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泡面面饼本身自带的咸味,整碗面吃着确实寡淡无味,不过软硬适中口感不差,倒也挺符合她现在的食欲。
温无缺则开始准备十四的午饭,她去阳台拿了十四的饭盆进屋,又从围栏旁边的收纳箱里翻出她给十四买的狗粮,倒了一点进饭盆里,再开了一个收纳箱里的狗罐头给十四碗里拌上,最后才从厨房端来奶锅,把锅里剩的一点面汤倒了进去,。
“这个没放什么调料,十四可以吃一点。”温无缺把奶锅丢进洗碗机里,对容鸢解释道。说完,她打开围栏的门闩,开门把饭盆放在了十四平时用餐的地方。十四闻着狗粮的香气醒了,正在窝里甩着尾巴。
“我记得,你刚才让我唱白脸骂她一下。”容鸢提醒温无缺,道。
“教育是教育,吃饭是吃饭。等等你骂她,现在我要让她按时吃饭。”温无缺理直气壮地说。
容鸢又吸了一小口面条,咽干净了以后,才问:“她刚才散步的时候怎么了吗?你回来的时候好像在生气。”虽然她并不记得温无缺进门的时候是不是说十四来着,但她猜应该没听错。
“她尿我鞋上了。”温无缺直接告状,说,“她还往电梯里冲。”
“进电梯的时候你不能————”容鸢话没说完,就被温无缺打断了。
“进出电梯应该把她抱起来,免得她乱冲发生意外。真真纠正过我了。她还问你去哪儿了来着。”温无缺抱怨道,“那孩子啥都好,就是色盲,非说我是白头发,喊我阿姨。我这明明是金头发。而且,你是姐姐,我怎么能是阿姨呢?”她说着就凑了过来,一副让容鸢评评理的架势。
“为什么不能?”容鸢脑子没转过来。
“我比你小。”温无缺马上说,“而且十四喊你妈,我也算她户口本上的妈。妈和妈之间没有岔辈的吧?”
“嗯。没有。”容鸢没有细看温无缺的神情,低头继续吃面。她认真进食着没有多余调味的煮泡面,也让温无缺的话语随着她咀嚼的频率在她脑海中被逐字拆解。面条快吃完的时候,这些话在她脑海里重新组成了一个清晰的道标:她们之间可以什么也不是,但她们可以一起做十四的人类母亲。
容鸢抬起头,凝视着不知不觉间坐到她对面的温无缺。
即便是现在脑子钝化得像台生锈的机器,容鸢理智上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切实可行的提议。
她们俩本可以什么都不算,是温无缺选择了离开,让她们显得像曾有过什么。温无缺那天仿佛逃跑一样关上了家门后,长期被她刻意忽略并抛在脑后的问题像一个执着的程序推送,疯狂地往前台挤,逼迫她去正视其存在。容鸢其实没有推导出问题的答案,可温无缺现在回来了,给了容鸢一个可以绕开推导过程的选项。
这很像温无缺的风格,她一贯如此,本该如此,仿佛那天不知所措选择直接离开的人不是她。可容鸢已经知道了,那也是温无缺。
容鸢没法指责温无缺的狡猾提议,因为她也用一个月的时间找到了绕开过程的办法。容鸢觉得自己的办法更好。
“温无缺,”容鸢缓缓开口了,说,“今天谢谢你。很迟了,你该回去上班了。你的鞋和其他一些还没卖掉的东西都打包在阳台的箱子里,你可以找一双换上。箱子里剩下的东西如果你要,等等可以和衣柜里的衣服一起带走,我会让小寻把还没成交的出二手物品的链接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