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堂

繁体版 简体版
君子堂 > 当雄霸穿成白飞飞 > 第15章 孩子

第15章 孩子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金倪巷的醉八方酒楼,是整条街的最佳观景地,可以看西北角徐家班的杂耍戏,可以看东南边的戏台子,而最最绝的便是这里正对着不远处的花楼,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大房抓相公”这种难得的戏码。

只不过,她在去往醉八方的路上却可谓是波折重重,只因为白飞飞走两步便要停一停,仅一里远的距离走了许久还没有到。

“这个是什么?”

“卖蝈蝈的,这有什么可看的。”

“他在干什么?”

“茶博士在炫技,咱能快点走吗?”

“这地上怎么摆这么多东西?”

“套圈的,骗钱的把戏,哎哟小祖宗您勤倒腾点步子好吗?”

“啊~~~那鸟儿怎么会说人话!!”

“……大姐,鹦鹉你不认识啊?”

“它说人话啊!它刚才叫我美女!”

“……它看谁都叫美女,咱快走吧!”

……

如此五步一停十步一住,走到醉八方之时,已经到了中午了。

三人进入酒楼,朱七七吩咐了酒楼老板好好款待朋友后,一个尿遁就跑没影儿了。

她自觉把人带到醉八方已经是很够意思了,实在是不愿意舍命陪君子。

酒楼老板自是不敢怠慢两位“首富千金”的朋友,拿出了楼里最好的酒菜招待,待到二人吃得肚圆肠满之时,朱七七早飞得没影儿了。

玩够吃够了之后,早间同宋离闹的那一出糟心事再次浮上了白飞飞的心头,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出来玩而已,为什么他会生气不许呢?

他又不可能像娘那般需要督促她练功。

想不明白,她便问了身边的沈浪,“沈公子,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同你们出来啊?”

沈浪看着满桌的狼藉,颇有几分无语,“姑娘你这后悔也来的太晚了些吧?”

吃饱喝足了,你又想起爱情来了。

她委屈巴巴地低头,“我就是想不明白嘛!”

“想不明白,便别想了,莫不如一醉解千愁。”他顺势为她斟了一杯酒,邀她共饮,“之前你我的结盟被意外打断,不如借此机会喝了这杯结盟酒。”

白飞飞还未等有任何反应,识海中的雄霸早已馋得受不了了,老头子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急得招呼都没打就上了身,接过酒杯,仰头全灌进了腹中,像个侠客。

然而喉间早已准备好的“痛快”二字却被辛辣呛了个七零八碎。

这个身体没喝过酒。

“哈哈哈哈哈……”沈浪大笑道,“姑娘徒有一番豪气,可这酒量还得再练练啊。”

雄飞飞缓过气息,酒劲渐渐上头。

然而他还在硬撑,“这酒……味道一般般吧,些微寡淡,倒也和这景致相得益彰。”

言外之意,封城的酒不如他以前喝的烈,而沈浪这个喝酒的人,也不如他豪迈。

沈浪颇有几分好笑地看着她已经被酒劲熏地粉红的脸颊,倒是没戳破她的牛皮。

一旁的醉八方掌柜听她说酒寡淡,立刻不淡定了,“客官,我们封城的酒可是出了名的烈,我还是头一次听哪位客官说咱们的酒寡淡,您若是喝得不尽兴,再来试试这碗夜阑干。”

说罢,掌柜的转身自吧台的酒坛中又新舀出满满两大碗酒来,“此乃北地高粱混着虎筋熊胆所酿,一碗下去先烧喉再灼心,可以起到强身健体,提升功力,改善睡眠,补肾壮阳之奇效,二位客官试试?”

沈浪的脸绿了,“多谢,我想我并不需要。”

他才二十出头啊,并不需要壮阳呢好吧?

雄飞飞此刻酒的后劲儿上来了,往日的豪情与前世的功业涌上心头,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哎,沈兄莫要忌讳,这男人喝点壮阳酒再正常不过,没人会笑话你的,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想要还像驰骋战场一样驰骋床帏,没有这个怎么能行呢?我先干为敬。”

说罢,她接过掌柜手中的海碗,猛灌了两口,然后瞪着眼打了个嗝,“痛,呃,痛快!”

沈浪摇了摇头,“白姑娘,你醉了……”

他也没料到她两口就会醉。

话还未说完,便被雄飞飞一膀子搂住了,“沈兄,你听我说,人该不该牢记恩情?”

每个人醉酒后的反应都不同,但中老年男人喝多了都是统一的忆往昔峥嵘岁月,叹今朝人才凋敝,指点江山絮絮叨叨。

雄霸喝多了,又想起自己的天下会了,他总是对风云的背叛难以释怀,“你说,对于教自己武功,从小养大自己的恩师,该,该不该报恩?”

“呃……”沈浪有些懵。

“沈浪,你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跟风云学啊……”

“风云是谁?”

“风云……是我的孩子,是我一生的杰作。”

“你还有孩子?”沈浪瞪大了眼睛。

“是啊,怎么不是呢,我那么用心得养育他们……”

“他们?!”还不止一个?“那个……孩子的父亲呢?”

“父亲?哈,他们的父亲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死不足惜!可他们一个两个的,竟然全要为父亲报仇,要来杀我!”她说得捶胸顿足,“……我养育了他们那么多年啊……呜呜呜,白眼狼!”

沈浪眼睛瞪得溜圆,自在心中脑补出一桩“黑寡妇杀夫”大戏,惊异之下又问道,“你说他们的父亲是你的手下败将,怎么你会功夫吗?”

“切,你这话问的,”武痴雄霸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功夫,最受不得别人质疑的,也是自己的功夫,他顺手拿过桌上的一根筷子,往桌面一戳,筷子瞬间没入桌面半根,而桌面却依旧平整光滑,不见一丝裂纹。

显然,只有身怀内力才能做到这一点,可雄霸看着只没入半根的筷子,深深皱起了眉头,“不中用了,以前我能整根插进去,直插到底儿,江湖上能敌得过我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现在不行了,太菜。”

人的内力做不得假,功夫做不得假,如果说之前白飞飞的表现只是让沈浪对她的身份心存怀疑,那么此刻看到这根筷子,几乎就相当于实锤了。

他顾不得细想为什么一个身份可疑的人会轻易地因两口酒而不打自招,只是急迫地追问她,“快活王是你什么人?”

“快活王……”雄飞飞迷迷瞪瞪正要回答,突然被一颗石子打中了睡穴,整个人趴到了桌子上睡死过去了。

“什么人?!”沈浪惊诧着转身,却只见一方纯白衣角消失在酒楼的窗口。

有人自窗外向内偷袭,又立刻逃走了。

沈浪毫不迟疑,追着那人旋即也自窗口跳下,然而酒楼下方聚集了太多商贩,杂耍的、唱戏的、叫卖吃食的……更要命的是,偏生旁边的花楼还支了个舞台对外表演,将附近的人全吸引了来,原本就不宽敞的街道此刻更是挤得下不了脚。

沈浪连偷袭的人影儿都没找到,无奈只得又回到了酒楼中,却发现白飞飞整个人都不见了。

她此刻已被人偷到了巷子的某个角落,而偷她的人正是幽灵宫中她原本的侍女——莺儿。

其实打从她离开幽灵宫的那一刻起,莺儿便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她。

白静也知道从小被关在洞中的女儿对世界的认知是很不全的,在面对江湖中的阴谋诡计时,跟傻子也没多大区别,所以便派了莺儿一路跟着。

刚刚,莺儿眼见着她就要爆出真实身份,连忙出手打断了她,又将人偷了出来。

莺儿自身上取出一颗强效解酒的药丸给她服下,然后又为她解开了睡穴,“宫主。”

白飞飞清醒过来,再次看到幽灵宫的人,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莺儿,你怎么在这?”

“宫主,老夫人催属下来问宫主,为何迟迟不行动?”

是了,白静怎么可能放任她自由呢?

为什么迟迟不行动,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在仁义山庄呆得太惬意,乐不思蜀了,让她早就把“幽灵宫主”这个身份忘一边去了。

可是快乐的时光终究是短暂的。她看着莺儿望向自己的灼灼目光,内心难免生出一股悲凉,“莺儿,你来了很久吗?”

“属下自宫主进入封城的那一天便一直远远相随。”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下毒呢?”

她终还是问出了困扰自己多年的疑惑:这复仇的人,为什么非要是自己?

明明幽灵宫中有那么多武功更高,心思更缜密的人,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单纯的只是“白静的女儿”,而非要成为父母那可笑的爱情原罪?

“宫主,这如何使得,老夫人一向最倚仗宫主,属下不敢逾矩!”莺儿的回话含含糊糊,但“逾矩”二字还是点明了根源。

这只是他们自己家的事罢了,跟别人无关。

毒若不是她下的,人若不是她杀的,这复仇还有什么意思?

真没意思。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去想,假使母亲当初没有怀孕,那她的仇恨又该如何寄托,她又该如何走过后半生呢?

白飞飞深吸了一口气,像一只弱小的青蛙用力鼓起肚皮,妄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大一些,“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下手的,娘她……有给我留下别的话吗?”

她抬眼看向了她,眼眸如一捧浅浅的溪水,让人一眼便可看透;又如幽深的寒潭,似藏着汹涌的暗流。

莺儿对这个眼神从不陌生,这双眼睛从六岁的时候便开始这样看着她,只是想要得到一个最朴素的答案罢了。

白静在她出发前还说了什么?

“这个贱种,定是因许久不挨打了,才故意拖延,你告诉她,若她再迟迟不下手,我定要在全幽灵宫上下的面前,狠狠揍她!”

可是,没人能在这样的凝望下,说出那些话。

“老夫人她说……宫主独自外出任务,平时多注意保重身体。”

她知道自己说了一个美丽的谎言,因为她看到对面的孩子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像春日里新萌发的桃花。

“娘真的这样说?”

“嗯……”

“你回去和娘说,女儿马上便会下手,还有……让娘也保重身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