂住了口鼻。

程晖,军部高层下的重要棋子,陈熣争作为双司令的长子,多少是知道些黑幕的。

但他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知道,这个时代的异能者,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

“未成年来什么军部?”陈熣争叹息,似乎在为军中的饥不择食做嫁衣。

“年龄是最不要紧的。”程晖告诉他,“杀了人,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哪来的圣母,还多管闲事。”陈熣争反叛之心上来,下一秒就给时瑜知来了一枪。

旁边的人却没多惊讶,依旧面带微笑,仿佛就是在等陈熣争发出这一枚子弹。

“太好了。”程晖侧目看向鹿延捷和时瑜知所在的大楼,显然目地已经达成。

刑睿再次回到摘青岛时喜提噩耗。

远房表妹刑尽姝风尘仆仆赶到,见到表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把陈熣争交给你们,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教导他,不用走我们的老路。不是说不让孩子在军中吃苦……你也知道现在军中的待遇有多差?刑睿你倒好,眼睁睁看着我们陈熣争被抓紧去!”

刑尽姝黑长直的头发披在双肩,很少一部分在前面,剩下的沿着肩线向背后滑落。

西区的军帽被她拿在手上,身上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流下阵阵冷汗。

她和丈夫都是军部的高级长官,自然拥有许多内部信息,包括子女从军的待遇。

“唉……”丈夫陈絮来拉她,“都是命……”

这是陈絮第一次认命,他也不想那么早就把儿子带离四季长春的摘青岛。

看在夫妻两人的面子上,陈熣争离刚获得的义务驻军有一年左右的弹性时间,其后包括严苛的训练和丰富的文化课。

西部,全称“戚半自治区”,从来不养闲人,那里出去的,不是高官就是特种兵,随便抓几个都是人中龙凤。

倒也正常,世界那么多人,成千上亿,万里挑一的……大概一个手数不出单位罢。

陈熣争被带走,鹿延捷找不到碎梦,时瑜知也被感知到危险的弟弟给拉了回去。

就像是一场梦。

鹿延捷没有机会替陈熣争扛下来,就像是被精明算计好的一环:他和碎梦都是棋子,只为了引蛇出洞,替军部达成目地。

“我……”刑睿第一次哑口无言,自然也怪不了赵原诘的不作为。

除了血库的那件事,刑睿的确挑不出鹿延捷的半分不是。

可是最近的信息又传来了:鹿延捷根本就没有去过血库,更不知道医院在哪里。

这是赵起擅诠的调查结果。

绝对没错。

“我去把他赎回来。”袁起从水蓝色的方形沙发上起身,沙发瞬间消失,她似乎有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我去带陈熣争回来。”

“去什么去!”刑尽姝喊住她,“我和他爸都没办法,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大家都知道袁起是一片好心,也知道她的做法从来都稳妥,于是竟无一人敢拦她。

袁家不从军,从政。

为了嫁给赵原诘,袁起多年前就和家里断了情分,甚至献祭了部分法力来偿还父母的养育之恩。

但她和唯一的舅舅还有联系。

“尽我所能吧。”舅舅叹了口气,这个倔强的侄女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求他,“你没事也回家看看……你母亲很想你。”

袁起一瞬间流下眼泪。

她又何尝不是呢?

思念是一场海啸,而袁起从来都是一个有了想法就会兑现的人。

舅舅能做的只是亲自出面维护,到时家那边说和,给陈熣争的名声取得清明。

时家马上达成了共识。

但时慑盛明确表示:“我们只是义务到东区补给药物,你们这是故意伤人。”

至于屋外大人怎么说的时瑜知不知道,他看着一旁忙碌的小北极狐端茶倒水伺候自己。

“哥哥,你好了吗?”小北极狐问。

时瑜知翻了个白眼,“屁事没有。你也别装模作样的了,父亲不会看到的。”

时慑盛只给了大儿子一个任务:装病。

至于小儿子,他还不知道那小北极狐是怎么逃学跑去救自己哥哥的。

俩小狐狸同父异母,而屋外的老狐狸可是坐地起价,把时瑜知的伤越说越惨。

当然,时家没必要卖惨,只是时慑盛看角落里站着的刑睿不顺眼故意膈应他的。

“太好了,你活着。”祁竽烁牵着沈醉生的手翻进时瑜知的大卧室,毫不客气地上了时瑜知的床,然后坐在病患身上。

“滚下去!”时瑜知给了祁竽烁一巴掌,恶狠狠道:“一个两个都想我死对吧?”

大少爷的话不是空穴来风,祁竽烁就是个双标怪,对沈醉生有对温柔对时瑜知就有多不客气,时瑜知都要怀疑祁竽烁是不是拿自己当代偿了。

至于平时,祁竽烁是不敢动手动脚的,这不是趁人病要人命。

“哥哥,我不想。”小北极狐抱住了他,银灰色的眼睛泪汪汪看着自己的哥哥。

“时瑜知,珍惜当下。”沈醉生头一回苦口婆心地劝道,“有个弟弟很好。”

“你喜欢你带走。”时瑜知翻了个白眼,平日里的矜持高贵全被面前的熟人打翻,“还有那个祁竽烁,你也!马上!带走!”

沈醉生有个姐姐,祁竽烁是独子,他也是一脸羡慕,只是看起来更像是装的,“你都不知道我这种独生子有多寂寞,一想到那么大一片海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玩……”

时瑜知算是弄懂了,祁大公子如此大费周章就是邀请他到祁家海域那边玩的。

他一直觉得牵手这个动作很奇怪,前面看祁竽烁笑嘻嘻地牵面无表情的沈醉生起飞,一旁又看着可怜的小北极狐小心翼翼地牵自己的指尖……

造孽啊!

年纪小,体力还差,没多久时瑜知就又当爹又当妈地把撒娇的弟弟抱起来。

“怎么跟个女孩似的?”时瑜知不理解,他小时候可不这样,抱着的小北极狐也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么会差那么多?

“女孩怎么了?”祁竽烁推了他一把,作势要把人怀里的小孩抢过来,“哥哥抱……”

沈醉生没眼看:逮着时瑜知犯贱貌似是祁竽烁与生俱来的爱好。

也不怪当初时瑜知那样算计他……

解之雨点头让儿子去玩后,下一秒就去了摘青岛,只是半天也等不到袁起回来。

“你别急……袁起……没事。”白霁有气无力地拉着她,眼里似乎还流连着泪花。

解之雨看白霁也是我见犹怜,帮人撩开被冷汗黏在双颊上的发丝,时间久了就像胶水一样,即便动作轻柔,白霁还是不可避免地闷哼了一声,眼睛被迫睁开。

白霁确实好看,不像袁起的英俊伶俐,可能是长期生活在海里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也别有一番滋味。

解之雨好像理解刑睿了。

是对爱人守护的那种理解,并不是对朋友背信弃义的那种理解。

当年解之雨最喜欢发誓,拉着他们几人围了一个圈,每人一件贴身物品放在祭坛。

“无论如何,绝不出卖彼此!”解之雨是这样喊的,大家也手拉手完成了仪式。

可能是誓言不够毒,她是眼睁睁看着刑睿抛弃袁起的。

袁起说:“我们不是出卖对方……朋友没有办法成为恋人,我不愿意放弃赵原诘。”

现在看两个有婚约的朋友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解之雨除了欣慰和祝福又能怎样呢?

祁北秋很爱她,她能感觉到;她同样深爱自己的丈夫,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

这样也让她相信婚姻的美好,愿意诚挚地祝福,哪怕自己不理解的每一对新人。

“那你怎么办啊?”解之雨问床上的人,“听说你为刑睿放弃了很多……现在你看起来很虚弱,要不我去给你找个好医生吧。”

白霁再次醒来已经好了很多,面前的医生很专业,只是白霁从未见过。

“很厉害的,绯医生。”解之雨介绍。

“医生你好。谢谢你。”白霁微笑,虚弱地望向两人,“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酒吧!”

“赌场!”

两人同时尴尬。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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