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绑去,新仇旧恨一起算。”
男人低垂着眉眼,他素来知道小徒儿的习性,但毕竟姑苏距此地千里,还是有一份私心,抬眼瞧着洛鱼笙,劝道:“路途艰险,不如为师陪你去。”
“师父,您什么时候不修道改修佛了,都快赶上那老和尚念经了。”少女朝他吐了吐舌头,又笑嘻嘻地拉开些距离防止被打。
大名鼎鼎的清辉道长瞬间连心里那点小小的师徒情都消失了,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地心塞。什么“好歹我也教了你五年。”“长大了就成了冰块了。”云云。
为了不让他继续发难,洛鱼笙也只能梗着脖子上前,好言相劝道:“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怕舟车劳顿,您老受不了么。”
清辉道长白了她一眼,又拉过来一张板凳示意她坐下,问道:“说说吧,你怎么打算的?”
洛鱼笙见状也不再同他打趣,撩起衣袍坐在对面,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形图,指尖点了点距离图上城镇不远处的山谷,说道:“我打听到了,这就是瘦马门在姑苏的临时据点,很可能他们下一步目标就是城中的妇女,我打算乔装入城,扮作受害女子一探究竟。”
“不成,此计过于危险。”男人摸着长髯,摇了摇头。“你孤身一人,若是身陷囹圄只怕难以逃脱。”
“那我们先不谈这个。”
洛鱼笙收起地形图,若有所思道:“我倒是听说姑苏城内有富豪子弟强取豪夺的情况。”
清辉立马明白她的意思,皱眉说出了少女心里的想法:“所以你怕此事涉及朝堂?瘦马门和朝廷官员暗通款曲?”
“这是最坏的结果。”
清辉看着小徒弟一脸愁苦相,忍不住开口调侃:“愁什么,大不了你到时候把你的身份一露,我可听说那郡守的儿子现在可还等你呢。”
一提这事洛鱼笙只觉得头疼,拖着腮帮子,烦躁地抓了把鬓边的碎发:“这事还得怪我爹,连个面都没见过就让我嫁过去,我可不想像我娘一样郁郁而终,说到底还是我命里无夫婿。”
“所以你让我把你的事说出去,是为了以后姻亲能够自由?”清辉好奇问道。
少女没来由沉思一阵,目光悠远望着已经悬挂的明月,又想起儿时母亲那意志消沉的模样,曾几何时她也是想跨马弯弓的少女,但院门似海,蹉跎一生。
洛鱼笙收回视线,定睛瞧着师父,正色道:“是为了女子能够有喜欢的自由。”
清辉道长柔和的目光笼罩了少女周身,似有所感道:“到底还是长大了,我还记得刚捡到你的时候,哎呦……”
佩剑出鞘,倒映出洛鱼笙眼底乍现的寒光。
“当年还真是太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