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统和相貌特点的金发儿童,将他们送到德/国人抚养。
据估计,整个二/战期间,在被纳/粹占领的欧/洲国家至少有25万儿童被纳/粹分子绑架,送给德/国家庭收养。
仇恨。
没错,是仇恨。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满腔的仇恨,甚至全部宣泄到了自己身上,德特里希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不是在苏/联人那里看到过的,而是女性对男性的仇恨。
这种仇恨,无关于爱情。
不是爱情的仇恨。
“抱歉,最近情绪有点过激。”变脸很快的阿桃又讲,“所以呢,我要和他们之中的一个结婚?”
“长官他……为了你,在密谋……”
“你要不想想你在说什么?”她仰天大笑,“路德维希,是一个为了结婚问题,而要去举旗子的人吗?!”
小姑娘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
“噢,是上面说非要结婚不可吧,毕竟军衔高的军官要率先作出表率作用的,反正就是把我推出来了呗。”
“我告诉你们,他们爱和谁谁结婚就去。”恶狠狠的话放这里了。
“什么正义,什么责任心,什么事业,这些比爱情的来说不都重要吗?”
“爱情的甜蜜,对我来说没有、且没用。我坦言,我不喜欢过于在军/队里带的时间长的男人,军/队对上下阶层的附从度特别高,这种东西会不知不觉的带到两个人的相处里面。他们会用命令式的语气和我说话,军/人铁血,也热血,是真的,但是也专/制!和大男子主/义!”
“耶和华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了第一个女人夏娃,什么肋骨啊,你没有发现,这个故事就是来说女性的从属地位吗?”
“爱情是什么?是本来两个处于独立个体的人走到一起,现在呢,你要让他们亲密无间,最后还是会变灰尘,灰飞烟灭的,或者说即使能勉强保存,还是有灰尘存在的,会慢慢的覆盖在上面。”
“你,德特里希,如果不是你的长官,我们到现在还是陌生人。”
“婚姻的实质,毕竟实际上是财产的交换。”
“我现在不需要婚姻,我是自由自在的。”
“女人自以为的错觉,收留伤心的男人,治愈他的心声,叫浪子回头。”
“你!”
“生气了?我说你为啥生气啊?
“因为我勾搭了你的长官?”
“辱没了你的名声还是什么?”
“当事人没有你这么气噢?”
“兄弟俩为你做了什么多少,你都不知道。
“你被蒙在鼓里。”他呵斥。
“噢,是我荣幸是吧。谢谢噢?谢他们的不杀之恩?”
讥诮的笑还挂在那里,德特里希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个女人实在不值得他们这么用心对她!
出于礼貌也不可能把她揍一顿。
他努力平复胸膛里要翻滚而出的怒气,还想说什么。
不对。
她控制情绪的能力确实很好,可是眼瞳之间还是能窥得几丝杀意的。
要杀了她吗?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杀了她,会叫他们发狂的。
可是不杀了她,还是会教他们发狂的!
他揣摩。
女人平平淡淡的说,“如果谈论的话题只有结婚的话,请你汇报我的原话,回吧,”
“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请便。”
他对她的称呼又变成您了。
不疏远才怪呢。
德特里希点烟。
她的脸没有变过。
依然一眼上去是白净,单纯的模样。
他看着她的手。
或许,这双手是,做过一些……
事的。
伴随着淡蓝色的烟,青年出神。
不是很白色的东西,固态,一点点被挑弄着,放在烟斗、烟袋中,白色软膏融化在烟里。
她的动作很熟练,带上来几分引/诱。
随后姿态放低,给扶在软榻上面的人送去。
烟云绕绕,白雾升起。
这双手确实适合摆弄软膏。
她这个人也被笼罩在白雾下,面容看不清。
只能看到的,是她的黑色,头发。
哦对了,是华/夏女人。
华/夏人,他吸了一大口,东方人,邪恶。
不论男女,都会蛊惑别人,因此,长官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你在看什么?”阿桃注意到德特里希看她的眼神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东方人。”青年重复。
“怎么,你还在纠结什么?”
“你们以为的东方是什么?”
“被你们随便审视的对象吗?”
“……”他笑了下。
“我说过了,我很记仇,我要是找男人,为什么不找一个不会伤害了我的?”
“我为什么要回头去找伤害过我的人呢?”
“罗——”
“来了来了,喊那么大声干嘛,”仿佛明确她需要什么,罗维诺跑了回来,把门撞的哐哐作响。
“哟,少见啊。”罗维诺先是比了一个叫她放心的手势,“有什么目的?”
德特里希发现,那个人很自觉的把她拦在身后。
“鲁格P08,”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两个人同时起跳,差点跳到了柜台上。
完全是条件反射。
“别紧张,”他说,“长官的配/枪。”
“给我的?”
“嗯,停产了。”
“你也是军官,你知道配/枪的重要性。”
军官的配/枪在和平期间是不允许随便丢的,或者说和平期间他们的配/枪就会上交。
而一个军官愿意把配/枪给你,说明双方的关系已经达到了至交好友或者是,更加亲密的关系。
也有很多人把配/枪送给恋人的,不过,会遭到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甚至是停职或者是调离。
“……我要这个干嘛?”
“你现在可以去德/军军纪部举/报他,行为不正,”罗维诺说,“只靠这一把枪就足够了。如果不幸在战场上丢失,是需要上报的,很明显的,他并没有上,但是无故丢失了一把佩/枪。”
“不过,你也会被抓进去。土豆不会有什么事,你估计就嗝屁了。”
“啊,我不要,要不你把你的伯/莱/塔作为交换礼物,”
“老子不要!!!每天看着这把枪,我心里还恼火呢!!!!!!”
“那么我的任务完成了,”他自顾自的说。
“再会。”把手套重新戴好,青年盖上军帽。
“阿登纳,真的死了吗?”
“我不想回答您这么无聊的问题。”
“在红十字医院里面看见过的,”女声说,“我在医院里面的朋友告诉我,今天救了一个人,”
“我认出来了。”
“所以?”
“我那个时候在,救一个苏/联人,好不容易救回来了,好不容易放下拐杖了,”她大声,“我目送他出了医院,然后呢,”
“然后!”阿桃吼着,“我也是几个月之后才知道的,那个苏/联人!被一个德/国人杀了!”
“就在走出医院,不久的地方,甚至都没有出了这个镇!!!!!!!”
“我内心管不了那么多!”她咆哮,“我救回来的人!!!被这么轻易的杀了!!!!!!那个德/国人!医院里面有人认出他来了!!!!!!!!!”
“我马上就要去把这个德/国人杀掉!”何止是那个德/国人,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德/国人都杀完了。
“是他是吧。”
“……”德特里希转过头重复,“他死了。在库尔斯克。”
而他终于发现了她脸上浮现出来一丝动容,但是很快又被打下去了。
“我想,你们觉得我们该死。”他迈步。
“没事,”
“下一个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