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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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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卿并未吃多少,明明自己也很期待在昆仑山上见到美食,可这会儿,她只觉得没胃口。

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后,她回了寝屋。

第二日清晨,她早早便醒了,收拾好包袱,出门见天还未大亮,肉眼看过去整个世界都像蒙着一层淡蓝的薄纱,空气微凉。

她背上包袱,关了门,刚走到山门口便听见似乎有人喊了自己一声,她回头,转了一圈,除了树就是树,并不见半个人影。

难道她昨夜休息不好,幻听了?

想着,她又继续走下台阶几步,结果又听到有人喊她名字,这次她刻意留心,听得清清楚楚。

“谁?”

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手紧张地拽着包袱的带子,心想自己还没走出山门呢,总不会遇见妖怪吧?

“谁啊?”

她又隔空问了一次,声音都不自觉颤抖了起来,转着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在又一次转到身后时见一个人站在眼前,本来就紧张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差点一脚踩空摔下台阶。

“师、师兄?”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宋轻舟,难不成特意来送她的?

然而她刚这么一想,宋轻舟便道:“守夜。”

“昨日才说,今天就要走么?”

他突然问。

谢云卿倒是奇怪,“这不正合师兄的意么?”

宋轻舟沉默一阵,道:“若是你有能力自保或是非出身富贵人家,昆仑不会不留你。谢家和章家才是你的归宿。”

或许是因为赌气,谢云卿故意问:“难不成师兄还舍不得我走?”

他却一脸云淡风轻,道:“不是。”

随即抽出身后藏着的手,打开手里的粗布袋子,拿出一条粉色的丝绸发带,递给谢云卿,“换了。”

谢云卿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头,明知故问:“换什么?”

见他上前一步,她急道:“你既叫我烧了,表明你已将它舍弃,如今它已归我所有,你没有权力要我取下来。”

她说得有理有据,宋轻舟顿时不知如何反驳,只攥紧手里的丝绸发带,思忖片刻后又上前一步道:“这条好看。”

这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

谢云卿连退两阶梯,谢绝道:“丝绸发带我要多少有多少,可我头上这个就这么一条,物以稀为贵,这道理谁不懂?”

见她不从,宋轻舟似乎更急了,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谢云卿本就防备,怎么会让他得手,于是一把抱住自己,警告道:“你要是碰我,我就大喊师兄非礼!”

宋轻舟伸出的手一顿,想怒又不能怒一般道:“你真是奸诈!”

“略略略,我就奸诈。”

谢云卿得意地摇摆身体,尽管她也清楚若是宋轻舟人非君子,这句话根本就没有用。

不过见他那么忌讳别人用他的东西,谢云卿心里也多了些猜想,难不成他是觉得自己命中犯煞,担心将厄运带给他人?

这么为人着想的师兄还要小心翼翼保护他人,甚至斥巨资买了几条丝绸发带。

一股内疚涌上心头,她严词道:“师兄把这些发带都退了吧,贵。无论如何,我发带和束袖都不会给你的。”

她自说自话,却不晓得宋轻舟脸都气红了。

“既如此,你便自个儿走吧,最好永远不回昆仑。”

这么恶毒的诅咒谢云卿可不喜欢听,她想顶嘴,可迎面一把剑砸了过来,她手忙脚乱借助,定睛一看,是天巫。

抬头见师兄已经背过了身,他边走边道:“昆仑山不是靠你这千金小姐的两条筷子腿能下去的,天巫有灵气在身,即便你不会御剑,也能送你一程。”

谢云卿喜道:“那我回来还接我不?”

迈上台阶的脚步一顿,谢云卿见他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却道:“师妹要是觉得家中好,倒不必留恋昆仑。”

谢云卿若有所思,喃喃道:“谢家定然不差,可昆仑也还不错,有山有水,除了粗茶淡饭,可以称得上世外桃源,况且……还有师兄在,我怎么也得回来。”

她掰着手指数了一下,高兴道:“师兄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便回来!”

御剑去苍梧镇无需多久,来回也就一个时辰,待三日已算久了。

很意外地,天巫这次并没有捣蛋,全程十分稳当,谢云卿恐高,实在不敢朝底下看,只敢蹲在剑上,感受着呼呼的凉风在耳边刮着。

此次去谢家她内心还是忐忑的,原文对谢衡的着墨几乎没有,她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爹爹,她也从来没有和父亲有过深入的交流,比陌生人还陌生,因此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生怕自己会露馅。

她刚到苍梧镇,当地的人们立刻便认出了她,纷纷好奇地围了上来。

谢云卿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的人,脸上只管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一个老大爷似乎眼神不太好,眼睛眯成缝打量着谢云卿,犹豫不决道:“这可是谢家那个妞儿?”

旁边的妇人道:“可不是嘛!你老眼昏花更严重了。这下可好了,谢员外知道了可得高兴坏!”

有一个看起来和谢云卿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上前拽了拽谢云卿的袖子,又摸又看的,半晌嫌弃道:“小姐,这束袖也太粗糙了,你从哪里捡的破布?”

谢家在苍梧镇是赫赫有名的富豪,以织布起家,因此在谢家小姐看到质地粗糙的布料难免让人感到意外。

谢云卿看着这一个个陌生的面孔,生怕有哪个上来就唠家常,那她就更容易露馅了,于是便趁着众人还在议论,边退出包围圈边不好意思地挥手道:“父老乡亲这般热情,云卿受下了,待云卿回家一趟与爹爹相叙后,再与诸位讲讲我在昆仑山上遇到的那些事,好不好?”

然而,恰恰就是这句话,方才还在热议的人们突然便安静了下来,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谢云卿。

她僵着腿,撤退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正思忖自己讲错了什么话时,方才拽她袖子的少年也拧着淡眉,奇怪地看着她,道:“小姐,你怎么了?”

谢云卿扫了周围人一眼,预感情况不对,心下一横,拉着少年就跑。

跑到没人的角落,确定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她才扶着墙喘起了粗气。

少年则是杵在一旁,打量着谢云卿,迟疑道:“小姐,你不是去昆仑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谢云卿试图在大脑里找到眼前这个人的信息,然而她并没有继承记忆,搜索失败,无法,她只好开门见山,理直气壮问道:“你是何人?”

少年目瞪口呆,以为自己撞邪了,拍了好几次自己的脑瓜,随即疑惑道:“不是做梦,那小姐怎么会不识得阿蛮?”

“哦哦哦,阿蛮。”谢云卿装模做样地揉了揉太阳穴,道,“其实,我上昆仑拜师遭遇了一场天雷,这里……”

她指着自己的脑门,道:“记忆不太好。”

听到谢云卿“受伤”,少年也急了,上赶着要给她察看脑袋上的伤口,被谢云卿拒绝了,她道:“外伤已看不出了,只是这内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阿蛮不疑有他,叹了口气道:“小姐鲜少这样鲁莽行事,可不要再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了。”

谢云卿假装乖巧地点头。

在回谢家的路上阿蛮把谢家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个遍。

到谢家大门时,她已经基本了解了情况。

原来谢云卿在苍梧镇的人眼里就是一个不爱讲话的大小姐,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倒是买笔墨纸砚时会亲自出门,除此之外,都蜗居家中。

若要说为何镇上这么多人都眼熟她,那还得多亏她那爱女如命的爹爹。

谢衡早年四处漂泊,本只身独来独往,虽流浪天涯,却也算能过活。难料碰上一生挚爱,二人成亲后很快便有了一女,本想着落叶归根,回到家乡,哪知刚回来,夫人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好不容易适应了水土,身体刚刚好转,出门却遇到了官兵缉拿逃犯,被乱马撞死。

这件事大抵给谢衡留下了些阴影,每次谢云卿出门,他都会安排人手随行,甚至雇了好多画匠给谢云卿画了很多幅肖像画,毫不夸张地说,苍梧镇上的人人手一份。

所以就算谢云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镇上的人也都眼熟她。

在听到女儿说要上昆仑时,谢衡的身心凉得和躺在棺材里七天的尸体无甚差别。

按道理,谢云卿性子沉闷,又是乖乖女,被爹爹狠心一拒,多半也不会再强求,可那一次谢云卿因被宋轻舟所救而对他芳心暗许,竟不顾爹爹劝阻,扬言若是谢衡不放人,她便一头撞死在墙上。

谢衡也是头一次见爱女这么决绝,担心她真的寻死,咬咬牙便应了下来,也为此给昆仑捐了一笔巨款,目的就是想让昆仑照顾些自己女儿。

阿蛮本是被谢衡安排去保护谢云卿的,但昆仑只接受谢云卿一人,不许带仆从,因为在昆仑里不存在所谓的奴仆,都是各司其职的苦命人,都以师兄弟姐妹相称。

阿蛮是乳娘儿子,比谢云卿小一岁,个头看着却还要矮上不少。他自小便和谢云卿一起长大,也会替她解闷、玩耍。

阿蛮却抱怨,“小姐后来都不和我玩了。”

谢云卿见他有点委屈的样,心里想着原主也真不知好歹,居然冷落这么可爱的少年,于是安慰他,“那是以前,现在开始不会了。”

阿蛮很开心,刚迈进谢家大门,他说:“老爷最近一直身体不大好,总是去请昆仑山下的花大夫,我合计就是想你想的,但又不明说。花大夫一把年纪了,还要奔波,我都看不下去了。”

谢云卿想起刚穿书过来时那个给自己治伤的花大夫,两鬓微霜,形销骨立,确实年岁已长,就算老当益壮,也经不起这么三天两头的折腾。

她可算明白为何当时花大夫也一直劝她回家看看了。

谢家很安静,那些家仆看到谢云卿似乎也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按规矩作个礼便各司其职。

阿蛮说:“你以前不爱说话,大家也就看起来没那么热情。”

“那爹爹呢?”

两人顺着青石小道,绕过几处假山,经过两道月洞门,刚走过第二道月洞门没两步,迎面便撞见一十一胖两个中年男子。

双方都愣了一下,谢云卿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胖子已经红了眼眶,两步上前就上上下下端详着谢云卿,仿佛要看出一个洞来,颤抖的双手却是克制着轻轻拍拍她的臂膀,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后面的瘦子也上前来,见谢云卿呆若木鸡,不由感慨,“千金确实如传闻所说,沉默寡言啊,老父亲都哭成这样了,还无动于衷呢。”

胖子便是谢衡无疑了,不过比她想象中要好应付,面无表情对她来说可太容易演了。

可就这短短的时间,她见谢衡通红的双眼和满眼的血丝,又想到真正的谢云卿早便死了,心里不由一酸。

他等于是失去了夫人又失去了女儿。

她斟酌了一下,喊道:“爹爹。”

谢衡似乎是愣了一下,却很快便笑了起来,他也不担心在友人面前出糗,反而大大方方道:“左盼右盼,可算盼回来了。”

瘦子说话是稍微不留情面了些,但好歹长得慈眉善目,他笑着道:“可不会记不得我了吧?”

谢云卿向阿蛮投去求助的眼神,谢衡似乎察觉了,提醒道:“忘了你章伯伯了?”

章伯伯?

谢云卿脑海中一时闪过一个不大乐意想起的身影,犹疑着开口,“不会是章是平……”

她话没说完便见对方点了点头,她只觉得头顶一凉。

章伯伯出现在这里,很大概率就是为了一件事,议亲。

就在这时,谢衡抹了把眼睛道:“是平也跟着来了,正好他出门办点事,你们二人多年未见,可得再熟络熟络。”

“这……”

“是太累了吗?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是不乐意,咱就不见了哈。”

谢衡看起来神色着急,方才还沉浸在女儿归家的喜悦中,一下子便又忧心忡忡了起来。

“没有,”谢云卿慌忙找托辞,“只是回来得着急,一身风尘,这副狼狈样子不适合见人,我想先去洗浴,清了风尘后再来见人。”

“好好好。”

谢衡让阿蛮带着她回房,叫乳娘伺候她沐浴。

谢云卿的房间倒是素简,但装饰布局都别出心裁,也不知这原主是有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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