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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仗狗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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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诀家里的菲佣Maria因为儿子移民的事,被移民局搞得焦头烂额。

陈诀大手一挥,放她两天假。

家里卫生无人打扫,为报车上受辱之仇,他把这项任务塞给谢渝。

谢渝说:“合同里没写。”

“小谢啊,做人不能太功利,”陈诀拿出管理员工那套说辞,“这是咱们俩共同奋斗的家啊,你不得为这个家做点贡献吗。”

谢渝不声不响地扭头离开,陈诀正打算追上去继续劝说,人已经拎上清扫工具干起来了。

陈诀乐呵呵地跑去书房开远程会议。

等他差不多散会,谢渝刚好打扫到书房,来时还端着玻璃碗,盛着剥了皮的绿葡萄。

陈诀满足地抱上葡萄碗,挪动椅子,为谢渝腾地方,看“贤妻”收拾书桌。

他细致地整理凌乱的文件,分门别类装入文件袋,在卡片上写好文件的标题,码放整齐。

谢渝做事向来规规矩矩,高中的时候因为课桌整齐,受到许多表扬。

陈诀看不惯,故意搅和他的课桌,不小心从课本里抖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一封情书,写得文采斐然,深情缱绻,收信人不详,落款是谢渝。

他很好奇,但又不敢问,谢渝正愁抓不到搞乱书桌的罪魁祸首,他问了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

这个未解之谜放置多年,久到陈诀几乎忘了,现在拾起来,再联想到谢渝拒绝王总的理由,断裂的线索好似搭建起来,凑出有趣的事实。

“谢渝,你真的有白月光啊。”

谢渝埋头整理文件,不理他。

以陈诀和谢渝从小斗到大的“战斗情”,陈诀深知,谢渝的沉默说明这事百分之一万是真的。

陈诀升起几分八卦之心。

“高中同学?”

“嗯。”

“你俩谈过吗?”

“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陈诀吃惊不已,平日里风风光光的死对头,居然也有窝窝囊囊搞暗恋的时候。

“你不是写了封情书吗,你没......”

谢渝停下动作,转身看向陈诀,眸色深沉。

“哥们,”陈诀劝对方冷静,“高中的仇不至于现在还要报吧,刑事犯罪还有追诉期呢。”

“你看过那封信?”

“略看了一点吧。”

“你......没觉得有点什么吗?”

陈诀看着谢渝期待的目光,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夸奖的话:“写得一般,怪不得没送出去。”

谢渝抢过他怀里的玻璃碗:“别吃了。”

陈诀忙争夺回来:“小心眼,写得那么矫情还不让人说了。”

谢渝恼得去抓陈诀的碗,他紧紧攥住玻璃碗不撒手,玻璃碗光滑,谢渝抢不走碗,直接上手抓葡萄,往自己嘴里塞。

他忙伸进碗里抢夺资源,刚要吃掉,谢渝竟弯腰凑到他脸前,直接张嘴叼走他手里的葡萄,柔软的唇肉擦过陈诀的手指,留下一片若有似无的潮湿感。

陈诀推开谢渝的脑袋:“你讲不讲武德啊!”

谢渝嚼着抢来的葡萄,用眼睛发出挑衅。

陈诀端起碗,含住一颗葡萄,口齿不清但狂妄嚣张:“你有本事再抢啊。”

“好。”

对方伸手扣住陈诀的脑袋,对准他的嘴巴,在一指的距离停下。

陈诀嗤笑:“别怂啊,哥们。”

谢渝的眼眸闪了闪,刚准备说话,急促的门铃打断。

陈诀暗戳戳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硬装一把小胜谢渝,趁机踹走败方,喊他下去开门。

这趟去了许久,也没见人回来。

陈诀怕谢渝在他房子里迷路,正打算出去看看,狗爪子敲击木地板的滴答的声直逼二楼走廊。

道森顶着一头金色的卷毛跑上楼,看到他,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蹦蹦跳跳地朝他扑过来。

萨摩耶“可乐”比主人抢先一步,冲进陈诀怀里,拿头蹭他。

陈诀蹲下来,迎狗入怀,左右手一起开工,使劲儿揉搓小狗头。

狗来之前铁定洗过澡剪了毛,毛发顺滑柔软又蓬松,摸得陈诀爱不释手。

他喜欢圆滚滚毛茸茸的东西。

“Chen,你别光摸它啊,也看看我呗?”

陈诀抬眼看了下道森,对狗说:“你怎么来啦,可乐。”

道森替狗回答:“去约会。”

陈诀拿起狗链子,爽快地提问:“去哪遛狗?”

“Absolutely Dog beach!”

两人一狗风风火火地下楼,碰上还在用遛弯速度回书房的谢渝。

道森得意洋洋地冲谢渝发出挑衅:“怎么样,我就说他会同意和我约会吧,你拦我有用吗?”

虽然他和谢渝刚刚打过一架,但谢渝十分富有契约精神,谨记合约内容,尽职尽责地扮演好一个吃醋的男友。

他吃醋地说:“人仗狗势。”

道森被谢渝精湛的演技戳中心窝,委屈得扭头往陈诀怀里钻,钻到一半,被谢渝一胳膊挡下。

他不服,继续和谢渝的胳膊斗智斗勇。

谢渝那是何许人也,校篮球队全程盯防陈诀愣是让他没摸到球的人。

道森惨败,选择撤退。

“Chen,我们两个和可乐快出发吧。”

谢渝问:“你们要去哪?”

“不告诉你!”道森比了个鬼脸,“你在家独守空房吧。”

谢渝皱眉,看向陈诀。

陈诀想,叫上谢渝一起去的话,谢渝和道森“玩”,他就可以和狗玩了。

“你也去。”

谢渝冲道森微微一笑,道森痛苦哀嚎,从客厅到门廊再到花园车库,多次请求陈诀重新考虑,被陈诀屡次驳回。

因为周末,司机不在,要有人开车。

道森想和陈诀同坐后排,让谢渝做司机。谢渝存心给道森找不痛快,死活不同意。

陈诀着急遛狗,直接坐上驾驶位,让狗坐在副驾驶。

俩人对视一眼,闷声不响地分开,各自从两边上了车。

闹闹腾腾地赶到沙滩时,已经下午五点多,夕阳的余晖倾洒在平静的海面上。

因为是小狗沙滩,对宠物开放,海滩上全是撒欢的小狗。

陈诀脱掉自己的鞋,卷起裤脚,解开狗链子,领着狗加入其他狗主人的行列。

夕阳下,他甩出飞盘,领着可乐肆意奔跑,在沙滩上踩出纵横交错的脚印和爪印,印记中盛满了橘色的夕阳。

可乐玩得得意忘形,叼着飞盘将他扑倒在地,飞速甩动尾巴,舔来舔去。

陈诀怕痒缩起脖子,推开狗子,从沙滩上爬起来,望见秀美壮丽的火烧云倒影在平静的海面,不由想记录下来。

他带着可乐快速跑回沙滩椅旁,递出手机。

“帮我拍张照。”

谢渝和道森同时伸出手,道森技高一筹,率先夺过手机,屁颠屁颠地要来合照。

“你不用出镜,拍我和可乐就行。”

道森的笑容转移到了谢渝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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