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想什么?”抚摸了头发,背部,腰间,意识到他终于停下手后,她问道。
“我会觉得你一心想要避开我,以至于无法思考任何其他事情。”
“没有。”
“你在暗示我我要跟着你回去,”
“我没有这么做。”
“你把我正过来。”
“好吧,”
两个人四目相对。
阿桃不相信任何年龄的女人用某种目光看一个男人一眼,就能使他摔掉手里的东西。
可是这家伙已经对她目不转睛了。
她尝试着,用蜻蜓点水般的速度去瞟他的嘴唇。
“看哪里呢?”
嘴唇,喉结,大臂,手指,见她的目光越来越放肆,阿尔弗雷德急忙阻止。
“没什么,还是为您斟酒吧。”
一场宴会下来不过三个小时,等她再次拎着茶屋给的小点心出现在茶屋门口时,一只大金毛跟了上来。
“米糕,”
“要吃要吃!”
“等等,”阿桃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要和我回,”
“嗯对!荻屋——”
“但是那边条件不太好?”
“没事——”
她就拎着袋子,领着阿尔弗雷德去到了荻屋。
路上收获了许多人敌视,又艳羡的目光,不因为什么,只是因为单纯的后面这家伙穿着宪兵队队服。
“这么快就回来了?”千过来给她开门,先进来的是踩着高木屐的女人,后面还来了一个,美国人。
千用游移不定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徘徊。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有空房间吗?”
“有的。”
“那麻烦来一间?”
等到千端着茶水要去送过去时,美国人在和她聊天。
对面这个把头埋肩膀上吸,嗅嗅脖颈,美国人果然是美国人。
完全被迷惑了的样子。她还叫他大人。
到了后来就变成主人了。
这个金毛大狗的尾巴晃的,还主人,这女人是他的主人差不多,晕晕乎乎的。
“噢好吧,要留下来陪我吗?”
“陪,”
小姑娘还挂他脖子上撒娇,不停给他灌迷魂汤:“今天来了,明天还来吗?”
“后天呢?”
天堂。
蓝眼睛就是傻,满脸痴迷的看着她,眼睛是蓝色的欲海,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好贵的衣服呢,里面还有里袍,”
“都买,给你买还不行吗……”
“不要,刚见面就干嘛?”
“哦对,”还有角色扮演。
“只需要告诉我,”他说,“你的旦那,是谁?”
“本田吗?”
“……”
“我知道你喜欢本田超过我,”阿尔弗雷德喘,“你穿着和服,在这个特殊的状态下,被美国人控制的日本,这样诱惑我,在日本人眼里,你很不好,你算求荣了,”
“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发动战争?哪怕是自己国内状况不好,死伤无数的情况下?”
“一个,可以获得,土地,空间,另一个,”
“方便去占领其他国家的女人。”
“就这样而已。”
“哈,你知道为什么你去求别人的时候老是被无视?”
就像王嘉龙被亚瑟抢了,她傻头傻脑的去亚瑟那里站了一个下午。
然而亚瑟根本就没有让她看到他的正脸,他在装睡。
“那是因为,被战败了,自然就会被打上战败国女人的标签,本来就是属于战胜国的女人,还要去求他们,是在干什么?自然是无效的,他们甚至还会取笑你,说你看不清局势。”
“你这是在嫉妒本田吗?”阿桃先是踹了他一脚。
“当然,我嫉妒的要死,他不就是比我早了那么多年,他也对你算不上好吧,”
“我只能安慰我自己说,这是东方文化交流圈。”
“西方人融入不了也不屑于融入。”
他是上位者。
“本田比你做的很好的一点是,他不是你这么样的两面派,他阴沉是阴沉,却很坦诚,”女人道,“也不会专门拿这种耻辱和我说话,”
阿桃干脆利落的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对,我就是喜欢本田,超过你,又怎么样呢?”
她的笑容乖戾又不屑,“自大狂魔?”
“从来不考虑自己的问题,一个劲儿说自己觉得正确的话,”
“我求过你吗?好像也没。”
“我求你又能怎么样呢?”
冷战时期她照样敢往他脸上倒可乐。
冰蓝色眼睛全是审视和警告,“明知道求我也没有用,为什么不来求我?”
“为什么?”
“你能力不行,行了吧。”
“哎,我就去求亚瑟了,就不求你,哎。”女人慢条斯理地从和服背带里抽出来一根金针,“就要气死你。”
“所以你一直在防备我?”
她多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她一样。
“不算吧,不能是防备,是我嫌弃这个白脸。”
就是让他如此怒火中烧的原因之一,她可以为了她的目标,不顾及她面对的危险。
原因之二,为了能达成她要达到的目标,他碍眼的都被她一脚踹飞,就和他似的。
“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姑娘轻飘飘的,“你现在还在生气,因为你确信我知道本田在哪里,就是不告诉你,是么?”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无论我说了什么你都不信,是你的疑心病太重了吗,还是你天生都不会去相信其他人?”
“我很失望,阿尔弗雷德。”
她说,“阿尔弗雷德,你真是叫我太失望了。”
阿尔弗雷德,是她生气时会喊的全名,就和小孩子犯错大人会叫她全名一样。
心脏一缩。
瞳孔放大,伴随着极度的痛苦,向他涌来。
“明知道我会生气,你还是会这么说,会激怒我,”
“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阿尔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