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很碍事,于是干脆把它剪掉了,但是帽子上的两个角被压得扁扁的。
“抱歉抱歉,我的头发一直都很乱,如果不梳的话就是这个样子。”少女用甜润的嗓音试图把头顶上的呆毛压下去,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由于落水而引起的低烧吗?亚瑟思忖,他很快地从抽屉里找到了体温计。除此之外,他还意外地发现了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两样药品。
他默不作声的把它们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37.5。”还真是低烧,她的脸色很不好,苍白成了一张纸,但还是努力向他们微笑。
“你贫血?”阿尔弗雷德从一个小角落里拖出了三把折叠的凳子示意让他们坐下。
让三个大男人做那种折叠小凳子,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然后很征得了小姑娘同意后把沙发上的书全部放在了凳子上。
搬书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还瞄了几眼,纸张都已经发黄了,可以明显地看出了是二手书,而且还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什么草药啦,什么法/医基础入门啦,还有一大堆心理学和刑侦学。
“嗯,是有点儿。”
“第几天?”亚瑟想了想,还是开口问。
虽然就会牵扯到一个比较隐私问题,但是为了健康着想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啊?五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猜到了真相,小姑娘尴尬地笑了笑。
“第5天你还吃布洛芬?”布洛芬虽是止痛药物,然而对痛经病人而言尽可能少吃。而且该药物主要用于中度的关节痛、肌肉痛以及偏头疼、头疼、痛经、牙痛、神经痛的镇痛治疗,毕竟专药专用效果更好,吃多了会有付作用产生。
“是药三分毒,”王耀也拿中/国的谚语来压她。
“好啦好啦,”接过了阿尔弗雷德的热水,阿桃有些恼羞成怒,“你们今天都不上班的吗?”
“唔。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今天我休假。”听到了这句,王耀抬头看一下挂在墙上的布谷鸟挂钟,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9:30。
“那好吧。”亚瑟潇洒的转身,边走边推阿尔弗雷德。
“亚瑟你干吗推我?队长,我今天也要想休假!”两个人推推搡搡之间阿尔弗雷德突然扭头冲着他的队长大喊。
“你上个月不就休过假了吗?小伙子想在休,等两个月之后吧!”王耀也提到了嗓门道。
“可是,我记得你上个月不是也?”休息了吗?后面就几个字,在男人和善的笑容下逐渐消失在美/国人的嘴里。
“噗。”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总觉得感觉自己老了呢。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她的笑容像渗了蜜,甜得直顺入心里。
“抱歉抱歉,这边东西有点多。”说着说着她又把被子拉高,“王队,您估计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要不您忙自己的去?”
“没事儿,本来我今天应该在家啊,浇浇花儿啦,养养草之类的,反正也没事儿干,还不如照顾一下可怜的病号。”王队本队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那好吧,那我先睡一会儿。你想看书的话请随意。”
“嗯。”
见他只应了一个单音节词,小姑娘果断的又把自己扔给了周公,本来就在生理期,昨天一落水,从来不痛经的她,也会被这种生理期折磨到这种地步。
“我太难了。”
最近宿舍本来也不大,但是好在美/国地方比较大,所以其实像这样的单人宿舍还是配有一个小小的厨房。
只有这里才没有任何书本的痕迹啊。他感慨的决定出去买点儿东西和药给小姑娘吃。
看见她特别乖的,把药吃了,把粥喝了以后,王大厨的心莫名其妙又好转起来。
等八点多的时候,王耀又把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他耐心叮嘱道,“我煲了一些粥,还在保温桶里饿了热一下就行,9:30左右的时候要记得吃药。啊。”
“唔?”基本上一天都在处于睡眠过程中的小姑娘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刚被人拉起来,脑子还不是很清晰,眼神也很涣散。
“哎一一你这孩子一一”猛然间,一支大手在她额头探了探,“好歹是正常的温度了。行吧,那我等到10:00监督完你吃药再走。”
“啊!”感觉到脑袋上的热源即将被人撤去,阿桃连忙伸出手来,及时拉住了,还特别眷恋把脸颊送了上去,蹭了蹭。
王耀:???
小姑娘没有放手的意思,一直嘿嘿嘿冲他傻笑。
现在他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抽出手的时候,阿桃睡傻了的脑回路终于正常了。
“对不起对不起!”发现自己干了件大蠢事的她连不迭地把人家的手松开,速度快地好像扔了个烫手山芋一样。
“没事没事,”王耀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划过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话说回来,这姑娘的手又软又小。
他转头发了个呆的功夫,阿桃给阿尔弗雷德发了一条短信。
“琼斯先生,请问一下,昨天的蛋糕是放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吗?”
这条短信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她的手机里了。
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了,她才把一直划来划去犹豫不定的手指放在了发送键上。
发送成功的她也莫名松了口气。
对方回复的也特别快,“嘿!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蛋糕的话是放在里面,不过我建议明天去的话就把它扔掉吧,放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不好吃了!对了,跟你说了不用叫我阿尔先生,这样多见外,直接喊我阿尔或者弗雷德就好了。”
阿尔弗雷德在房间里边踱步边打字,信息像小鱼吐泡泡一样,一条一条地往出冒。
认真思考过后,他把之前太过煽情的话去掉了就留下了这一条,并且发了出去。
然后就等着对方的回答。可惜等了半天左等右等等不来,反而等到了一条王耀的短信。
王耀说,我已经把她禁网了,手机也没收掉了,有什么事的明天再说。
靠!
阿尔把靠在桌子上的腿一收,迅速下了地。
他手脚麻利地打开了另一个外卖网站,指定要多加两个汉堡来告慰一下自己的胃。
王耀是打算等到十点钟左右走的,为了打发时间他在沙发上窝着看书。这一窝不要紧,书是没看了几页,自己昏昏沉沉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
大厅的灯估计是她关的吧?他这么猜想,现在整个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有一种奇妙的香味飘浮在空气里,他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晚上11:45。
这个时间点就比较尴尬了,自己是走呢,还是留在这里呢?
他承认睡在沙发上不如睡在床上的舒服,但是这么晚了。为了避嫌,还是回自己家好的吧。
正准备蹑手蹑脚离开的人,一下子就被听力极佳的小姑娘发现了。
“唔?”她坐直了身子,伸手把床头的旋转灯打开。
光亮一下子就使屋子里漆黑的物质逸散而去。
已经走到了大门,正准备穿上外套的王耀还没回头,就感觉一阵风呼的刮了过去。
看清了风的来源后,他不禁愕然起来。
“等等!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喂!”把王耀的喊声抛在身后,阿桃片刻不停地向前冲刺。
今天重/案组正好轮到马修值班,和往常一样,他巡视了一圈楼层之后就打算去睡觉。
没想到刚进一队的门就差点跟人撞了个满怀。
“噫?”他有些惊愕的看着小姑娘像风一样卷进来,快速的把蛋糕拿走,然后又快速的转了出去。
马修用食指扶了扶眼镜,也打算跟上去看个究竟。
“唰一一”地一声把解/剖室的大门拉开,临近半夜,这道声响反而把这里面的两个男人吓了一大跳。
亚瑟眯起碧绿的眼睛瞅她,“你这是睡衣是什么打扮?还披了一件我的外套?”声音像往常一样波澜不惊。
这个是重点吗?弗朗西斯翻了个白眼儿。
“啊,赶上了!”小姑娘哆哆嗦嗦把蛋糕掏出来放在玛丽的旁边,冲她躬身。
“24岁生日快乐,我亲爱的。”
一边的马修和王耀也闯了进来,就发现三个人在冲一具尸/体躹躬。
我丢?
马修冲王耀做了一个他们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的表情。
卧槽。三个人。
大半夜的,警/局,解剖室。头上还被专属于冰凉气息的大灯明晃晃地照着。
“这什么情况啊?你们这是被魇住了?”
王耀迅速的从手机壳里抽出来一张符咒,对准三人大喝:“元神归位!”
“不是我说耀哥儿,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拿着这种符咒一点违合感也没有??”
躬身起来的阿桃默默瞅了瞅他指尖夹着的那张黄符。
上面还有几个字体。红色的,是不是真的朱砂就不知道了。
“那什么,凡是对这种东西都要存以敬畏之心。”
中/国人微咳了一下,“你们在干什么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亚瑟合上了拉链,把她又推了回去。
“生日是吧。”马修解释说,想起来自己在无意间瞅到的出生日期。
“哦,这样。”
这姑娘也挺那啥。在满生日之前,前几天就这么的。
弗朗西斯摇了摇头,自己跟亚瑟是知道生日期限,所以才主动留下来的,没想到中途跑出来另一个她的舍友。
“好了好了,该干嘛的干嘛去,要睡觉的去睡觉,该回家的回家,对,尤其是你。”像赶小鸟儿一样把他们赶出室外的亚瑟没好气地说。
刚准备蹑手蹑脚逃跑的某人,身体一僵,缓缓地转过头来。
“这种天气,啊?这种天气,小姐,脚上穿个拖鞋?去半夜解/剖室?先把外套还我。你是想痛/经吗?”
被毫不客气又骂的狗血淋头的小姑娘内心腹诽。
总感觉,英/国人的毒舌能力又加强了呢。
“喂,眉毛。”弗朗先是震惊亚瑟居然有一天说了重复的单词,然后就又被那一个“痛/经”惊吓到了。
一般来说,这种隐私,外/国人是不会直接说出口的。
“呜,”阿桃垂头丧气的跟值班的马修说了再见,准备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你干嘛?”少女的手指不安地绞了绞,“不是你说把外套给你的吗?”
“行吧,”亚瑟吸了口气,他真的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她的脑回路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
“现在。回去睡觉!”他眼不见心不烦地,朝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挥了把手。
“哦。”最后还是被王耀送到了宿舍楼底下。
“晚安,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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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某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重案组里女生少得可怜,但也是组里扛把子的人物。
阿桃在组里窜来窜去一个月之后也认识了几个女性朋友,法/理科那边有安莎和任勇沫,安莎是一个热情似火的西/班/牙人,鉴定科那边有塞西尔,四个人很快打成了一片。
阿桃在上班之前熟门熟路的走进了法理办公室。法/理科那边有些特殊,办公室跟办公场所不是一个地方,办公场所的话需要他们套上白大褂才能进去。
“咦,安莎呢?不在吗,”她朝里间望去,偌大的房间只有柯克兰一个人在里面忙活,旁边的机器发出嗡嗡的声音,他神情专注,即是这样也没有错过她的一句小声嘀咕。
“没有来呢。现在几点了?”亚瑟从离心机里拿出试管放在一旁的试管架上,才脱下了手套问。
“已经八点二十了?等等,我这边有个电话。”
“安莎?你不是平常说你自己不迟到的吗?啊,什么让我现在赶过去?好的,等着我,马上到。”
“怎么啦?和其他人请了假了么?”小姑娘顺着安莎给她的地址一路找过去,最后定位在了一个她之前非常熟悉的地方。
“你来。”安莎直接等在了门口,拽着她的胳膊穿过了层层开放的花丛,里面的鲜花娇艳欲滴,“你看。”
她打开门,空气弥漫着一股恶臭,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