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内的晚宴和活动上有不少大佬,从周白入圈后,江韵去参加这些的时候会带上她,积累资源和人脉。
江韵也被邀请参加了一档旅游综艺,是在国外拍摄的。
每个平台每年年末都会举办一个活动,《逐舟记》和纪砚拍摄的电影都在同一个平台放映,那个平台在12月举办了一个颁奖活动,邀请了两人。
馆内入口处铺着红色地毯,江韵穿着礼服挽着纪砚的胳膊入场。台下坐着许多明星,岑越也在受邀之列。
江韵朝岑越抬了一下手,“好久不见啊。”
纪砚朝岑越点点头。
“对啊,好几个月没见了。”岑越笑着回道。
结束《逐舟记》的拍摄后,岑越歇了几个月,又接着进组。连剧宣期间的直播,也只是在剧组临时找了个房间。
不断有人陆续进来,加入聊天,寒暄几句后,又与他人攀谈。
纪砚不是以演员的身份来参加的,就被安排在了江韵的后座。
晚上八点开始直播,台下灯光被关闭,两位主持人开始走流程。
颁奖环节的时候,大屏幕上放出来一段江韵扮演的南烛之的影视片段,紧随其次出现的是本年度最佳女主角—江韵。
颁奖人是一位圈里有名的老戏骨。
江韵随着掌声站起,微微弯了下腰,提着礼服衣摆踩着高跟鞋,拾阶而上,从他手里接过奖杯,道了声谢。
导演将镜头给到纪砚,他穿着得体正式的西装,看上去依旧桀骜凛冽,但那双平时看起来疏离的眼睛此时此刻却是温和的。
纪砚对上镜头,勾唇笑了笑。
颁奖人退下后,所有的灯光聚焦在江韵一人身上,她手托着杯底,一手捧着它,于此相衬的是她身上那股劲劲的感觉。
而几年后,站在这里的是那个与江韵一样坚韧的周白。
江韵凑到麦克风前,忍不住有感而发,“大家好,我是江韵。很开心能够得到平台以及观众朋友们的认可,也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粉丝。我们或许总会有过被误解的时刻”
就像另外一个人霸占她的身体时,做出一系列惹人厌的行为,而却要回归后的她承受后果。
“也曾困囿于他人的成见。”
当她被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如他人所说的一样那么差劲。
“但我想说,即使我们无法对此忽视不见,也愿我们永远有奔赴热爱的勇气。以后,我会拿出更好的作品来回馈支持我的人,谢谢大家。”
现在的最佳演员是江韵,以后也会是周白,也可以是千千万万个追逐演艺梦想的女生。
——
回家的车上,纪砚脱掉江韵的高跟鞋,为她揉着脚,车上放着一双纪砚硬要拿来的平底鞋。
“纪砚。”
“嗯~”
“纪砚~”
“嗯~”
江韵一遍地一遍地喊着,纪砚就不厌其烦地回应着。
纪砚看过一句话,爱一个人就很喜欢喊那个人的全名。在他看来,江韵喊这么多次是因为很爱他。
再喊了一遍他的名字,江韵靠在他肩上,双眼放空地盯着窗外不断掠过的灯光“现在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嗯,现在的一切都很好。”
上一年的跨年是两个人放了一场烟花。这场跨年,也是一样,两人没有参加任何跨年活动,只是很平常地待在家里。
沙发上窝着两个人,纪砚手搭在沙发背上,江韵靠在他的肩上,电视上播放着各大卫视的跨年晚会。
偶尔有两声小区里面放烟花的声音,窗外开始飘起小雪。
电视旁边摆放着两人高中时期的照片,都穿着校服,严格来说,不算合照。
当初纪砚转学,连一张合照都没有。这张照片是江韵为了弥补两人高中,利用技术手段p到一起的。后来打印出来,用相框保护了起来。
就像现在这样,江韵每和纪砚坐在这块沙发上,看到那张照片时就觉得十七岁的两人像是跨越了时空,看到了属于彼此的结局,他们两人有了一个家。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零点,全城的烟火在此刻噼里啪啦地炸开。江韵透过那扇落地窗看向窗外,黑夜中玻璃映透着两人的逐渐靠近。
此时的北半球极圈内正飘动着壮丽的极光,静谧无声,南半球的加拉帕戈斯岛海豚跃出海面。
春节的时候,宁城的寺庙会有庙会,两家人一起约着去看。四个长辈走在前面,江韵和纪砚跟着他们。混在人群里,没一会就走散了。
江韵和纪砚随处逛,看到一棵树上挂着很多红色祈福牌和许愿带,上面写着每个人的愿望。
每逢风吹过,木牌便摇晃着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心血来潮,买了一条红丝带,在上面写上了一条新年愿望,“千帆归来,惟愿我们依旧在一起。”
后来,两人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环球旅行。在北半球,看被冰雪覆盖的北欧森林,看挪威特罗姆瑟长夜下绚丽的极光。
也会手牵着手走在冬季下的纽约的中央公园看滑冰,也会趴在伦敦的酒店窗边看这座被阴雨笼罩的雾霭茫茫的城市。也会因为突发奇想,去阿尔卑斯山脉滑雪。
南半球,去新西兰的南岛乘船看海豚,在夏季夜空看麦哲伦云,在南非的国家公园观赏野生动物。
在每个不同的国家感受天差地别的文化风情,在世界各地留下浓墨重彩的身影。
定制的那枚戒指早已经在过年的时候被纪砚从店里取了过来,但江韵提起来的时候,纪砚总会骗她说因为工艺复杂,要延迟两个月。
旅游完回到宁城,江韵和纪砚被主办方邀请去参加时装周,两人前往米兰。
空闲的时候,两人去看了米兰大教堂。纪砚去买水,江韵拿着手机拍照,还遇到了很多华人,和她们合影。
陈秋因为有事,没有跟着她一起来,听说这个地方帅哥多,缠着江韵打视频,给她看外国帅哥。
一个金发帅哥自来熟地凑到江韵手机镜头前,朝着那头激动的陈秋打招呼。
纪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笑着同时看着镜头,以为两人在合照,垂了垂眼。
像是宣誓主权一样,纪砚故意用英语喊了一声老婆。
等男生离开后,纪砚巴巴地凑到江韵跟前,“那个男生帅吗?”
江韵十分诚实地承认,“帅。”
纪砚偏过脸,假装不看她,余光却一直觑着江韵,“我们两个谁帅?”
“嗯……这个嘛”江韵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各有各的帅。”
纪砚的脸色越来越沉,毫不犹疑地扭头就往反方向走。
“你生气了?”江韵跟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角。
纪砚不理她,继续走。
“你别生气了。”江韵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挺喜欢吃醋,好笑之余又带着被重视的开心,“我给你开玩笑的,你最帅。”
纪砚反手拉着江韵,却没有回头,“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
“这还差不多。”
纪砚牵着江韵往前走,旁边的一处大桥上有一对新婚夫妻正在拍结婚照。
女人穿着婚纱手里拿着捧花,被男人抱着转圈,脸上带着笑。
江韵站在原地看着,一时出了神。纪砚侧着身子站在她身后,将她所有的反应收入眼底,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摸着装着戒指的丝绒盒。
“江韵,等我。”
江韵回头看他,“你干什么去?”
“等会你就知道了。”
纪砚跑起来,黑色风衣被风带起,回忆着刚才卖花摊位的位置,打算将原本决定的事情提前。
江韵看着他的身影,嘟囔一句,“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卖花的是一个小男生,见人来买花,认真提着建议。
纪砚选择了和当地风格相符的雏菊和浅粉色玫瑰,男孩用牛皮纸把它制成了花束。
江韵在湖边等了半个小时,再看到纪砚是他捧着一束花,朝着她跑来。
就在此刻,连夕阳下的阳光也异常偏爱他,为他冷冽的五官带来一丝柔和。
他一刻也不停歇,躲过一个又一个的人,片刻不歇地朝她奔来。
等到江韵反应过来,纪砚已经停在她面前,胸膛微微起伏,额间漆黑的发丝略显凌乱。
江韵呆呆地接过纪砚递过来的花,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送她花。
纪砚稳了稳呼吸,非常郑重地喊了她的名字,“江韵。”
路边有人在街头表演,演唱着《A thousand years》。
他从裤兜里拿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戒指,在江韵的注视下,单膝下跪,打开那枚钻戒,“愿意嫁给我吗?”
江韵对此始料未及,喉间一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指尖微颤,脑子在此刻像是生锈了一般,全靠着本能问出来一句,“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此刻已经有人开始围观,还有人拿着手机拍照。
纪砚的眼尾弥漫上一层红,“可是我还没有和你求婚。”
歌曲依旧在放着—I'll love you for a thousand more.
Time stands still.
“所以江韵,你愿意接受吗?”
“嗯”江韵哽咽着点头,伸出手,“愿意。”
纪砚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在外人看来冷静自持的他在此刻手都在发抖。
等周围人散去,江韵看着戒指,故作怨怼,“你不是说戒指还没有做好吗?”
“骗你的。”纪砚将她拥进怀里,“就是为了给你求婚。”
“江韵。”他嗓音低哑,脸放在她的肩头,“我给你补个婚礼吧。”
当初他们在婚礼上又是什么心情呢?那时候的两人都互相隐藏着自己的喜欢,都以为彼此都是因为利益靠近对方,足够小心翼翼。
江韵不敢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来,只是带出一个气音,“嗯。”
但这一次,都将会和之前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