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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善心如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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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裴森玉被一行人逼到墙角,浑身血液沸腾:她受过的教育从来都是不能委屈自己,哪怕鱼死网破。

“你们嗅到什么味道了吗?”领头的混混甩下斗篷,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随着嗤笑对动作微微晃动,“真是有缘分。”

“你是谁?”裴森玉提高警惕,她一路从渡口被逼到这种犄角旮旯,被压迫的不止是异能和自身的实力有,有被落井下石之感。

“啊,她问我叫什么?”那人轻浮至极,撩头发的动作看起来风花雪月都沾染。

“问你是谁!”她的跟班附和道。

一阵嘈杂的笑声。

裴森玉感觉自己被侮辱,骨子里的杀意随着怒火变成浅蓝色的覆在肩头。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裴森玉咬牙切齿,“偏偏倒霉无门……拖家带口来到本姑奶奶家,遇到这些贱人……”

“叽叽咕咕说什么呢?”领头的女生皱眉,指着裴森玉的背包,“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里面啊……”裴森玉见对方神色变化,也随之勾唇一笑,将背包脱下抱在手里。

这到底不是自家的地盘,裴森玉就算在摘青岛没受过任何委屈,也知道自己当前的境地不应该闹事,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里面是鹿延捷的外套,刚才说话的跟班一眼认出,赶忙开口:“这是捷少常穿的那件。”

“我不是眼瞎……”领头的金发女生咬牙切齿,显然对裴森玉有这件外套很少不满。

她分别出鹿延捷出尘的气质,靠异能一直找到裴森玉,只是没想到,鹿延捷……

“你是谁?”金发女饧着眼看裴森玉。

“磨磨唧唧……”裴森玉再次亮出拳刃,想着速战速决。

“anny。”冷清的声音打断,熟悉的能量萦绕在所有人周围。

裴森玉单手拿着外套,见外套的主人出现,往对方身上一抛,被稳稳接住。

鹿延捷很快把外套披上,歪着头勾唇,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乌压压的一群人。

这里虽不是鹿延捷的地盘,但看在那个叫anny的金发小姐面上,谁都敬他三分。

凭什么?

就凭他鹿延捷年轻,长得好,还是黑水市中心的新秀,也是最强的制毒师。

“那她骂我怎么算?”anny挥手,跟班齐齐撂下手中的武器,几个不服硬气的,也在鹿延捷纯洁的目光中缓缓放下。

“咦惹……我是你们的调情工具吗?”裴森玉嫌弃地在人群中一跃,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调情工具……裴森玉你真说得出来啊。

裴森玉说话是不好听,但他们摘青岛的本地人就没有一个说话客气的。

实力在啊,没办法……

没办法。

想到鹿延捷和那个叫anny的女人是一伙的也在裴森玉的意料之中,两个人都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话说如此,她竟然顺畅地走到了渡口。

电话响了。

“喂?”裴森玉接起,她在等船来。

“你先别着急回来。”刑睿在那头说,“你在黑水市对吧?顺带帮忙带个东西……”

“好。”裴森玉爽快应下。

“最厉害的制毒师?我怎么知道是谁?”裴森玉收到线索后一噎,但是刑睿开口,她不可能拒绝。

“真不知道你发什么癫。”anny翻了个白眼,鹿延捷的心思她猜不懂。

鹿延捷不语,anny继续说:“你觉得让她离开这里你会好过吗?别傻了,明哲保身才是生存的王道,又不是没人教过你。”

裴森玉马上得到一股能量,一定是白霁心疼她给叠加的buff。

“我又不是小孩子。”裴森玉心里暖暖的,还是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有事呢?

比起“分身”,裴森玉的异能招呼出来的更应该说是“幻体”,受她引导,听她指挥。

刑睿说不急,裴森玉索性又游荡一会,等夜幕降临再动手。

心真大。

anny有工作,安保类,上班时间一到,警服一穿,倒显得一本正经。

“喂喂喂喂喂,你你你你。”警察皱眉,一把将裴森玉拽到面前,“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着?你到底是什么人?”

“闭嘴,喂什么喂?”裴森玉不满,披着斗篷露出一双锋芒毕露的眼睛,“你管我是谁?”

“小鹿啊小鹿,你看你护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anny深吸一口气,“鹿延捷不是让你走吗?回来干什么?”

“我乐意。”裴森玉往后退了一步,又打量了面前人一眼,“你在cosplay?”

“你妈……”anny一阵头痛,她可是正经有编制是警察,武校出身,今年18。

“我是警官706,你被逮捕了。”anny不管三七二十一,上科技把裴森玉桎梏住。

裴森玉没别的爱好,无语到极致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哼歌。

anny:真想封住她的嘴。

爱唱歌不代表唱得好听,裴森玉有段时间在训练耐高温的法术,整个人对温度没分寸,白霁煲好的鱼汤一口闷。

嗓子就这样烫坏了。

可谓罕见。

按理说科技和医疗一样发达,但裴森玉心不够细,不注重保养,刑睿都没办法。

说话的声音倒喝正常人没两样,只是唱歌时沙哑至极,难听得让耳暂聋。

用裴森玉的话说就是:什么时候都能让嗓子好起来,自己必须选一个好时间蜕变。

不唱不要紧,一唱把鹿延捷叫来了。

先映入裴森玉眼帘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看就不是受过磨炼的,没多少茧子。

anny皱了皱眉,“又换了?”

“嗯。”鹿延捷点了下头。

裴森玉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隐约觉得他们说的一定不是好事。

可能是环境实在恶劣,三人竟然可以有片刻友好相处的时间。

“我不敢说我不差钱。”裴森玉看他们堂而皇之地瓜分自己的财产,内心在滴血,“你们现在拿,都是我欠别人的。”

“这叫‘保护费’。”anny皱眉,显然很不满对方的说法。

“保护?”裴森玉听后笑了,友好道,“那你们介绍个人给我认识。”

“哟,这点东西就想招呼我们做事?”anny也笑了,她可不敢担保能帮到裴森玉。

“谁?”鹿延捷站起身道。

“我想谋些毒……”裴森玉适时开口,“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拿出显示器,里面是刑睿发送给她的资料,一篇长篇军部报道。

anny看不懂,她不会制毒,也不学医;鹿延捷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地敛着眸。

“喂,说话,我知道你看得懂。”anny烦躁地推了鹿延捷一把,“下午我还要去赌场帮隋哥看场子,赶紧把这女的安顿好。”

“你现在去吧,交给我。”鹿延捷说不上来这件事他能否帮到:裴森玉找的就是自己。

“我知道。”鹿延捷说,“那找到后,你想干什么?”

“买点东西。”裴森玉小声嘟囔,她莫名其妙就被对方云淡风轻的气质压了一层。

“今晚一点。”鹿延捷给她一张遇水变色的特质薄纸,下一秒飞檐走壁离去。

“这里真是风水养人……”裴森玉脸色不好看,那两人还没帮自己解开手铐。

她无奈地召唤幻体替自己解手铐,倒是对anny说的赌场有点兴趣。

他们摘青岛可没这种“败家玩意”,用刑睿的话来说就是“不良风气”。

可裴森玉知道,养父可没那么君子,没少跑去找好友玩上几局然后饮酒尽兴而归。

但是她都快成年了。

去看看应该可以。

黑水市之所以叫这个名,并不是靠岸的水因为沾血浑浊,而是水字不发音,是个黑市。

善心如履,伪善颇多。

市民并不是个个凶神恶煞,相反,他们个个笑里藏刀,以谋利益。

鹿延捷就是个代表,一张原生的俊脸,透露出少年该有的稚气,压住的是渗人的杀意。

他没有数过自己有多少条人命在手,被血泡生锈的刀具鹿延捷随便扔,无论杀不杀人都是垃圾。

会生锈的武器,说出去都笑死人,捷少怎么会用那么过时的武器呢?

偏偏这黑市,什么都有,就是异世界的老古董也能有人给你拿出来高价讹你钱。

“鹿延捷今天没来玩?”隋唐刚睡醒,睡眼惺忪地通过后面的芯片传送到时代赌场。

“S城机械俱乐部才借了场地。”anny叼着根点子烟来搭话,玫瑰花味沁人心脾,“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踢馆还是招人,竟……”

“得了得了,那些人我认识。”隋唐打断,“我是问小鹿,他跑哪去了?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清楚?我又不是他妈。”anny带着嗤笑啐了一口,转而到拐角的镜门走去,“算了算了,我到楼上去看看。”

看似是镜子,实则又是赌场的玄机,是内部人员才有的特权。

“anny!”粉色双马尾的少女朝她招手,显然是有很高兴的事。

anny想隐藏自己都不行,亮眼的金色长发总是暴露她的位置。

“记得记得,你叫唐言双。”anny坐在粉色双马尾少女身边,“怎么?你不上场?”

“涂星芸不在,我就观战……观战。”唐言双叹了口气,听起来好像受了不少委屈。

anny只知道涂星芸和她同校,倒不是同级,横竖就是见过也不知道。

“有什么新人?”anny问。

“没有了,部长是三年一招,我们现在是首秀,吸引一下其他俱乐部的目光。”唐言双看着中心的舞台,她比anny年纪还小,刚16岁就从暗网看到宣传,次日就来报道了。

看少女明显的喉结,anny起了疑心,唐言双的性别……她好像没资格过问。

“anny,你再给我讲讲星芸的事好吗?”唐言双哀求道,显然对舞台有些漠不关心。

anny收下唐言双给的能量石,把自己的见闻讲了一遍。

上次那么讲一个人,还是鹿延捷。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不喜欢女人?”隋唐不知从哪得到的观点,反问anny。

“我不是那个意思!”anny绝望,“人家年纪还小……”

“你年纪也还小。”隋唐打断,粗犷的眉眼透露出不屑,“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你妈把你托付给我,就是为了关你这些……”

“你是我隔了多少条村的远方表亲啊?”anny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不屑就翻白眼的小动作一点没变,“你知道我找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朋友有多难吗?服了你。”

是啊,anny只是寂寞惯了,没有朋友对一个少女来说无疑是难捱的。

“那就看他有没有本事来到你面前。”隋唐没有反驳,只是撂下一句话。

回想过去,anny和鹿延捷已经认识四五年了,但就是感觉缘分有些过分浅,竟没有初来乍到的裴森玉一半深。

鹿延捷回到在这边立足的小房子,从那就外套的胸前口袋摸出一张照片。

和隋唐手表里的收藏不一样,鹿延捷只敢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拿出。

那是一个姓赵的军部司令给他拍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女孩,她叫裴森玉。

可到了约定的时间,姓赵的长官并没有按口头约定说的把他们都带走,只有鹿延捷留着这张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自己旁边的小女孩再见。

原诘并不是只想带走裴森玉,军部实验体的命都太苦了,他新婚不久,对年幼的小孩分外关心。

只是带走裴森玉后,他因此被处分,一怒之下直接离职,鹿延捷就更不可能带走了。

他也有过后悔,这两个小孩相依为命,现在看来:等待是痛苦,被带走也是。

和妻子商量后,他清除了裴森玉在军部当实验体时的记忆,并植入一段在摘青岛长大的假记忆,希望以此让裴森玉和正常人一样成长,不要受资本操控下的无妄之灾。

鹿延捷不久后也被带离了军部,但并不是自由身,说到底都是被辗转反侧地利用。

“你好,我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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