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红中带绿,配色鲜艳,就是菜品份量很少。
“不浪费,请你吃饭怎么能算浪费呢?”
卢玮热情地用公筷给他夹菜,生怕饿着他,“大体格子得多吃点。”
“我谢谢你。”
热菜一道接一道逐渐上桌,上到转盘一圈快没了空隙,唐新杰赶紧打住,问服务生,“还有几道?”
“还有六道热菜,两道汤,四道小吃,两道主食,最后是果盘。”
“停停停。不用上了,这些足够吃了。”
服务生看向卢玮。唐新杰看着他,说:“足够了,真的吃不完,你说请吃饭,没说吃饭要浪费?”
“好,听你的。”卢玮松口,“剩下的热菜不用上了,小吃也不用了,主食跟汤各上一道,果盘待定。”
“好的,卢公子,我马上去通知。”
“以后啊!但凡你请吃饭,我得先看一遍菜单,否则真不敢落座。”唐新杰打趣道。
“这不是为了感谢你替我省下一百来万嘛!小意思。”
唐新杰说:“出门在外,多留点心眼,尤其是一个人没把握喝醉之后。”
“懂了懂了。解放军的话我得听。”
吃饱喝足,果盘也装进肚子,卢玮满脸笑容,唐新杰用新上的热毛巾擦擦嘴,问:“怎么着?看你这表情是想知道我手里握了多少关于谢峣的事?”
卢玮收回微笑,挑挑眉,“他好歹是你姐夫,而且,你姐已经不追究了,你再追究,真真应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
“呵呵!我就知道这顿饭不单单是道谢饭。”唐新杰端起茶水,满杯清香侵入嗅觉。
“我就一个姐姐,她近两年受过的苦是真真切切的,主要原因就是谢峣。你作为他的兄弟,应该也知道不少情况?不如我反客为主,从你嘴里套出些信息。你愿意吗?”
卢玮端起果汁杯,喝了一大口,嘴抿成一条缝,摇头。想从他嘴里套话,那得看情分。他跟唐新杰,算不打不相识,一招过肩摔赐了他一身狼狈。当时气得牙痒痒,奈何打不过。
卢玮又摆出一张笑容,说:“我请你吃饭就是单纯想感谢你,没其他意思,至于你说的我要打听你手里有多少东西?真不是。还有,话题是你挑起来的,不是我。”
“好。饭吃完了,我也该撤了。”唐新杰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卢玮站起来挽留他,“这么急干嘛?饭吃完了还有娱//乐的事没做呢!”
唐新杰斜眼看着他,眼里是警告。
“我说泡温泉。”
“不用了。”
卢玮先斩后奏,“我钱都付了,不消费就等于浪费。”
卢玮驾轻就熟地进包厢换衣服,去双人温泉,唐新杰跟在身后,前面走的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头顶飘过四个字:强健力量。卢玮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幸好唐新杰在当时手下留情了,否则就不是废套衣服就能结束战斗的。
下水后,卢玮发现他身上有多处旧伤,前胸有一处凹痕,还有不规则的几处烫伤,面积大概小拇指大小,大腿外侧有一道七八厘米长的疤痕。
“你这儿怎么受的伤?”卢玮指向凹痕处。
“子弹穿过匕首打的。”
“那这几处呢?”
“烫伤。”
“怎么烫的?”
“子弹烫的。”
卢玮还想问他腿上的伤,唐新杰提前闭上眼睛,享受温泉的在身上解乏的功效。
*
许鑫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许母情绪激烈,“你居然真的跟金家的小子纠缠在一起了?”
许父蹙紧眉头,压制怒色,“你坐下。”
“立马分手,任何人都可以,除了金家的。”许父说:“我不反对你跟男性恋爱,但事情要有个限度。金家没好人。”
“我们分不了,还有,长辈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晚辈?”许鑫态度坚决。
“你自己选,要家人还是要他!”许父下了最后的通告,将文件甩在茶几上。
许鑫侧头看向桌上的文件,“你们要做什么?”
许父说:“你如果选家人,一切安好。你如果选他,那我就会想方设法让金家最少在未来的五年内做不成一单生意。他们想稳赚不赔,我就偏鱼死网破,要他赔到底。我就是抱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心了!”
“爸,你能不能成熟点?”许鑫看了眼他妈,许母没插话。
“你儿子我老大不小了,自由恋爱的权利都没有吗?你们如果硬碰硬,对你们没好处,也对我们没好处。”
许母继续闭口不言。
金桥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婚房都要被他爸妈盯着装修到尾声了,几沓几沓的照片放在茶几上,都是待选“女友”。
金桥一股脑把照片全收进文件袋里,封口,“妈,你省省心,你儿子什么为人你不清楚?”
“不行,不行不行。”金母焦急异常。
“许家的那个儿子,比你大太多,当干爹差不多,你居然跟他谈恋爱?我看你真是饥不择食了!”金母气得戳了下金桥的额头,“之前还故意骗我对方是女生。”
“婚房马上装修好了,你赶紧选个女朋友,结婚生子,我带孙子孙女。”
“结不了。我跟女性不结婚。”金桥说。
“你爸知道的话会打断你的腿!”
“打就打呗,我还怕了不成?”金桥抓了一把蜜饯,往嘴里塞了两粒,说:“我在部队驻地的海拔是5000到6000米之间,是生命科学家们所说的“生命禁区”。生存环境、自然条件、塌方泥石流、雪崩、车祸等等我都扛得过去,我就不信我爸能把我打死?你们就我一个宝贝儿子,打死了还要生二胎,你们也年纪不小了,冒险多不划算。”
金母被他叭叭的回应堵到不再说话,她这个儿子,如果不是因为执行任务受伤退役,她都不一定一年能见上一面。金桥受过伤,肉//体、精神、心理,所以金母先一步妥协了。哪怕是宿敌家的儿子,她也自认倒霉了。
“你爸那边,你准备怎么认错?”金母问他。
“你是咱家的代表,你说一我爸敢说二?”金桥抽湿纸巾擦擦手上的糖霜,抱住他妈的胳膊撒娇,“您就帮帮您儿子吧!妈?你知道我是一头倔驴,谁的劝诫对我都没用。”
“撒手。”金母为难道:“给我捏捏肩,昨天打麻将,赢了一天钱。累挺。”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