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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三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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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不知道哪里去了,连带他哥也不见了。

“我去找基尔!你们也忙吧。”小姑娘窜出去。

基尔伯特的习惯是,在战争期间,他一定会待着和他的士兵们一起吃饭。

“基尔!”

远远的就能看见一个银发的脑袋,他在黑压压人群中格外显眼。

“哦!”青年放下手里的铝罐,“来找我?”

“嗯!”

“一起去看马吗?”

“又把我当马夫……”那匹马和其他马不一样,就它一个在那里自由自在的吃草,其他马时不时隔着围栏朝它喷着猛烈的鼻息。

“阿奎呢?”

阿桃先是远远的在一旁围观,等到那匹马不排斥她的靠近之后,才走了过去。

然后伸手在马附近晃动,希望马熟悉她的气味。

“阿奎……战死了。”基尔伯特摸着马的鬃毛,“下一匹阿奎还没有成年。”

所以就没有带出来。

“噢,它叫什么名字?”

“埃斯特拉。①”

“哇!”埃斯特拉停止咀嚼,嘶鸣出声。

“似乎在安慰你呢?”

“我的马儿永远是我的战友,”他平静道。

“是是是,那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过去给你的马喂食擦身剪毛啊?”

“你出去玩的时候就坐它们身上啊?”

“嗯,可是你说是你的战友,我就没必要帮你当马夫吧?”

“你不喜欢它们啊?”

“喜欢啊?”

“那就好。”

不对啊,他自己的马不自己去照顾,难道是她不在的时候基尔伯特会过去照顾,她一来就把这些活交给她了?

阿桃扁嘴。

“回去吧,这里还是不太安全的,怕有人偷袭。”

“这么多马在这里,你们的兵力都在四周分散着吧?”

“是,但是还是不安全……待在瓦尔加斯那边,我们可能下一秒就出阵去了,他们没事干,让他们看着你。”

“噢——”

等她回去,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在桌子上正聚精会神地观察军事地图呢。

她没走进去,退出来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冷淡的声线从背后袭来。

“你在这里游手好闲?”

“抱歉,在军事方面,我什么都不会……”小姑娘小声说,“我要不去帮忙包扎伤口,换换药什么的……”

亚瑟抱着胳膊,一看就是匆忙之间洗干净跑出来的,头发还在滴水。

她真的要扭头就走。

“回来。”

“啊?”

“你不应该反驳我?”他内心深处涌起不明的焦躁感,“平常我这么和你说,你就会指着我鼻子,‘我才没有游手好闲!’”

“可是我,”她好像还真的没事干。

这篇焦躁感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亚瑟好奇怪哦。

和她说完话就自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头不知道想什么。

她都帮忙了几个小时过去了,还坐在地上。

“亚瑟?”

阿桃蹭过去,“怎么了呀。”

用手在面前挥挥也没反应。

“我陪你坐一会好不好?”

还是没有回应。

小姑娘一屁股坐他右边。

青年这才抬起头。

“刚才吓到了你了吗?”

“啊?”

“那个被我杀掉的家伙。”

“还好,罗维诺把我眼睛捂着了,”即便如此,她的视野里面也全部都是红色的。

“唔……”他嗅嗅身上没有味道。

“上次说……的事,对不起。”

“什么事?”她问。

“我当着你的面,把基尔伯特砍了的事。”

“啊???”

“就是,我说你不要来损害我的利益,不然我连你带其他人一起杀掉的事……基尔伯特也在。”

“噢!”这件事有印象。

“因为当时和基尔伯特是敌对关系,现在不是了。”

他说着,神情急促不安,“在其他意识体面前放了放狠话,维护一下我的面子,其他人都没人听的。”

“所以你是嘴硬限时版本?”

“你和基尔伯特走的太近了。”

“直说你吃醋不就好啦?”

“你!”亚瑟果然炸毛了。

“嗯……那个……晚上可以和我……过夜吗?”青年别别扭扭。

阿桃眨眨眼睛装傻:“什么夜?”

“想要。”

“要什么?”

“心情不好,该死的青蛙在不停的和我叫板,阿尔弗雷德那边看样子不想接受我的管辖,”他闷闷不乐,“小家伙有了自己的想法了,也不会什么事都和我说了,他长大了。”

“那就走吧。”

“什么?”

她伸手,“吃完晚饭过夜啊,难得你来一次这边。”

半夜,被压着动弹不得的阿桃无语。

他闷哼一声。

“我的肚子……”阿桃哇哇大叫。

“好啦。”

亚瑟还有空用另一只手给她梳头发。

插入黑发,缠缠绵绵的头发在他手指间穿梭,以手为梳,他耐心的把每一缕发丝顺好,打结的部分也会轻轻解开。

不过这家伙从战场下来还洗了个澡,怎么头发还是有打结?没有认真梳头发啊。

“唔唔……!”要窒息了。

亚瑟咬了一口她的嘴唇,松开她。

靠着青年的胸膛,他身上很热,散发让人头晕目眩的蒸汽。

砰咚。

阿桃可以听到大如雷鸣的心脏搏动声。

一下又一下。

似乎是起了什么连带效果,迫使她的心脏也开始也相同的速率进行跳动。

砰咚。

距离从未靠的这么近过。

阿桃闭上眼睛。

————

“格蕾,拿去用吧。”

她把手里的手链揭下来,接着把格蕾丝送过来的丝巾退回去。

“这……”

“没事,我还有很多,”在首饰盒里面挑挑拣拣,阿桃叹了口气。

首饰盒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甚至首饰盒本身都是都是精心加工过的玛瑙。

她的首饰盒还有很多。

“请便,我要做祷告了。”

看她找出一个玫瑰念珠,格蕾丝便问,“要献上祈祷吗?”

“噢,也不算,念了之后会让人感觉到心安而已,毕竟我不是正统的教会学校出身的,”她说。

“那个,”她的房间里还有一副出自于他人之手的油画,画像正中心就是她自己。

在盛开了绚烂缤纷的花朵花园中,盛装打扮的女人坐在白色座椅里,头歪向一边,看样子是睡着了。

她的双手在小腹处交叉,睡容恬静。

画面中的阳光光线打在了她娇嫩欲滴的唇上,其他五官都做了模糊化处理。

格蕾丝能够嗅到来自花园里的芳香。现实中,馥郁的气味也在她身边围绕。

“啊,这个是一位追求者送的。”女人笑笑,“嘘,千万不要告诉汉斯。”

穿上画面里相同的款式裙子,她朝着十字架,圣母像的方向跪下。

“礼拜一,欢喜五端。②”

“我信全能的天主,天地万物的创造者。我信父的唯一子,我们的主耶稣基督。我信他因圣神降孕,由纯真玛利亚诞生……”③

“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④

万福玛利亚,你充满圣宠,主与你同在,你在妇女中受赞颂,你的亲子耶稣同受赞颂。

天主圣母玛利亚,求你现在和我们临终时,为我们罪人祈求天主。⑤

愿光荣归于父、及子、及圣神;

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直到永远。阿门。⑥”

她拨着念珠,一边背一边闭眼,长裙的尾摆像花一样盛开在地上。

“今我虔祈圣母,转祈圣子耶稣,于我患难之际,赐我神慰,使我时时事事,合于圣意……⑦”

“玛利亚,玫瑰经之后,您是天父的爱女、圣子的母亲、圣神的净配。您能向至圣圣三求得一切,除非我所求的会阻碍我得永生,否则您定要为我恳求。⑧”

静默。

画上的女人和此时此刻跪在软垫上的女人逐渐重合。

“天父耶稣,请宽赦我们的罪过,救我们于地狱永火。求祢把众人的灵魂,特别是那些需要祢怜悯的灵魂,领到天国里去……⑨”

“母后万褔,仁慈的母亲,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甘饴,我们的希望。我们是厄娃子孙,在此尘世,向您哀呼。在这涕泣之谷,向您叹息哭求。我们的主保人,求您回顾,怜视我们。一旦流亡期满,使我们得见您的圣子,万民称颂的耶稣。纯真玛利亚,您是宽仁的、慈悲的、甘饴的。天主圣母,请为我们祈求,使我们堪受基督的恩许。阿门。⑩”

纤细的背部在微微颤抖。

阿尔弗雷德沉默着,靠在门框边看她继续进行祷告。

只有在玫瑰经中关于圣母的部分,她才老老实实的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在位于威尔默斯多夫区的一个二层公寓套房里,路德维希推开起居室的法/国式百叶窗,迈步走到小阳台上,估摸着天气。

“该出去了!”他说道。他关上窗子,走过起居室,来到小门厅。他穿上工艺考究的硬领军大衣,把他那精心刷过的毡帽戴在头上。他打开门厅里光洁的红木桌子的抽屉,拿出一双仿麂皮手套,有那么一会儿,他站在那里,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一幅镶了镜框的画。

这幅画色彩华丽,画的是一个全身披挂的骑士坐在一匹狂奔的白马上。骑士的长矛上挂着一面飘扬的旗帜。通过头盔的敞开的面罩,骑士目光凶狠地朝外凝视着,一绺头发落在他的前额上。他长着敏锐的眼睛和黑色的小胡子。在飘扬的旗帜上的字是“Der Bannertrager”——“旗手。”

路德维希把头抵在镜面上,双手按住冰冷的镜子。

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他再次睁开眼睛。

并一拳锤爆了镜面。

鲜血伴随着无数碎片四处溅开来,骑手开始四分五裂。

碎成无数个旋转角度的路德维希们困在镜中。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趴在门口的的德牧自动跟上。

————

“确定要去?”阿尔弗雷德和她躲在角落里。

面前这个建筑就是党/卫军的大总部。

“嗯。”

女人坚定的点点头。

“怎么了?”

德牧突然狂叫出声,并且拉着路德维希一路小跑。

“嗨!基尔伯特!我知道你在这里!”

面目全非的建筑物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听到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线。

基尔伯特猛的跳起来,一步越过办公桌。

“你……”

笑吟吟的阿桃站在楼下朝他打招呼。

德牧带着路德维希也瞬间到达。

它挣脱绳索的束缚,热情如火的扑了过去。

然而女人没有理会这只德牧。

想尽了各种办法,德牧不理解她为什么不理它,耳朵也耷拉下去,求助的目光投它的主人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胸部起伏了几下,向前走了几步。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头发为什么变成棕色了?”

“哦是呀,”她微笑,把发带散开,漂亮的棕色头发像一匹上好的布料在闪闪发光。

“我是来找你的,来检举、揭发你的。”女人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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