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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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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茄想活命,就得找个依靠。宇文霁是现成的。宇文霁也想收下他,至少通过他能了解一些岐阳的情况——即使对方身份低,接触不到高层的情况,可三四成还是能知道的吧?

他也不担心对方是派过来的内奸。

做内奸能干什么?传递消息?抹黑平王家?刚穿过来时,宇文霁可能会这么怀疑,现在彻底没这想法了。

木茄就光杆一个,带回去后,从王府赏赐些仆人给他,至少十年内,他吃喝拉撒就都在平王府的眼皮子底下。若想传递消息,木茄只能借助崔家,但只要宇文霁控制住军队,崔家敢向岐阳派人,他必定会有所察觉。

这也是市井不繁华,人员流动迟缓的“好处”了,稍有变故,都能察觉到。

至于传说中的信鸽,宇文霁在见过军队的犬和鹰后,曾问过熊爹,熊爹道:“不好用。容易泄露情报。”

宇文霁后来想想,也是。现代时,他朋友捡到过一只鸽子,按照脚环上的电话打过去,对方说:“你煮了吧,没用了。”

这意思是它被淘汰了,即便是老信鸽,也依旧有飞丢的可能,现代经过长久筛选的品种鸽尚且如此,指望古代鸽子多神?

如今猛禽的身影更是比现代多得多,野鸽子靠成群结队保护自己,信鸽多是单飞,可不正是好猎物?

宇文霁在思索,耳朵却也没落下木茄说的话。

这位还是很实诚的,有什么说什么。

原来使团重新上路,赵匕就将几位主要的门客召到了他的马车上,商议回了岐阳该如何禀报。

众人坐在一起,便有人冲出来的所谓贼军乃是做戏的,毕竟贼军的穿戴看着也很是像样,怎么多对少,反而让人砍瓜切菜了呢?倒似是给赵匕看,给朝廷看的。

这说法确实让赵匕略有些动摇,木茄就站出来说话了。他也是唯一一个观看了战场情况的人,按理说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他一方面证实了,贼军是真贼军,两军对垒时,贼军没傻站着让丕州军砍。另外一方面说明了丕州军如此快速战胜的原因——有猛将。

宇文霁听到此时,不由得眉毛一挑。

熊爹、母亲,和将军们,常称他为猛将,他们是真心,宇文霁却常将其当成家人的戏言,如今从一个刚刚互通了姓名的外人嘴里听到,实在是略有些面热。

宇文霁知道猛将是自己,木茄也知道猛将是他。

但赵匕不知道,他在马车里一听木茄说猛将是宇文霁,立即便发出质疑,以为木茄看错了。

“是否有人衣着与那宇文大趾相近?”

木茄道:“正是宇文霁!”

赵匕便不高兴了:“我眼看这小儿虽长得高大健壮,却抱其父大腿,哀啼嚎啕。”

人都是眼见为实的,赵匕没见过宇文霁杀人,他只看见了一个老大个子的少年人抱着他爹大腿哭,无能狼狈至极地求他爹别走。

其他人在这一点上,也是站赵匕的。

众人于是连木茄先前的话都不信了,甚至有人道:“你可是收了宇文大趾的银钱?”

木茄只能解释,可他越解释越说不清,甚至被按着搜了身。什么都没搜到,众人依旧不信,觉得他大概是得了什么口头的好处,日后平王会给他兑现的。

赵匕一怒之下将其赶出了使团:“留你一条命,算是全了你我这些年来的主仆之情。”

毕竟木茄又不是官,他就是赵匕门客。留或赶,都看赵匕的喜欢。

赵匕不信木茄,对宇文霁,对熊爹,对丕州,都是好事。但前提是,木茄说的是真的。

宇文霁就问他:“我丕州如此便高枕无忧了?”

他想的是:我这么废物,是不是能把熊爹送回来,坐镇丕州了?

木茄依旧不敢抬头:“大公子切勿有此想法,最好还是尽快证实贼军身份,上报战果,否则……朝廷恐……”

他后边不敢说话了,宇文霁的手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膝盖:TM把朝廷还是想太好了。也是我太天真。

木茄的意思:你太弱了,朝廷不会放过你,而是会兴高采烈地让平王在岐阳出点事,然后派官员来“辅助”你这个平王长子,再然后,当然就没有然后了。

“去挑一匹马。”宇文霁道,“一会儿跟我们回辰丰(丕州州府)。”

“是!谢大公子!谢大公子!”

宇文霁其实思考过,要不要问一声木茄的家眷?可他最后没多嘴。

问了能怎么办?熊爹一走,他自己连丕州的事务都不一定能拢住,让他管岐阳城里的事儿?至于什么没带家眷必为假降,这事儿也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木茄去挑了一匹马,整理马鞍的时候,他偷偷擦了一下眼泪。他也没开口求宇文霁家眷的事儿,他稍微了解丕州的情况,且十分了解岐阳的情况,两相叠加,他知道,在他被推下车的那一瞬间,他的家人已经没活路了,他只能顾自己。

他会尽心竭力辅佐这位麒麟子的,为了自己活命,更为了秒小可怜的复仇希望。

宇文霁离开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贼军是谁,栖州的卯日将军及其嫡系被一锅端了。

一大车首级都给腌好了,由一队丕州军带着,上岐阳报功劳去。

宇文霁问众将:“这回不是贼群内斗,蛇失其首,栖州可太平吗?”

众人都,刘去疾的父亲刘害道:“消息来去岐阳,时间太过漫长,待朝廷有了定夺,新贼头也出杀出来了。”

贼窝还是贼窝,他们丕州军还是不能跨界。等朝廷想好了怎么办,贼也处理好自己内部事务了。

宇文霁叹气时,木茄小心看着他。宇文霁是他复仇的最大希望,他自然要尽量弄清他的性格,且心里盘算着,这回定是不能那般直性子了。可他见宇文霁紧皱眉头,竟真的是为栖州的百姓忧虑?

难不成是碰上真仁善的了?

宇文霁揉揉略有点发痒的鼻子:谁在骂我?突然想打喷嚏。

眼看临近辰丰,宇文霁想起来一件事,把木茄叫来了:“在木先生之前,我已有一位谋士。他乃是前太史令吕书恩之子——”

“原来是吕公之子!”

“——年长我三岁。”

“……”木茄还真知道吕书恩,吕家属于世代清贵,文名颇显,在岐阳过日子的人,都得粗略了解各个世家的顶尖人物,但也仅止于此,他不知道吕书恩家里人什么情况,毕竟吕家如今差不多死干净了。

八岁的天生猛将,十一岁的谋臣?

这要不是开玩笑,可能还真是天降的祥瑞?

木茄只是稍稍一愕,便匍匐在地:“主公!”

面对头一个如此称呼自己的人,余霁有点尴尬,好像电视情节,但他还是憋住了,绷着脸对木茄点了点头。

“你与他说说岐阳的事儿,他跟你讲讲丕州的事儿。”

“说起丕州事……宫里如今有位得宠的年轻宦官,名叫崔禁,听说就是出自北地世家,不知是否与崔家有所关联?”

宇文霁刚想摇头说不知道,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当年让他撞得鸡飞蛋打那位。

“是听说过崔家送人进了岐阳宫中,但是到底是不是同一人,我便不知道了。这人有问题?”其实宇文霁心里是忧心的,没想到还有仇人爬到了权贵的身边,熊爹在岐阳更多了几分凶险。

怪不得古人都说斩草除根,世家子只要活着,只要真有几分能力,总能找到出路。

“其实,岐阳有些传闻,说王皇后与人私通,孩子不是陛下的种。这崔常侍便是被指的其中一人,都说崔禁身姿修长,容貌清俊,有世家风韵。不过也只是拿这崔禁说事儿罢了,他才多大?这两年才方显露头角。如今岐阳传闻颇多,都是难辨真假的。”

木茄又说了几个岐阳的传闻。

皇帝早死了,现在朝堂上的,是世家找来的替身。岐阳的周边三万请了巫师,日日诅咒陛下和诸皇子。陛下尚未登基,大皇子还在封地的时候,行为颇为放荡,常有门客进出其内宅,其子身份可疑,你看他到了岐阳后,就生不出孩子来了。

岐阳民间舆论够乱的……

宇文霁来到这世界已近九年,对当今社会的基础构架,已经比较了解。

这个年代舆论的传播,所谓的“民意”,其实只是一种人声音——士人、世家。真正普通人的声音,是发不出来的。

像丕州传出去的关于宇文霁本身的各种传言故事,那必定就是熊爹或崔家传的。熊爹的故事里,宇文霁两岁半就能生撕猛虎,五岁就脚踏蛟龙,实乃天降的麒麟子。崔家的传闻,宇文霁和善怜弱,看见身边的仆人破了手指头,都会嚎啕大哭。

然后老百姓吧……两头都信。自行发展出来的传说里,他是阴阳童子,会变脸,白天是阳童子夜里是阴童子。

上回老师方品出去民间的大集上买东西,就给他带回来了一个双面童子的小泥塑。半黑半白,白的那边就是普通的可爱泥娃娃,黑的那边咧着嘴嘴边一圈红红的应该是血,很粗糙,但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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