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旭看着邵渊走出走进,脸色似乎不太好,还没等上前,编舞师的声音便传来:
“好了,我们再来几遍,没什么问题大家就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沈梓旭借着调整站位的时间,走到邵渊身边小声的询问:“邵哥,你没事吧。”
邵渊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事。”
“哦。”沈梓旭站回自己的位置,眼睛总是担忧地看向邵渊,心不在焉地跳错了好几个拍子。
“沈梓旭,跳慢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休息完倒是跟不上了?”
“我,我有点累了,抱歉。”沈梓旭低下头。
“再来几遍,跳齐了再停!”
“凭什么?他的问题凭什么要我跟着倒霉?!”
瞿昂一听到说还要再练几遍,眼睛都瞪大了,浑身的疲惫本来就让他心情不佳,听到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眼看着排练室内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邵渊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把沈梓旭往身后拽了拽,挡住瞿昂的视线。
“别吵,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一个人做的不好就是团队的问题。风火奖现在正在评选的关键阶段,你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吧。”
“哼。”瞿昂压住火气,冷哼一声,转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搞快点,我要回去休息。”
邵渊转身,看了一眼沈梓旭,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再来。”
沈梓旭感激的看着前方邵渊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状态,重新投入到表演之中。
第二天下午——
“来来来,所有人各就各位,最后一次彩排,准备,开始!”
彩排过多次的所有人都很熟练的完成着自己的工作,灯光、音乐以及镜头都很完美,整体呈现的效果让导演和艺术总监坐在监视器前面满意的连连点头。
最后一个节拍结束,导演带头站了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叫好。
“非常好啊,大家保持好这个状态,先去休息一下,准备准备……”
话音未落,五人还没从状态中走出来,舞台上方传来一阵异响,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盏聚光灯从高空坠落,直直地砸向瞿昂。
“小心——”
现场一片惊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瞿昂本身就是半蹲的姿势,想要站起来跑根本不可能,他本能的往旁边扑去。但聚光灯的速度太快了,还是砸在了他的左腿上。
人群立刻混乱起来,大家冲上舞台,七手八脚地把聚光灯挪开,停在场外以防万一的救护车立刻开了进来,把还在地上哀嚎的瞿昂抬上担架送往医院。除了邵渊在聚光灯掉下来的时候伸手想要拉他一把,靠的稍微近了些,身上有不少碎片飞过时的擦伤,其他三个人都好好的。
金阑影火速从后台赶来,让邵渊跟着另一辆救护车去医院打破伤风,带着其他三人留在会场,一边跟导演商量修改计划一边跟公司报备。
很快公司就通过了她的申请,剩下的三人继续完成演出,这场演唱会的所有门票全部退回,并承担粉丝的来回出行和住宿的费用。
不到十分钟,盖章的公告声明和演唱会现场发生意外的消息一同登上了热搜,粉丝一边担忧一边感叹。
“啊怎么回事啊?发生什么了?”
“我还在现场外面等着呢,刚刚出来人了,说是瞿哥和邵哥去医院了,只有骁仔、鹏鹏和小旭还在。”
“什么情况啊,严不严重?”
“好像是坐着救护车走的,感觉不是小伤。”
“我在里面做志愿者,我刚刚看见了,是聚光灯掉下来砸到瞿昂了!”
“啊?聚光灯怎么会掉下来?严不严重啊?”
“挺严重的,瞿昂已经站不起来了,邵渊好像是被碎片划伤了,所以跟着一起去医院了。”
“天呐,这主办方是干什么吃的,这算演出事故了吧?”
……
网上炸开了锅,而新闻的主角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瞿昂的左腿被砸骨折了,身上也被划出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接骨和清创手术同时进行,目前还在急救室里没有出来。
而急救室外,邵渊重新清理了一遍伤口,按着手臂上刚打完破伤风的棉花团走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急救室门口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的瞿邃。
“来了,坐下吧。”瞿邃拍了拍身旁的金属椅子,抬头笑眯眯地看着邵渊。
邵渊沉着脸走过来坐下:“是你干的。”
“啧,怎么上来就兴师问罪的。”瞿邃笑着嗔怪,伸手揽住邵渊的肩膀,“误伤你了,对不住了哈。”
“他是你亲弟弟!”邵渊打掉搭在身上的手臂,皱着眉头盯着瞿邃。
“那又如何?”瞿邃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脸上的笑意化为冰山,“他这些年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我这个做哥哥的只是小小的惩罚他一下。怎么,不行吗?”
“你差点杀了他!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可是在替你报仇,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在这质问我?怎么,不忍心?还是怕会查到我头上。放心,我做事,不可能会查到。”瞿邃看着走廊尽头不少影子在往这边靠近,坐直了身子,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人来了,该演戏了。”
瞿昂第二天迷迷糊糊的疼醒,一眼便看见了此时本该还在国外旅游的父亲正坐在床边。
“爸!”瞿昂再也忍不住了,扑到父亲的怀里一阵哭诉。
瞿甫铭看着自己最宠的小儿子此刻腿上打着石膏,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心里疼的不行,一边轻轻拍抚着儿子的后背一边安慰。
等哭了好一会,瞿昂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从父亲怀里出来,坐在床上等着瞿甫铭一口一口地喂饭。
“爸,你派人好好去查查,看看到底是谁干的,”瞿昂咽下一口食物,“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好,你哥已经连夜去查了,等他回来,安排人去替你出出气好吧。”
两人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瞿邃顶着黑眼圈走了进来。
“爸。”瞿邃朝瞿甫铭点点头,又看向瞿昂,“你醒了?好点没。”
“哥,”瞿昂歪头拒绝了送到嘴边的食物,坐起身抓着瞿邃的手臂不放,“查出来没?是谁干的?”
“聚光灯年久失修,绳索老化了。”瞿邃把手里的调查报告递给放下碗筷的瞿甫铭,“是意外。”
“什么?!我不接受,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哥,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啊!”
“这是警察的调查结果,确实是意外,不过责任在于场馆,他们已经在准备赔付了。”
“赔?他们赔的起吗?怎么可能不是人为的,到底是谁?!”
“要是非要说一个人,那无非就是负责检修的人了。”
“好好,那就是他,哥,你去找人把他的腿唔……”
“声音小点!在外面呢!”瞿邃一把捂住了瞿昂的嘴,眼神警告他不要再说了,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图的才放开他,“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安排,你现在就好好养着,别想那么多。”
“哥,我的腿……医生怎么说?”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不影响走路,不过跳舞这种高强度的活动有些说不定,得看情况。”
“什么!”本来已经有些安静下来的瞿昂又炸了,“什么叫看情况!那我以后怎么办!”
“所以让你好好养着,别乱来。”
瞿甫铭在瞿昂的咆哮声中草草看完报告,看到儿子这副样子赶紧安抚道:“小昂,别急,爸爸肯定能让你重回舞台的噢,你还会是那个在台上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停!让他们都停!我不好之前谁也不许上舞台!”
“好好好,全停下,都听你的。”瞿甫铭连忙答应,对瞿邃抬了下头,“去,把他们团队所有的活动全部取消,等小昂好了再说。”
“是。”瞿邃眼里晦暗不明。
于是,Eclipse剩下的四个人被叫到公司,收走了他们的账号之后,开完会之后安排了假期——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假期。
四个人各怀心思的在门口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邵渊坐上了回S市的飞机,虽然她说没事,可邵渊知道有问题,他得去看一眼。
“住手!放下!你们放下!不许动!”
边鸾拼命撑住门口,企图让面前的这些人停下。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即使她会些跆拳道,面对这么多人又在狭小的楼道里实在是伸展不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彪形大汉把她屋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粗暴地丢出去。
领头人指挥另外两个人把她拦在一边,悠哉悠哉的靠着墙抽烟:“不是都给你看过了吗,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这房子是我的财产了,你别给我赖在这里不走。”
“我房东呢?我房东不是你!”
“嘶,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他已经把房子卖给我了,这房,是我的;你,出去。”
男人说着,便想用手戳边鸾的头。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