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时肆盯着前方,思考了会后说,“小狗吧,我喜欢毛茸茸的大型犬,能给我安全感,照顾起来也不麻烦,还能陪我玩。”
“笨啊,”贺松余叹了口气,“是你陪它玩,不是它陪你玩。”
“它在和我玩的同时也是在陪我玩啦,毕竟我才是那个无聊的生命。”时肆笑笑。
“以后你不会再无聊了。”贺松余说。
“我知道的,公司的大家都特别热情,我今天把任务完成之后就在公司里逛了一圈,那些高管和领导都给我了好多塞小零食!”时肆说。
“你和大家相处得来就好。”贺松余笑着说。
时肆回到家后,瞬间卸下了在贺松余面前的那副表情。
肖寻最后说的那句话让他想起来,老爸从来不让自己知道老妈得了什么病,而他也从没去探究过。
他一直以为是癌之类的不治之症,如今倒是有了个新的猜测。
现在爸妈都不在家,他今天回来得也很早。
而张姨家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换作平常,时肆肯定会觉得两人估计是上哪逛去了,但今天却不这么想。
自己每次去找工作、去上班的时候,老妈会去干什么?
为什么老爸会希望自己在家待久点?
好像一切都在肖寻那句话中有了答案。
时肆没有办法静下心,他好像在一层一层地,亲自撕开一直以来覆在表面的那层皮。
他躺在房间的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去诊所看老妈的那天。
小诊所的光线不太好,把老妈的肤色衬得病怏怏的,颇有种病态的白。
而老爸站在病床旁,看着老妈的身体报告,叹出几口气。
时肆没问是什么病,但听见老爸说治不好,接着就把报告藏起来了。
那时老妈很虚弱,却一直在给时肆道歉,现在的时肆从以前的道歉中得到了答案。
“对不起,小肆,妈妈对不起你,你三岁之前妈妈都没做过这些事,你别怕,你没有染上这个怪病,是妈妈对不起你,但我要赚钱,我们需要钱,你还得上学……我只好用这种方法,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染上了它,它好像有七八年的潜伏期……”
那年时肆十二岁,听不懂妈妈为什么要哭诉。
也许是因为生命要到了尽头,害怕了吧。
今年时肆十八岁,终于明白那潜伏期长达七八年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