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手下逮了个硼砂一样,他不认识硼砂,只是一个副执政汇报说,训练场的人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进资料库偷债奴档案。
他一听,这训练场可不就是墨淳在管,于是赶紧让那个副执政把逮着的士兵交过来,他得亲自审问。
毕竟墨淳刚动了反对派的势力,这会训练场要出个什么岔子,立刻就给人抓住把柄了,而卓聪又怎么脱得开干系。
于是他扣下了硼砂。
这硼砂是个硬茬,怎么打都不招供他到底要偷什么。被带进办公室的时候肋骨可能还断了几根,前胸后背是青一块紫一块。他们把他的衣服扒光了,只剩下一条裤衩裹着下身。他看似也不打算反抗,要他跪他就跪着。
卓聪让巡岗兵全部出去,办公室只剩下硼砂和自己。他没直接通知墨淳,墨淳要是过来就太可疑了,所以他通知了滚刀,滚刀难得没迟到,急匆匆跟着那个瘦削的秘书来了。
进了门,滚刀不由分说先给硼砂一脚,就着硼砂趴在地毯上又多补了几脚。他说个逼玩意不懂规矩,脏了您地毯,我让他舔干净。说着踩在硼砂的后背上,不许硼砂起来。
“阿柔,关门。”卓聪倒不是很在乎滚刀揍不揍硼砂,驯师护犊子,当着他面多半是演戏,回头指不定还亲手给这群野兽上药膏。
他更在乎的是硼砂到底想偷的是什么。
秘书阿柔把门关上,而自己却没出去,只是转到旁边的桌子上,用指节嶙峋的手帮卓聪倒了杯酒。
“行,你的驯师来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这么做,说清楚,”卓聪接过酒杯,仰脖子一饮而尽,道,“你要是再不说,你就得交到审讯室去,那别的执政官怎么审你,我不敢保证。”
硼砂还是没说,滚刀只能又补了几脚。他是想着把硼砂揍得惨一些就带走,说到底偷窃债奴档案这事严重了得吃枪子。他可不能让硼砂吃枪子,否则那什么展驯师估计要从沟外杀回来把枪口都塞滚刀□□里。
阿柔又给了一杯酒,幽幽地说——“要不……我带他去刑房审。”
那还得了。滚刀猛地看向那人,那人却不看他,只是用阴毒又贪渴的目光打量着被打得乌烟瘴气的硼砂,那目光像极瘾君子。
沉迷于脂粉油的人会有这样的目光,滚刀熟悉。那是被脂粉油的快感吃光抹净后透露出的虚无缥缈,而这个阿柔——他像是被脂粉油腌透了。
于是滚刀抢话,说长官,这逼人害羞,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聊,我带回去好好问,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出交代。
卓聪当然知道阿柔的手段,而阿柔像是刚到嘴边的肉又挪开,目露凶光,只是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卓聪瞪了一眼,只能又转去倒酒。
卓聪干脆,给滚刀一个机会,前提是——“今晚我和墨淳有聚会,我回来的时候,我得见到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