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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公主画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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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野顺着掀开的车帘看去,里面还有一个小孩儿,看样子也是八九岁的样子。

心想‘宫长善还带孙子来?’后又想到,宫长善的只有孙女,没有孙子,且孙女已经嫁人。

那这人是谁?

“宫大人请随本官来!”乜野平静了心思,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马车上的人,在乜野看她时,也暗自观察了他,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是个热血男儿。

连亦欢是央求了她堂哥好久才被允许跟来的。

在乜野和她堂哥连赤怀交手那次,她远远的看过,那时的乜野身着盔甲,脸也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有神的眼睛露在外面,那时她就觉得他好厉害。

在龙虎境里的同龄人中,没人能打过连赤怀,乜野居然能和他打个平手。

况且乜野还比连赤怀矮上半截,年纪也比连赤怀小。

后来听说乜野独闯龙虎军营,还能全身而退。所以她更觉惊奇,等她偷偷跑进陌县去看乜野时,乜野已经回到京都。

龙虎境和南镇议和,这次南镇君王寿辰,连赤怀派宫长善前来,她求了好久,才让连赤怀答应她跟来。

见乜野看向她,她心里有些窃喜。龙虎境的女子向来豪爽,亦是睁着大眼回望乜野。

连亦欢身上有股豪迈的气息,加上她自小就是和连赤怀他们一群男子长大,在龙虎境打架斗殴没少干,一点儿女子的柔和都没有。

所以她身着男装,不认真追究的话,很难看出她是女儿身。

乜野也只是匆匆一瞥,很快就收回目光,带着他们往西边的驿馆走。

*

南晓晓站在莲湖亭中,石桌上堆满了宣纸。嘴里叼着一只细细的毛笔,两条小短腿叉着,呈蹲马步的状态,胀鼓着脸颊,神情虽然严肃。

但是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桑扈将手里的托盘放在石凳上,“公主,您快把裙子放下来!”

“扈扈,我热!”

南晓晓很热,就算现在太阳已经落山,湖边的有微风吹动,她还是觉得热。

曰尧宫的冰块儿用完了,皇后那边没分派下来,南晓晓只好到这里来乘凉。

八月的天气也是多变!

“公主,就算热也不行,快放下来!让人见了,该笑话您了,要是再到皇上跟前说闲话,您……”

“好啦!我知道了!这就放!”不情愿的将别再腰间的裙摆放下,南晓晓嘟着嘴。

自从和桑扈交底后,桑扈越来越爱管她了。当然她是异世灵魂的事她没说,只说自己那次落水,梦里受了母亲的指点,突然间开了窍。

只是她还小,若是不继续装疯卖傻,皇后是容不小她的,所以桑扈一定要好好配合她才是。

桑扈是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她哭了许久,一个劲儿的念着老天开恩,娘娘保佑。

南晓晓暗自吐吐舌头,确实是老天开恩。

*

“嘿!九弟,最近你都很安静啊!”

不是一向最爱戏弄南晓的吗?怎么最近没动静了。听说南晓近来得了父皇的青睐,难道这南显阳害怕了?

说话的是三皇子,南卓阳,语气中的戏谑不要太明显。

三皇子今年十四岁,是皇帝登基后刚纳的媛妃所出,三皇子出生不久,媛妃说是月子没坐好,身患恶疾,还没等到三皇子百日便去世。

后来皇帝便将三皇子放在二皇子的母妃,贤妃身边养,因那时贤妃也是刚生下二皇子,且二皇子刚过百日。

两位皇子在一块儿,也有利感情的培养。

三皇子和二皇子两人相差不多,贤妃又将他们照料的很好,两人身形也相仿,就连样貌,两位皇子都是像皇帝居多,所以乍看之下,两人有些像双胞胎。

两人的关系也还不错,只是二皇子最近几年生了病,身子一直有些羸弱,动不动就咳嗽伤寒的,很少出自己的寝殿。

今天太子出去接北壤的殷太子,皇室学堂的老师们也得了特赦,放假,一直放到皇上寿宴过后。

也就是说,皇子们有十五天的休息时间!晚膳过后,见太阳下了山,整天呆在屋子里也难受,几位皇子便相邀到御花园走走。

走完御花园,不甚过瘾,又走到莲湖边。离凉亭还有些距离,又被一棵大树挡着,所以他们都没看到凉亭中的南晓晓。

南显阳自然明白三皇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喜欢三皇子,尤其是被他看着的时候,他总觉得他的眼神像毒蛇一般。

“三哥,你在说笑吗?我不是一直都挺安静的吗?”

凉亭中的南晓晓听到了南显阳的声音,眼神不由闪过狠戾,抬头对上桑扈的眼睛。

两人同时点点头!南晓晓将那张画得不错的牡丹齐放图拿起,这是她前世见家中挂在墙上的那幅,按照自己的记忆画下来的。

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了我画得这么认真!’

南晓晓可是在南柒杳每次过来和乜野讨论作画的时候,偷偷学的。

虽然表面上乜野教她写字作画的时候,她总是表现的笨拙,可是私下,她还是有好好练习。

今天他们都没来,她才跑到这里作画练字,那一地的宣纸,有些字还行,有些字就难以言说。

桑扈将那几张看上去挺好的字捡起,拿过南晓晓递过来的那张牡丹齐放图,毫不犹豫的扔进了湖里,她看到三皇子他们过来了。

“公主,他们来了!”桑扈低声说道。

继续若无其事的画着她的画,南晓晓轻声嗯了一声,将刚才含在嘴里的那只笔继续拿起含在嘴里。

*

临近凉亭,三皇子看到亭中的南晓晓,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两人,挑了一下眉。

回过头,阔步上前:“哟!十一皇妹,这么认真?在写什么?”

南晓晓抬眼看了一下来人,继续埋着头,拿下嘴里的毛笔。

“三哥,你自己看啊!晓晓很忙!”

南卓阳眼中闪过不快,笑容有些僵,也只是一瞬。

旋即大笑,“哈哈,十一皇妹,你的嘴巴脏了!”

茫然的抬头,南晓晓伸手抹了一把,看着手上的墨汁,看来是刚才咬笔的时候弄上去的。

她这一抹,更是将嘴边的墨汁划开。在亭中几人看来就是,南晓晓嘴边延伸了一条黑黑杠子,而且是两边都有,跟个小丑似的,十分滑稽好笑。

“哈哈……”南晓晓的动作刚落,就引来亭中几人的哄笑。

南晓晓跟着露出一个傻笑,这一笑,将嘴里熙攘的几个空洞露了出来,更是惹来几人的大笑,她换牙换得越来越多。

四皇子更是笑得人仰马翻!“十一皇妹,你这是掉了几颗牙?我看你快像乐嬷嬷一样难看了!哈哈!”

四皇子捂着笑痛的肚子,“哎哟,不行了,笑死我了!”

曰尧宫的乐嬷嬷,一直不爱说话,因为她的牙掉光了,说话露风。

加上年龄大了,五官下垂。嘴巴因没了牙,全皱在一起,样子有些丑,所以几位皇子经常拿乐嬷嬷玩笑。

与四皇子相比,三皇子和四皇子就矜持得多,最多捂着肚子闷笑!南晓晓腹诽,搞得你们没掉过牙一样。

也就只有九皇子,笑了几声,然后别过头,他可记得旬余的伤还没好呢。

南晓晓扔下手中的毛笔,双手叉在腰间:“哼,几位哥哥都是坏人!我要告诉父皇!”

话音刚落,几人笑容僵住!这南晓还会告状了?

三皇子上前看了眼南晓晓前面的宣纸,“十一皇妹,你画得这个老鼠挺好玩儿!有这么大的老鼠吗?”

“三哥,这是老虎!你怎么这么傻,老虎老鼠都分不清楚!羞羞!”说着竖起食指在脸颊边划了两下。

“三哥,你快放下,这是晓晓送给父皇的礼物!”三皇子又拿起旁边的那幅字,南晓晓立马惊呼。

三皇子嘴角直抽,礼物?老虎?呵呵!要是被父皇看到这字儿,这画,呵呵,还不气得跺脚。

此时他已经忘记凭南晓的智力,能写出几个字已是不错,皇帝可没指望她写多好,能看就行。

况且他拿起的那幅字,也是以南晓才学不久的智力来说,已经是勉强能看的。

*

南显阳收敛了笑,厌恶的扫过她,走到凉亭边上,他刚才看到桑扈往湖里丢了什么?

往下看去,好几张宣纸,已经被水浸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桑扈,你大胆!竟然把十一皇妹的画扔进湖里!”南显阳回过头怒斥旁边的桑扈。

桑扈顿时吓得跪在地上,颤抖道:“奴婢知罪!”

“九哥,你在说什么?是我让桑扈扔的啊!”

南晓晓已经收起了三皇子拿的那幅字,听到南显阳斥责桑扈,歪着头看他。

“十一皇妹干嘛要将画扔进湖里?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怕我们看到吗?可惜了那么好的几张纸!”

三皇子上前往湖里看了一眼,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四皇子眼睛闪亮,说道:“是这丫头扔下去的,让她去捡起来吧!”

“不行!”南晓晓惊呼。

桑扈来了小日子,可不能沾凉水。

几人同时好奇的看她。

“为什么不行?十一皇妹,父皇可是最喜这莲湖的荷花,要是被他看到这些宣纸玷污了这湖,指不定多生气,父皇生气的话,桑扈可就小命难保啰!”三皇子阴测测的在南晓晓身后说道。

南晓晓只觉得背后有一阵寒风吹来一般,三皇子的话明明没有说服力,但她就是觉得那人身上的气质好难受,让人有些压抑。

换作是以前的南晓,自然会相信这套说辞。只是现在的已经是南晓晓,可不会相信。

这莲湖有多深她可是知道的,里面的污染还少吗?早就不知道被多少尸体污染过!皇帝最喜这莲湖?骗鬼!

“真的吗?三哥!”她有些害怕犹豫的问道。

眼神哀怨的看着桑扈,在几人看来就是埋怨桑扈不提醒她,父皇讨厌被人玷污这莲湖。

四皇子:“当然是真的!你们快去把宣纸捡起来!我们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不会告诉父皇的!”

南晓晓托着下巴思忖,抬头看向亭中的几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三哥,四哥,九哥,你们等我啊,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看了眼桑扈,急急的跑出了凉亭。

“哎,十一……”四皇子还没喊完,南晓晓已经不见了踪影。

三人同时望向还跪在地上的桑扈,阴着笑,四皇子开口问道:“桑扈,你家主子让你扔下去的是什么?”

桑扈抬了抬头,往后缩了缩,畏惧的回道:“是十一公主画的画,她嫌不好看!”

“呵呵!她嫌不好看?这桌上这些,不好看的可多了去了!”三皇子走到石桌前,再次拿着一幅字画,话说得冰冷。

“回三皇子!十一公主一向阴晴不定,她说好看就好看,她说不好看就不好看,奴婢只是下人,不敢妄言!”桑扈悄悄观察着几人。

九皇子挑眉,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挑起桑扈的下巴。

逼视着桑扈的眼:“是吗?南晓她不是一向待人怯懦温和吗?怎么听你说来却是有些蛮横?”

“回九皇子,公主她在曰尧宫是说一不二的,奴婢们不敢违背!公主其实……其实还是很有脾气的!”桑扈看着南显阳的眼睛,说话间,眼里闪着水花。

甩开桑扈,南显阳起身,三人相视一眼,三皇子再次问道:“你是说,南晓其实是装傻?”

桑扈忙摇头,“不是,公主她不傻!她只是做事幼稚懵懂,像个幼童,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听劝!”这是委婉的说法。

“好了,我们知道了,以后我们召你问话,你也像今天这样就行了!起来吧!嗯,你还是下去把那几张纸捡起来,你的水性似乎不错!”三皇子坐在石凳上面,似笑非笑的开口。

低着头的桑扈眼中寒光闪过,正要起身。

“呀!你们快让开!”远远的,南晓晓拿着一跟竹竿横冲直撞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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