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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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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拿着针筒,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后背,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安抚的意味:“你看。”

他将针筒(库洛洛注意到他并没有拔掉针帽)在自己白皙的手背上轻轻点了点,模仿着注射的动作:“爸爸一点都不怕。打针是为了让贝奇身体更强壮,就像勇士需要磨练一样。你昨天还说一点也不痛,忘记了吗?真正的恶龙可比这小小的针厉害多了,如果连这个都怕,以后怎么打败恶龙,保护爸爸呢?”

“呜……”贝奇被“勇士”和“恶龙”吸引了注意力,但对针的恐惧仍然占据上风,他把脸埋进酷拉皮卡的腿间,发出细细的、像小奶猫一样的呜咽声,既想当勇士,又实在害怕疼痛,陷入了两难的挣扎。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了。

贝奇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带着哭腔、不情不愿地将身体转过来,趴好在我的膝盖上。

熟练地褪下儿子的小睡裤,露出圆滚滚、白嫩的小屁股。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左手轻轻按住贝奇的腰,固定住扭动不安的小身体,右手拿起沾了酒精的棉球,迅速在预定注射的部位擦拭消毒,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贝奇立刻绷紧了身体,小屁股上的肉都紧张地收缩起来。我不再给他犹豫和酝酿恐惧的时间,右手食指和中指稳稳夹住针筒,拇指搭在推杆上,看准位置,手腕一沉,针尖干脆利落地刺入皮肤。

“唔!”贝奇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小拳头瞬间攥紧。

我动作不停,拇指平稳地将透明的药液缓缓推入。

库洛洛在门外静静地看着,见酷拉皮卡迅速拔出针头,另一只手已经拿着新的干棉球精准地按在针眼上,轻轻揉了揉。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从消毒到结束,不过短短十几秒。

贝奇眼眶里迅速积聚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滚落,疼痛感就已经随着针头的离开而大大减轻,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胀痛。

他扁着嘴,吸了吸鼻子,最终也只是发出了几声委屈的抽噎,没能哭出来。我迅速帮他提好小裤子,将他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库洛洛站在门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酷拉皮卡动作间的熟练和流畅,都昭示着这绝非第一次。

他看着酷拉皮卡低头安抚孩子的侧脸,灯光柔和了他线条略显冷硬的轮廓,但那份隐藏在温柔下的警惕和坚韧,却丝毫未减。

我将贝奇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着孩子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和:“宝宝,还痛吗?”

抬手用拇指指腹小心翼翼地揩去贝奇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接着在他的小脸蛋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明天爸爸给你烤小饼干,好不好?”

贝奇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却倔强地挺直了小小的脊背,紧握的小拳头宣示着他的“坚强”:“贝奇才没哭!”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响亮,“一点点都不痛!”

我看着儿子故作坚强的模样,心头涌上一阵难言的酸涩,但面上却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伸出手指,带着宠溺刮了刮贝奇挺翘的小鼻子:“嗯,贝奇最勇敢了,是爸爸的好孩子。”

低声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轻轻拍着贝奇的背,直到孩子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小心地将贝奇放回小床上,拉好被子盖住小肚子,然后伸手按灭了床头灯,房间霎时暗了下来,只有角落里的小蘑菇夜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我直起身,动作轻缓地准备离开,当转过身,目光习惯性地扫向门口。

库洛洛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倚靠在门框上,如同融入黑暗的雕塑,正平静地看着他。

我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眼神变得锐利如冰。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命令:“出去说!”

库洛洛没有动作,身形如同融入了黑暗的雕塑。

我立刻察觉到对方肢体的僵硬,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毫无意义。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没有丝毫迟疑,伸出手,稳稳地抓住库洛洛的一条手臂,用力将其搭在自己的右肩上。

借着这股力量,将库洛洛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扛在了自己的肩头和背上,把他往客厅拖。

库洛洛的身体紧密地贴靠在他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压在酷拉皮卡的肩膀上。男人的头颅恰好靠近他的耳侧,那股带着库洛洛体温的、微热的鼻息,随着对方轻微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耳廓和颈侧。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我的脊柱窜起,如同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

我浑身一凛,肌肉瞬间绷紧,一种混杂着厌恶、警惕与生理上的不适感让我本能地将肩上的人甩出去。

但还是强行压抑住了这股冲动。

而库洛洛,看似完全被动的男人,此刻正靠在酷拉皮卡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紧绷和那转瞬即逝的战栗。

他闻着酷拉皮卡身上那股干净、带着淡淡皂角香的气味,鼻尖几乎擦过那白皙的耳廓。

这种意外的接触,一股奇异的、畅意的情绪在他胸口悄然升腾,如同被某种隐秘的快乐攫住,甚至连身体都隐隐有些发热。

“今晚,我睡哪?”

我收紧了抓着对方手的力道,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水晶棺。”

库洛洛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震动着胸腔,透过近距离的身体传过来。

他非但没有因为酷拉皮卡的恶劣态度而退缩,反而得寸进尺,用空着的那只手,精准地覆上了酷拉皮卡正用力维持平衡、手背青筋微露的左手,指尖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轻轻捏了捏。

“可以换个柔软的床铺吗?”他问得慢条斯理,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无辜的请求,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却在昏暗中紧锁着酷拉皮卡的侧脸。

“拿开。”我厉声道,停下脚步,扭过头,幽绿的眼瞳在昏暗中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刀刃,死死地盯住近在咫尺的男人。

那眼神冰冷地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库洛洛迎着他的目光,嘴角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手指甚至得寸进尺地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背,语气越发暧昧:“比如你卧室……”

话音未落,库洛洛猛地抽了口凉气,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嘶……酷拉皮卡,放手……”

我反手扣住了库洛洛的手腕,指节精准地压在了某个穴位上,力道之大让库洛洛的手瞬间麻痹。

刚才还捏着别人不放的无赖,此刻终于尝到了苦头。我强忍着将整个人都掀翻在地的冲动,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库洛洛脸上那点玩味的笑意终于收敛了些,他看着酷拉皮卡那双在黑暗中似乎隐隐泛红的眼睛,语速加快,带着一种奇异的、委屈般的腔调:“你卧室门口的地毯。”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确认对方眼中没有了刚才的挑衅意味,才缓缓松开了力道,但依旧没有放开钳制。

“这个倒是可以。”我的声音平和:“看在你还是病人的份上。”

库洛洛低声的嘲讽:“你可真能温暖人心。”

他活动着自己发麻的手腕,指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暗自思忖,酷拉皮卡这折磨人的手法精准又刁钻,看来过去那几年,没少跟难缠的家伙打交道。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西区的宁静被几声稀疏的鸟鸣打破。

我走到后院,打算检查一下简陋的围栏。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空气带着露水和青草的湿润气息。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和狗链拖地的轻响。是住在后方的萨来大妈,一个热情但有些多嘴的老妇人,正牵着她那只肥胖的卷毛狗,慢悠悠地沿着草地边缘散步。

我目光扫过屋内,库洛洛正坐在窗边的旧木椅上,背对着外面,似乎在看一本贝奇随手放在那里的植物图鉴。

他已经换上了一件酷拉皮卡找出来的干净衬衫,虽然略显宽大,但依然掩盖不住他本身的气质。

萨来大妈显然也注意到了后院的动静,她停下脚步,好奇地朝半开的窗口望来。

我正想开口打个招呼,将她的注意力引开,但已经迟了。

窗边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视线,缓缓转过头。

那一瞬间,萨来大妈的呼吸都停滞了。

清晨柔和的光线勾勒出男人深刻的轮廓,墨黑的发丝间夹杂着几缕奇异的银白。

他的鼻梁高挺如山脊,薄唇紧抿,下颌线条流畅而优雅。皮肤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但这苍白非但没有减损他的容貌,反而增添了一种脆弱而高贵的气质。

萨来大妈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样俊美得如同画报中走出来的人。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牵着的狗正在不耐烦地蹭着她的裤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男人,仿佛失了魂。

这年轻人是谁?

是酷拉皮卡的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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