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她做到沙发上,拿起温无缺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喝完了才说,“黎蓁蓁对这个老班长关注得很,她就是因为揍了这个老班长,才遇到了你妈,改变了她的人生。她风风光光去同学聚会就是想打听下,谁跟她共命运了。”
温无缺想起来了。当时在场有个年轻男老师,好像姓赵,拿着鸡毛当令箭,自以为是,讲话难听脑子也不清楚。她带寒江寻去档案室里,给孩子打气的时候,那个男的因为不肯还寒江寻手机,被容鸢揍了一顿。温无缺一并记起来的是,她看见容鸢跟人道理讲不通就果断选择动手时,那种全身舒爽的感觉————原来她女人这么“野”。
想起容鸢当时暴揍赵老师的样子,温无缺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这一幕当然逃不过唐新词的眼睛。
“呵,那个姓赵的又是满口喷粪污蔑丫头,又是霸占丫头上完快的手机不还,他本来就不占理。再说,大老板就揍他肚子两拳而已,又没下死手,别说去到警局了,他那点都不算伤,谁理他啊?”温无缺想起赵老师那张阴郁的脸就想翻白眼,感慨自己楼没白赞助,赵校长估摸着被这小子念烦了又想起这小子得罪过她,所以给人“下放”了。这种会冤枉学生的老师确实别混什么德育处了,只会制造校园矛盾。
“我得纠正黎蓁蓁一下,虽说她和大老板揍过同一位伪君子,不过可没有共命运。她遇到的是你妈,而大老板明显是把你给套牢了。”唐新词咂巴着茶水,说。
“这就是其次了,”温无缺故事听够了,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于是继续说道,“大老板没有看上我。”
唐新词一点头,说:“看出来了,你这是被她扫地出门了。”温无缺严重怀疑唐新词兜了那么一大圈,就为了说这句话。
“总之,”温无缺总结道,“你让蓁蓁姐东西免费还我了,就别后悔。”
“哦,你收了贺礼,然后呢?你会补上这个新娘吗?”唐新词言语调笑,但神情却很严肃。
“实话说,我不知道。”温无缺想起今天开门时容鸢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向唐新词和盘托出,反正唐新词不是来问这个的。
“我的老总喂,”唐新词苦笑着摇头,说,“黎蓁蓁说你在恋爱方面幼儿园都没毕业,我觉得她还蛮客气的。”
“那不客气的是什么?”温无缺自暴自弃,问道。
“你一直说大老板没看上你,说她不喜欢你,你怎么不否认你没有被她‘套牢’呢?你跟一个大活人一起生活了————我算算————你们一起生活了有3个多月吧?现在是21世纪,多的是人正经恋爱都谈不了3个月,同居3天就该吵架了。可你们呢?你明明私下宁可无聊死也不愿意跟人一起呆着,但你跟她呆了这么久,你和你哪个床伴有呆一起超过3小时的?你那个作天作地的前未婚妻也没有吧?你还搁办公室偷偷研究食谱,看美食教程,我知道你有一次早下班就赶着回去给她做饭呢。你这么没爱心的人,她突然养狗,你还跟那狗不对付,你也没搬走,你还研究狗得吃什么会长得健康,狗最后上的还是你的户口。”唐新词一口气说完,反问道,“难道你们还要说,什么事都没有?她没看上你,你也不喜欢她?”
温无缺觉得唐新词举的例子不太全面,但她闭嘴不吭声。
唐新词当然不知道,她第二次留在容鸢家里那两个月,因为入夏了要开空调,她们每晚睡前乐此不疲,抢了60多天的空调遥控器。她怕冷,容鸢怕热。她和容鸢的体温都不一样,对室温从来没有达成过共识,晚上还是挤一个被窝里互相嫌弃。
容鸢对秩序感的重视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容鸢习惯早起,起床的时候都会吵到她。但容鸢又会包容她睡回笼觉到中午,甚至中午会带饭回来给她。容鸢用完东西都要随手清洗一番,煮个蛋都要擦灶台,洗个澡要马上做浴室卫生,却因为多一个她而时常破例,容鸢会把她考虑到这个习惯里,等她用完东西才收拾。
唐新词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容鸢那么能干还有种一个人,其实怕给狗剪指甲……
温无缺一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地想起一两件,接着便不自觉地深入下去,主动回忆起了其他以往被她遗漏的细节,全部都是小事。
她不自觉地越想越多,最终被3个月时间就能发生这么多事这个事实给惊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