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只指甲尖锐的利爪朝魏华贞背后抓去。
她听到利爪划过半空的声音,蹲下躲过攻击。
一击不中,利爪反应过来往下朝魏华贞头颅抓去。
魏华贞将剑横在上方抵挡,叮当,尖锐的爪子在剑身划出火星,指甲被磨得更尖锐了。
魏华贞转身,看清楚了攻击的她的东西。
那是一个一人高的怪物,头顶上的毛艳红色,背部全黑,腹部是白色。
看身形是人的轮廓,一张人脸上,嘴部凸出长着尖尖的鸟喙,黑亮又坚硬。
看起来像是啄木鸟的鸟怪。
魏华贞提剑反击,朝着鸟怪的刺去,鸟怪张开翅膀挡在身前。
叮当,利剑像刺在了盾牌上,不得寸进。
鸟怪长长的鸟喙从翅膀中间出来,啄向魏华贞的面部。
魏华贞一个后空翻躲过攻击,翻到鸟怪身后,一剑朝鸟怪背后砍去。
磨出了火星,却还是突破不了鸟怪的防线。
鸟怪愤怒转身,移动着笨重的身体,一步一个脚印,砰砰砰跑得震天响,墙灰扑簌簌往下掉。
咄咄咄,它张开鸟喙朝着魏华贞啄来。
魏华贞侧身躲过,鸟怪啄到了承重柱子,柱子被啄穿留下三个巨大的孔洞,木屑飞溅,整间主人房摇摇欲坠
鸟怪可不管这些,它一定要吃了这个人!
两人所到之处全是被鸟怪啄出的洞,躲在暗处的人不想再藏了。
砰,衣柜柜门被掀飞砸了过来,魏华贞和鸟怪飞身躲过。
啪嚓,她们后面博古架上的各种古董花瓶被砸中,碎了一地。
曾伯手缠鱼线从衣柜里跨了出来,一路小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古董花瓶碎片。
“我的宝贝古董!”
他抱着那些碎片,看着打斗的两人破口大骂。
“卓木你这个废物,连个道士都收拾不了,还把我的屋子糟蹋成这样。”
被叫卓木的鸟怪转身对着曾伯怒目而视。
“死财奴!别光站在那里叫了,快帮我,我要顶不住了。”
趁着卓木分神,魏华贞一剑刺向它的眼睛。
既然鸟怪卓木身上刀枪不入,那就刺它眼睛,这是所有动物的弱点。
噗嗤,利剑穿透了卓木的眼睛。
啊!卓木发出凄厉惨叫。
魏华贞用力一搅,一颗眼珠掉了下来,咚咚咚滚落在地,沾满了灰尘,滚进了桌椅下面。
卓木往后倒退,剑身也随之退出它的眼窝,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曾伯见势不妙,捏紧鱼线加入战斗,鱼线另一端的村长尸体被他操纵站了起来。
他帮忙不忘收费:“卓木,我来帮你了,事后记得给我好处费。”
卓木捂着眼部空空的血洞,厉声谩骂:“你早点上,我眼睛会瞎掉吗?
我哪次少给你好处了?你个死财奴!
有你这么当首领的吗?”
曾伯操纵着村长的尸体抽出刀架上的刀,武得虎虎生风,朝着魏华贞就砍了过来。
卓木不甘示弱,张开利爪也从另一个方向攻击过来。
失去眼睛的痛处让它对魏华贞恨得咬牙切齿,招招朝着魏华贞的眼睛攻击,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而村长身为傀儡不怕死不怕痛,总能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发动攻击。
他的脑袋还在原地,身体却往后转去,脖子拧成了麻花,手挥刀就砍。
魏华贞刚刚躲过卓木的攻击,村长的刀就到了眼前。
险险下腰躲过,鬓边的长发却被砍断了一缕,飘飘悠悠掉在地上。
这些头发是她力量的重要来源,比身体还重要。
魏华贞抚上头上的发冠,准备拆开发冠解除封印,用自己身为落头氏的修为快速解决战斗。
玉莲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剧情变了那么多,谁知道清悦会对玉莲干什么。
而且这里没有别人,只要问出怎么进入清悦的巢,就立刻杀了曾伯和卓木,没人会知道自己落头氏的身份。
然而,刀客慕莲却闯了进来,看到魏华贞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红,有些焦急。
“钟颜说这里有妖怪,魏仙姑你没事吧。”
魏华贞沉默了一瞬,放下了抚上发冠的手:“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仙姑,村长就交给我,你专心对付另一个。”
慕莲随后拔出刀对准了村长。
“ 你们真是太卑鄙了,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今天就让姑奶奶我来会会你。”
慕莲跳起,一刀重重砍下,却被村长轻松挡住。
操纵傀儡村长的曾伯哈哈大笑。
“小姑娘你还是太嫩了,让我教教你怎么用刀。”
曾伯手上鱼线翻飞,被操纵的村长提着刀就朝着慕莲面门看去。
慕莲提刀挡下攻击,握刀的手却被震得生疼,直接被压得蹲在了地上,冷汗直冒。
论力量她根本比不过身为傀儡的村长。
慕莲不再硬攻,顺势从村长1被操纵,躲过攻击。
村长上半身下折跟上,骨头嘎吱嘎吱响,从自己1被操纵,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动弹不得。
慕莲拿出本子,对着村长和曾伯写写画画。
“你虽愚蠢,傀儡术却实在精湛。”
被个小姑娘嘲笑,曾伯脸上挂不住,手指一动,坚硬的鱼线操纵村长赶紧站直,继续攻击。
慕莲是江湖名门之后,虽是新秀,但是实战经验多,已经发现了曾伯的弱点。
一直引导村长围着曾伯打,不一会曾伯和傀儡村长就被鱼线缠成了一团,动弹不得。
而魏华贞掏出黄符,插在剑身上,飞身一剑插进卓木的眼睛。
将卓木的眼周皮肤腐蚀出一个黑漆漆的洞,露出了森森白骨。
双目失明的卓木再也没了威胁,痛得在地上打滚。
魏华贞将剑横在卓木脖子上:“告诉我,怎么进去清悦的巢。”
两行粘稠的血泪顺着卓木的脸流下,啪嗒啪嗒滴落在地,它哈哈大笑。
“我知道怎么进去,但是就是不告诉你,你求我啊。”
魏华贞面色冷硬,利剑戳进卓木的眼睛方向的血洞。
“那也没必要留着你了。”
顺着血洞用力一划,卓木瞬间成了两半,倒在地上没了生息,一阵黑烟升起,倒退回了原型啄木鸟。
曾伯被这架势吓得不轻,点头哈腰投降:“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怎么进清悦的巢。”
慕莲和魏华贞对视一眼,拉着曾伯就到了前院竹子处的鸟巢前。
“说!怎么进去。”
“想进去有两种方法。
一、扯下竹子上的一根红布条。
巢的主人感知到之后,自行放你们进去。
二、解开竹子上的所有红布条,烧了外面的鸟巢,自己闯进去。”
慕莲和魏华贞毫不犹豫选了第二种,第一种简直异想天开,清悦怎么可能主动放她们进去。
魏华贞一剑挥下,竹子上的所有红布条尽断,慕莲一蹬地面,借力飞身取下竹林树梢的鸟巢。
打开火折子,一把火烧了它。
火光映照下,一道白光闪过,两人押着曾伯到了一片静谧的竹林。
竹林黑雾弥漫,一片漆黑,根本辨别不了方向。
竹林中有许多的骷髅头上下浮动,见到魏华贞身上全是鸟妖的血,默默地让出了一条路。
曾伯带着两人继续往前走:“清悦的巢联通竹林,她住的地方就在竹林中央。”
越往前走,飘在半空的骷髅头越多,不过有一条小道却被清空了,骷髅们只在小道附近浮动,却不敢进去。
敲敲打打的喇叭声鼓声丝竹管弦乐器声传来,好似在办喜事。
一队穿着喜庆红衣的人马抬着花轿轻飘飘踏上小路。
她们面色惨白,脸上涂得红彤彤的也盖不住死气,像是纸人。
花轿和聘礼也都是纸糊的。
“嘻嘻嘻,清悦小姐办喜事了,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不用饿肚子了。”
“对呀,我都饿了一年了。”
“听说新娘子是个温柔大美人哦。”
“人好有什么用,命不好,过了今晚,她就要变成鸟了。”
魏华贞听到这里,忍不住了。
清悦办喜事,和谁?玉莲吗?
变成鸟是什么意思?
她跳了出去挡住了迎亲队伍,一个后空翻落在了花轿前。
抬轿的鬼被吓得四散逃命,一阵轻烟过后,就只剩架子被孤零零地扔在路中间。
魏华贞掀开帘子,却发现里面是穿着嫁衣,满脸喜悦的谢玉莲。
谢玉莲惊恐看着闯进来的魏华贞:“你是谁?”
魏华贞惊讶看向她:“你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
谢玉莲摇头,随后仰头大喊:“来人啊,救命,有劫匪。”
“唔……唔。”
魏华贞捂着谢玉莲的嘴,连拖带拽将她拉下了花轿。
质问曾伯:“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谢玉莲一口咬在魏华贞的手上,魏华贞吃痛,松开了手。
谢玉莲嘴巴解放了立刻就喊救命,魏华贞取下自己的幅巾,塞进了她嘴里堵着,牢牢禁锢住她的双手。
就算这样了,谢玉莲还是在挣扎,明显很抗拒魏华贞。
曾伯看着,得出了一个结论:“她这样子像是被喂了迷魂泉的泉水。”
“迷魂泉水是什么?”
一旁的慕莲拿出小本子开始记。
“一年前神女赐给清悦一颗迷魂珠。”曾伯挠挠头,眼神飘远。
魏华贞揪住曾伯的衣领追问:“神女?又是神女,她是从哪来的?”
曾伯摊手:“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清悦怎么联系她的。
那颗迷魂珠被清悦放在了竹林中央的泉水里。
现在那泉水只要喝一口就会忘记一切,多喝两口就会变成傻子。
久而久之,就被大家称为迷魂泉了。”
慕莲停下了手中的笔,指了指一直挣扎的谢玉莲。
“那她怎么办,以后一直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