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问主要角色的年龄,苏宁24岁,誉王25,行舟26,小安17岁#
被英雄救美是一回事,抓刚才的刺客又是一回事。
我拖着稍早被马摔得半瘸的腿,一边嘟囔:"这森林这麽大,找一个刺客难道不是大海捞针吗?"
顾行舟不屑一顾的正色道:"身为侍卫,必须上天入地,也要护得殿下周全。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懂了吗?新来的。"
啧啧,你是不是还在酸刚才被救的不是你呀?
搜山一路进行到了大半夜,我在心里暗暗埋怨这个害我加班的傢伙,觉得他实在很蠢,在据说这麽危险的山扎营,守卫的警惕性铁定不会太低,搞偷袭几乎没有什麽胜算。
我一瘸一拐的和两位队友在山中漫无目的继续搜查,随着我的胡思乱想,天渐已破晓,我和行舟、小安无功而返,三人脸上满是疲色,谁也没有力气再跟队友斗嘴。
待我们向侍卫长报告后,才知道派出的小队皆一无所获,也就是说刺客尚未擒获。不,我不想再搜山了!!!!我的内心浮现了那幅经典的"呐喊"。
"季大人,阿平......阿平他不见了!!!"另一个小队的两名队员慌慌张张的拱手来禀。
"怎麽回事,是不是出恭去(註)了?"姓季的侍卫长满脸不耐烦,刺客的事显然已让他焦头烂额。
"不......我和阿扬已经等了足有一个时辰,阿平没回来,他走失前也没说过要离队。."
营地里的低气压瞬间炸开,像压不住的闷雷。
侍卫长怒吼,想压下骚动,但效果微乎其微。有人悄悄低语:"是不是......那个......北荒山......"
季侍卫长一听,怒喝:"这荒山迷路是常事,如今人手紧缺,没空找个掉队的!"
那两名侍卫立刻跪下,声音哽咽:"阿平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求大人允我们寻人!"
侍卫长得不耐烦也在此时到达顶峰,怒斥道:"休要胡闹!!"
"让他们去吧。"
"誉、誉王殿下!!!!!"誉王甫下车,周围侍卫立刻列队行礼。我也连忙有样学样,半蹲下去,低头看地。
稍早的事情还在我脑中徘徊,不知誉王现在对我是何态度?不,还是别注意我吧,压力太大了......
所幸誉王并未多看我一眼,只沉声道:"刘平小队、顾行舟小队寻人,其馀人继续搜山。"他拔出长剑,剑光森冷。"本王,无惧宵小。"
"是!!!"众人立刻四散复命。
为了忘记腿脚上的痛苦,无奈继续搜山的我没话找话:"顾大哥,殿下派我们寻人,难道是照顾新人?"
"不,只是看你遇到刺客动弹不得的蠢样,不放心罢了。"
"也可能是女孩子的特权......"沈小安嘻皮笑脸,被顾行舟瞪了一眼。
此时正值清晨,山中的雾气反而比前夜更甚,看不清前后,加上之前同僚们对于北荒山的各种传言,显得格外渗人。
"先不要吵架,我们得小心别走散呀。"我感觉露珠,或是自己的汗水,紧贴着前额滑落,我不禁向同伴们靠近了些。
"小苏莫不是怕了?"小安轻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怕了......怕了......怕了......."兀地响起了一串低哑的回声,声音乾涩破碎 ,我和伙伴面面相觑,这里也不是山谷,哪来的回音?
"谁!!!"行舟大喝。
"阿平......怕了......怕了......."声音再一次响起。比刚才更近,像是有人趴在雾气里,撕着喉咙模彷人语。
"刘平?"顾行舟警惕地问道。
那声音却乍然消失,原连原本隐约可闻的虫鸣鸟叫也一併断绝 ,只剩下我们三人的脚步声。
脚下的枯枝嘎吱作响,声音在浓雾里听起来尖锐刺耳。我紧跟着顾行舟,沈小安在后,三个人紧贴着,却谁都不说话,好像只要开口,什麽不该存在的东西就会顺着声音找到我们。
啪嗒。
脚步声。不是我们三个人的节奏。
啪嗒、啪嗒、啪嗒。
近了。又停了。
"听见了吗?"我低声问。
顾行舟一脸阴沉,握紧了剑。沈小安抖了一下,脸色发白,但没回答。
队伍三人就这样保持沉默继续走着,直到一股锈铁味刺进鼻腔。
我下意识停下,低头。鞋底踩过的地方,渗出一摊深暗的红。
血。
斑驳破碎,像是什麽东西拖着半条命,爬过这里。
血迹断断续续地延伸进雾里,消失无踪。
莫不是刘平的血迹???
我强忍害怕,问道:"顾大哥,小安,我们是不是该沿......"话说到一半,三人手上的火折子突然一支支"啪——啪——啪——"接连熄灭,四周霎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我转向对友,却察觉了不对劲。
方才两人一直沉默,我只当是因为怪声的出现加上气氛紧张,但我现在仔细端详他们的表情,他俩一言不发,只是空洞地盯着某个方向看,无论我怎麽叫喊,推搡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顺着他们看着的方向望去,在远方的浓雾中,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穿着侍卫队的制服。
难道是失踪的刘平自己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吓人???我顾不上显然不正常的队友,盛怒之下追了上去。这辈子最讨厌有人捉弄老娘!!!
然而当我每次靠近,那个人影都慢慢消失在雾中。定睛一看,雾里却是什麽都没有。
我渐渐发现自己无论怎麽走,都会回到同一棵歪脖子老树下,地上我自己的脚印层层叠叠。
森林依旧是一片死寂,浓雾使我眼前一片灰白,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像是拉长了十倍,心跳声轰隆作响,像隔着水听。我跌跌撞撞的开始拔腿狂奔了起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被什麽东西绊了一下。软软的,不像之前踩的枯枝或泥土。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具血肉模糊的、穿着侍卫服的人体。
"妈妈啊啊啊啊啊啊啊!!!!!!"
(註:古时如厕雅称为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