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整个人都要被从座位上甩出去了。但是她当然不会被甩出去,安全带紧紧勒着她,压迫她的胸口。
温无缺满脑子都是寒香寻真的很抠的念头,这破车的车窗挡不住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发动机转动的声音更是一直在她耳中轰鸣。温无缺咬紧牙关绷直全身,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容鸢加的什么廉价汽油,为什么味道这么大?温无缺感到胃里一阵熟悉的翻涌。
“停下!”温无缺听到自己在喊,她慌忙松开耳朵转而捂住了自己的嘴。
橡胶摩擦柏油路面的尖锐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发动机传来的汽油味变成了焦糊的味道。温无缺捂着嘴终于吐出来。
泛着酸苦的胆汁透过她的手指缝隙滴落,她感到喉咙里一阵灼痛,明明没有东西可以吐,胃还在一个劲的抽搐。
温无缺仿佛吐光了所有的胆汁,喉头涌上腥甜的味道了,才终于停止了呕吐。
容鸢抽回了在她背上轻拍的手,跟她说:“换你开吧。”
要被寒香寻骂死了吧。温无缺想着,慢慢睁开了眼。
她以为自己吐在车上了,可等她放下自己黏糊糊的双手,映入眼帘的是搁在她膝头的容鸢的外套。容鸢不发一言扭身往后座上找了个袋子把衣服连着呕吐物一起先包进去扎好,把这包东西丢回后座,然后开门走下了车。
温无缺这才发现其实她们刚出地库容鸢就把车停在路边了。没有急刹车,也没有焦糊味。全部都是她的幻觉。她觉得漫长得像有8年那么久的时间,其实仅仅过去了几分钟。
容鸢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了车门。
容鸢打开副驾的车斗,拿出了一包湿巾,耐心地给温无缺擦干净手,再把湿巾团一团塞回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下车吧,换你开。”容鸢冷着声音又跟她说了一遍,还顺手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温无缺心头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那是一股介于狠狠把容鸢推开和用力抱紧容鸢之间的冲动,而她分不清她到底更渴望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