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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团和气一桌酒 两样关心两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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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订的包房就在家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餐厅,不过听老周说房间倒是足够大,装修也还不错,这才勉强合了钱健君的意。一进门见老周家人都已经到齐,钱健君赶忙先道歉,然后过来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伯父伯母好,一直想找机会拜会您二老,可惜缘悭一面啊,今天总算达成所愿,幸会幸会!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说着话递过来一大袋价格昂贵的营养品和补品。

周父接过礼物,略显拘谨地说:“钱总您太客气了,让您破费。”

钱健君一听反驳道:“是您客气了,我和周哥十几年兄弟,他父母就是我父母,在您二位面前没有什么总不总的,只有晚辈。您和阿姨叫我小钱或者健君儿多亲切?多亲近?是吧!”

一席话听得周父周母眉开眼笑却不知说啥,这时钱健君又拉开了主座的椅子,请周父上坐。周父连忙推让,钱健君阻止道:“今天这位置不是您就是阿姨,您就听侄儿安排吧,待会儿咱爷儿俩不醉不归。”

他的热情让人无法拒绝。接着他又安排周母坐在周父右手边。再右边是老周媳妇儿,钱健君安排其坐下然后说道:“嫂子,好久不见,最近总让周哥加班,我的错,我的错,负荆请罪,待会儿我自罚三杯。”

老周媳妇微笑着回应:“您客气了,这都是份内该做的。”说完她又拉了拉身边的女儿说:“叫钱叔叔好!”

“钱叔叔好!”

钱健君喜笑颜开的蹲下身来:“小媛儿,这么高了,成大姑娘啦!几年级啦?”

“三年级。”小姑娘有些害羞,话不多。

钱健君捏捏她的小脸儿溺爱地说:“呦,三年级啦,待会儿想吃什么好吃的,告诉叔叔......”

薛霁月一回家就冲向衣柜,把里面的衣服一股脑扔到床上,然后取出父亲送的包,一件件开始海选。这件不搭,这件老气,这件......一遍粗筛,先选出入围“选手”,再两两pk,最后一件白色连衣裙和昨天的晚礼裙让她举棋不定。

没办法,她只能先穿上连衣裙,搭上包在镜子前充分展示,并用手机记录下来。再换上礼裙重复一遍,可还是没能做出选择。最终白色连衣裙好像已经在父母面前亮过相,这个理由让晚礼裙胜出。

选定衣服,薛霁月又补了妆,让自己看着精致无暇才拿起手机和父母连线视频。

很快薛妈妈的和蔼就出现在眼前。

“老……娘……好……”薛霁月撒着娇,没等母亲回话,薛爸爸的笑脸挤进来抢话:“闺女好啊!”

“老……爸……”

“小拾,今儿打扮这么漂亮有什么喜事儿吗?”薛妈妈的话打断这对没正形的父女。

“我买了条裙子,想在您二位面前显摆一下呗!”薛霁月说着话,像是眼角不舒服,冲着父亲用手指轻抚了一下眼尾。薛爸爸心领神会地对薛妈妈说:“老伴儿,帮我去书房拿一下眼镜,我好看清闺女的臭美样儿。”

薛妈妈一下没反应过来,依言起身,薛爸爸头也没回地补充道:“桌上要是没见,就可能在那堆书里,帮我翻一下。”

“噢!”薛妈妈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应下来。

母亲一走,薛爸爸连忙小声问道:“收到了吗?”

“嗯嗯!”薛霁月一边回答,一边放好手机,退了几步展示给父亲看。

“So beautiful!漂亮!完美!Perfect!相得益彰!”薛爸爸赞不绝口,双语并用。以致薛妈妈声音从身后响起才惊觉。

“我找不到,你自己去找吧!”薛妈妈抱怨道:“尽耽误我和女儿视频!”说着她就要拿过父亲的手机,却发现了目标:“眼镜不是在你脸上吗!”

薛爸爸赶忙挂上一副苦相,晃着手机感叹:“哎,人老啦!竟干这戴着眼镜找眼镜,打着电话找手机的事儿!”

薛霁月趁机拿起手机,想把包扔一边儿,又没舍得。刚挽在胳膊上,母亲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折腾啥呢小拾?”

薛霁月急中生智把摄像头对准衣柜一角说:“我让老爸帮我看看,裙子搭什么包。”说着话她悄悄把手上的包放好,又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然后转移话题:“老妈,你还没发表意见呢?我这裙子好不好看?”

“好看!高贵典雅,端庄大方,很衬你的气质!”薛妈妈夸奖道。

这时薛爸爸又插话进来:“我女儿穿啥都好看!”

不过这插曲很快就被薛妈妈的老生常谈替了出去:“这么好看的小拾是不是该找个意中人啦,在最美的年纪嫁给最爱的人是女人最幸福的事!”

薛霁月嘟着嘴:“您又催婚!再催我不理您啦!”

“我不催!老爸不催,闺女咱俩聊!”薛爸爸又成功抢镜,但只持续了几秒,主动权又回到薛妈妈手上,像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她不无感伤地说道:“人这一辈子啊,就这样……你小时,盼你长大,上了小学,盼中学,进了中学,盼大学,考上大学,急工作,有了工作,又催婚。真要结了婚,又想外孙,等抱了外孙,我们就老啦!”

薛霁月挤了个鬼脸,插科打诨地说:“所以我不着急结婚是为了让您和老爸青春永驻啊!”说完又后退一步,双手插腰问母亲:“怎么样,我的身材是不是还那么完美?嘻嘻,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就知道臭美,照顾好自己身体最重要!”说到这里薛妈妈又关心道:“小拾,你去夏林也好几年了,啥时候回来发展,你不在身边,妈总是心里不踏实。”

薛霁月晃着脑袋,眨巴着眼,像是在认真思考,然后给出答案:“哎呀,这个问题嘛,您得问老爸,他知道我这边现在正是事业关键期,前景广阔,再有个一两年应该就能稳定下来!是吧,老爸?”

“是的,是的,现在确实走不开!”薛爸爸这个救兵随叫随到。“再说了,我跟你妈也多次去过夏林,那里非常宜居,等过两年我俩退休了,去找你也行是吧!”

“嗯嗯,还是老爸思路开阔!”父女两人一通挤眉弄眼,彻底把节奏带偏,让各种幸福话题都融在嬉笑之间......

窗外夜色渐起,屋里酒意正酣,钱健君和老周父亲两人凑着脑袋不知说着什么,钱健君提起酒杯:“叔,冲您这句话,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说完仰首一杯,老周父亲叫了一声好,也干了一杯。

像是怕冷落了其他人,钱健君又双手扶桌站了起来,一手拿酒杯一手分酒器走到老周母亲身边:“阿姨,感谢您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我周哥,这杯酒我敬您,我干了,您喝茶就好!”

周母起身端茶称谢,钱健君则是满饮一杯。然后他又走到老周媳妇身旁:“嫂子,特别感谢您这些年对周哥的支持,也是对我的支持,特别惭愧让你们两口子聚少离多,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

老周媳妇也提杯站起诚恳地说道:“钱总您言重了,这一大家子,都感激有您,我也干了!”

两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接着钱健君又越过老周媳妇,走到老周女儿旁边俯下身子:“媛儿,来叔叔陪你喝一杯,祝你学习进步,身体健康,你喝果汁!”

小姑娘乖巧的端杯碰杯又用稚嫩的童声说道:“谢谢叔叔。”

“可是钱叔叔,我们为什么喝第三杯呢?”一句话逗笑了一桌人。钱健君先趁高兴一杯落肚,才告诉孩子:“第二杯是好事成双,第三杯呢是三阳开泰,祝你越来越好的意思,哈哈!”

最后,钱健君走回自己的位置,满上酒杯,对左手边的老周说:“周哥,咱哥俩这么多年感情,你不多话,但你对我的付出,我都清楚,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老周赶快阻拦:“钱总,我不会喝,也不能喝,再说了,您今儿也喝了不少了,要不......”

没等他说完,他父亲先站起来批评他,“你懂啥,男人高兴就得喝痛快!来,健君儿,叔陪你喝!”

钱健君喃喃道:“对,还是叔懂我,我干了。”于是一老一少喝到一起......

挂掉视频,薛霁月怔怔地呆坐了许久才让刚刚不断翻腾的心绪渐渐安宁。幸亏演技到位,鬼马精灵般地掩饰住险些流露的眷念,她暗自庆幸着。卸完妆,换上睡衣,当身心都得到放松,饥饿感趁虚而入,于是薛霁月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一上线,一个印象深刻的头像就闪了出来。

“美女好啊!”“喷你一脸唾沫星儿” 第一时间发过来问候。

薛霁月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好!”

“漂亮!精辟!美女只简单地一个‘好’字,既包含对鄙人的问候,又带有对自身的肯定,还影射了咱俩关系的半生不熟,也透漏出美女性格的清高淡泊。最应该为之拍案叫绝的是紧跟着的这个惊叹号。标志着之前对话告一段落,隐约有对新话题的一丝期待,或许是因我突然出现的一点吃惊,或许是对我彬彬有礼的一次表扬。可能是不期而遇的欣喜,可能是再次相逢的感叹!总之,让人浮想联翩,绵绵不绝……不愧是画龙点睛之笔!”

对方飞快的回来一篇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着这句式整齐,富有节律的废话,薛霁月不禁莞尔,但回话却丝毫不客气:“我拉黑你,才是惊叹号!”

“别!刀下留人,草民有下情陈告。”

“说!”

“喳!昨夜贫道夜观天象,发现斗牛星光芒大盛直逼天枢,紫微星黯淡无光,摇摇欲坠!逢此异象,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我不得不掐指一算,探究幽冥,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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