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枕书皱着眉,她这是在做梦吗?
此时的她正被唐三牵着,跟在老杰克身后,他们似乎走在诺丁城的街道上。
唐枕书眨眨眼,她不是才睡觉吗,是什么时候睡醒的,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唐枕书试图将手从唐三手中抽出,却发现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只能任由自己被牵着,一步步向前走,直到站在诺丁学院的大门前。
他们在诺丁学院门前站了许久,一个门房才不屑的上前,“你们干什么的,魂师学院也是你们这些乡下人能随便来的。”
老杰克好声好气地解释,这个门房反而变本加厉地侮辱。
门房扯着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就凭你们这副穷酸样,魂师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能当的?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身上怕是连一个金魂币都掏不出来吧!”
唐枕书的心脏随着门房的辱骂剧烈跳动,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唐三一直垂落的右手缓缓攥成拳,将那门房一下子放倒。
在那门房恼羞成怒,想要起身反击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住手。
“小书,小书,醒醒。”有人在一下一下地轻摇她。
唐枕书睁开眼,对上唐三担忧的眼神。见她醒来,唐三轻舒了一口气。
唐枕书盯着唐三眼下淡淡的青影,耳畔还回响着梦境里门房刺耳的嘲笑。她神情有些恍惚,摇了摇头,想将那些画面从脑子甩出去,应该是即将面对新的环境,有些紧张了吧,所以才会做这种梦。
不过这梦境好真实,眼前那些人的表情、动作,甚至周围嘈杂的声音都清晰可感。
晨光穿透木窗时,老杰克的咳嗽声在门外响起。“小三,小书,该走了。”他布满老茧的手推开房门,唐枕书盯着老杰克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深灰色粗布外套,有些沉默,巧合吧。
唐枕书背着简易的行囊,在门槛前驻足回头。屋内灶台还冒着几缕青烟,铁锅里的粥还温热,这是临行前她和唐三最后一次为父亲熬的粥。
唐三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走吧,等放假就能回来了。”
木门在身后“吱呀”合拢,唐昊的房间依旧静悄悄的。唐三望着紧闭的屋门,喉结滚动了两下,心里也很是不舍。
唐枕书一步三回头,直到那座熟悉的木屋缩成山脚下的小黑点。
三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唐昊倚在斑驳的院墙上,粗布衣襟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两个孩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发红。
直到那抹小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弯腰捡起脚边滚落的酒葫芦,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剧烈咳嗽,浑浊的泪水却悄然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去往诺丁城的石板路硌得她脚底发疼。唐枕书机械地跟着唐三的脚步,看少年的手在阳光下投出的影子,熟悉的精神疲惫,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
察觉到她的状态,唐三有些担忧,“怎么了,小书,很累吗?”
唐枕书摇了摇头,抬头扯出一抹笑,“没事,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做了个噩梦。”
当熟悉的学院大门匾额撞入眼帘时,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高大的拱门,拱门宽达二十米,高也有十米开外,都是由坚硬的岩石修葺而成,下面有两扇铁栅门,黑黝黝的,一眼就看出,那是由上好的精铁打造而成,和梦境丝毫不差。
“你们干什么的,魂师学院也是你们这些乡下人能随便来的?”傲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唐枕书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转身看见那个青年门房正斜睨着他们,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与梦里丝毫不差。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进一个带着淡淡草木香的怀抱。
“小心。”唐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与梦境如出一辙的冷意。唐枕书抬头,正对上少年骤缩的瞳孔。记忆与现实在此刻重叠,指尖传来的滚烫体温让她确信这不是梦。
她看着杰克爷爷低声下气地将武魂殿的证明递到门房面前。
“蓝银草武魂,什么时候蓝银草也能修炼了。琉璃镜武魂,不就是个破镜子。还先天满魂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在学院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先天满魂力。你当先天满魂力是大白菜啊,还一出现就是两个,笑话。”
在老杰克怒气冲冲要去找武魂殿执事时,唐三出手了,在几个月轮锤锻造的洗礼下,即便不用玄天功,唐三的力气也足以一击将这个门房推倒。
就在唐三打开袖箭的保险时,那道阻止的声音出现了。
门房见来人态度瞬间谄媚起来,一味点头哈腰:“大师,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