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祈欢:“今天晚上就上课?！”
唐浟:“对，周日会安排休息，剩下几天你都得上课。公司现在的计划是一天音乐类课程，一天表演类课程。”
尚祈欢:“……今天晚上一定要……上声乐课吗？有没有乐器课……我比较想上这种……”
唐浟:“每位老师除特殊情况外一般都是按点上课，今天晚上没有乐器老师的课。”
尚祈欢:“……好吧。”
心死不过一瞬间。
其实她什么课都不想上。
“现在没有问题了吧。”唐浟盯着她的头顶，觉得女孩子的发丝好像很软，“去班里收拾东西吧，住宿的话公司可以提供免费劳动力。”
“不用了，我进去收东西吧。”这是霜打的茄子都发不出来的悲惨声音。
唐浟大致猜出原因了，不过她管不了这些，所以站在旁边笑笑就完事了。
尚祈欢说要收拾，其实也没带多少，到时候学校做了考场她可以抽空把剩余的东西给一齐带走。
坐在车子上，尚祈欢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她，就这样，把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给送上了断头台。
悲伤再次加剧。
唐浟每次看她那边的后视镜都能瞅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这倒是让她不太能摸得着头脑了。
“像你这种刚成年还没自保能力的女孩子我们公司晚上是会派转车送你们回家的。”她好心提醒道。
尚祈欢幽幽地盯着前面的路，迟钝地扭着自己的头。
她现在没有时间来关心自己是否安全，她只知道待会声乐课自己肯定会死在课上。
“到了。”
“好的……”
尚祈欢下车后乖乖地站在路边等唐浟，但车里的人好像没有要下来的打算。
女人降下车窗，应该是被站在路边跟站桩一样的尚祈欢给逗笑了。可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站这儿干嘛？怎么不进去?”
尚祈欢:“你不进去吗？”
唐浟:“我今天的最后一项工作就是送你来上声乐课。”
尚祈欢:“……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唐浟在她转身的时候说:“我明天早上八点上班，你一节课有两个小时，要是觉得时间可以的话，第一节下课就来我办公室吃东西吧。”
尚祈欢脚步一顿，欢天喜地地回过头，结果敷了一脸汽车尾气。
“走了。”
女人的手伸出窗外冲她摇。
……毁灭吧。
————
公司楼下有个青年在等她。
“陈曜。”
他报出姓名，两人虚虚地握了手。
“尚祈欢。”
陈曜颔首:“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变动，但就目前看来，应该不会换人。”
尚祈欢点头表示明白。
陈曜接着说:“公司现在还没有给你配备助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公司对待艺人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所以不会出现艺人赶通告结果没有助理的情况。”
“另外，如果有人对你或他人进行职场霸凌，欢迎举报，我们公司对这种现象是零容忍的。”
“最后，欢迎你来到乐尚，进入了这个圈子之后，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己的初心，走得越来越远。”
尚祈欢听他的话，脑袋有些疼，但还是不得不装成认真的模样:“谢谢。”
初心？她进来就是还个人情，哪有初心可言？没准课没上两天她就卷铺子走人了。
陈曜抬腕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去上课。”
两人不熟，尚祈欢也不是什么对外人能开口不尬场的性子，于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完了全程。
到了教室门口，她的经纪人叮嘱道:“下课后到58层来找我，我会和你讲一下关于之后的安排和发展。”
与此同时，教室门刚好打开，一群年轻的男孩从里面走出来。
“陈哥好！”
他们显然认识陈曜，为首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抽象小弟，直接就问:“哎！陈哥，你带新人了？最近这么轻松吗？”
“……”陈曜显然懒得理他，只是对尚祈欢说:“进去上课吧。”
进去之后，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进了教室，她就得专心上课。
声乐老师出乎意料的年轻，她的脸上画了淡淡的妆，看起来优雅知性。
老师翻着课表，说:“尚祈欢是吗？”
尚祈欢端坐，答道:“是的。”
老师抬眼看她，咯咯笑道:“紧张什么，放轻松。”
不知为何，看见老师的笑眼，她就觉得很眼熟。
应该不太可能吧，她的人脉还没广到这种地步。
“你是学过音乐的对吧。”
“对的。”
老师又笑了起来:“阿欢，我很吓人吗？”
尚祈欢一怔:“老师，你……”
“阿欢，我只是有段时间没和你见面，你就把我忘了？”乔诗拿手上的圆珠笔轻轻地敲下女生的头。
她哪敢啊！
尚祈欢矢口否认:“没有，只是没敢往那方面想，毕竟诗诗姐你说过自己不想当老师的。”话语间，她不自觉地压下肩膀，语气也跟着一起松了下来。
“阿欢记性挺好的，那我先来考考你的音感怎么样吧。”
……熟人也逃不过声乐课。
等所有事情都干完已经是十一点后的事了。
尚祈欢点开软件想打车，一个电话就强势地弹了进来:“喂，怀似哥。”
“欢欢，我下班了，你现在在哪？公司楼下?”
“刚下课，在下电梯，马上就到前台了。”
“那你去地下车库等我吧，晚上回家刚好顺路。”
“嗯。”
不多时，解怀似见到了站在电梯口的尚祈欢，她看起来很困，就算是在玩手机，眼睛也处于半睁半闭的状态。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才缓缓地抬起脑袋，甚至连目光都还没清明过来。
解怀似拍拍她的头:“困了？马上就回家了，家里有人吗?”
尚祈欢费力地睁开眼，声音困倦:“生物钟。我爸妈也刚下班。”
她不太喜欢别人碰她头，但解怀似手都放下了，她也不太好意思去提醒他。
况且她还这么困……能懒一会就懒一会吧。
“嗯，走吧，路上想吃东西吗？”
“不用，现在吃了……”她捂嘴打了个哈欠，“会长胖…”
“这么快就有当艺人的觉悟了？”解怀似挑眉。
生物钟的力量过于强大了，说着说着她又要闭上眼，口齿也连带着不清楚了:“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