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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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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的后台来往人员复杂,因此审查并不严格,后台入口的安检员看到全身防护的清洁工推着消毒车过来,立刻招呼道:

“诶诶,这边!赶紧进去,等你半天了,别找死往选手休息室那边去啊,收尸人还没走呢。”

清洁工沉默点头,从内部通道快速通行。推车并未装满清洁工具,重量却似乎不轻,滚轮碾过地面,发出略显滞阻的吱呀声。

安检员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开口道:“诶,你先等、”

话说了一半,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倒塌的声音,安检员回头一看,堆在墙角的设备箱好像是被推了一下,正摇摇欲坠地倒下来。

摔坏东西是要扣工资的,他赶紧跑上前去扶,叫住清洁工仔细审查的念头也因此被遗忘在了脑后。

路信洲一路畅通无阻,推着清洁车走进工具间,反手锁上门。

掀开清洁车顶部的挡板,一颗有点炸毛的白色脑袋立刻冒了出来。

越眠左右张望了一下,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故作严肃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压低声音问路信洲:

“我可以出来了吗?”

“嗯。”

路信洲随口应道,转身打开一旁的立柜,从里面翻出一套干净的工作服。

清洁车四壁的挡板足有大半人高,车壁又是垂直光滑的,并不好找着力点。

路信洲拿着工作服回头时,正看到越眠一条腿晃晃悠悠地挂在挡板外侧,重心前倾,即将非常努力地倒栽下来。

路信洲上前两步,单手环住越眠的腰,轻而易举地把人从清洁车里拎出来。

“怎么不叫我?”

双脚安稳落地,越眠有些心虚地垂下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脚尖不自觉地挪了挪。

从进入黑巷以来,自己向来一片空白的记忆居然有了残缺闪回的迹象,这让越眠有些心慌。他猜自己或许跟这里有些渊源,而他直觉这绝对不是好事。

越眠一点也不想恢复记忆,他不想知道自己究竟算什么生物,也不想知道自己是否拥有另外一个名字,更不想被那些来去自由的记忆搅乱现在的生活。

好比小孩子在犯错之后,不管有没有被其他人发现,都会不由自主地乖巧很多,越眠现在也是这样的心理。

从闪回的蛛丝马迹来看,越眠很担心自己在失忆之前是什么很坏的怪物。万一自己以前真的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路信洲是肯定不会徇私的,越眠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路信洲不生自己的气。

察觉越眠有心事瞒着自己,路信洲眸光微暗,语气倒是一如既往沉静:“在想什么?”

越眠不太想和盘托出。

毕竟只是自己瞎猜的事,他其实还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他的记忆永远也不会恢复呢,现在就自首实在是有点太杞人忧天了。

“……没什么,就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越眠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并不想让路信洲听清。

头顶被不轻不重了拍了一下,越眠听到路信洲散漫随意的声音。

“麻烦我这么久才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晚了?”

“把外套穿上。”

路信洲把那件干净的工作服塞到越眠怀里,越眠应了声“哦”,边穿衣服边忍不住胡思乱想。

心里的问题还在像泡沫一样汩汩地往外冒,越眠本来就不是什么定力很强的人,他实在憋不住,往路信洲的方向紧走了几步,连珠炮似的问道:

“你觉得我很麻烦吗?那你会嫌我烦吗?你是不是喜欢安静一点?我以后要不要少说一点话?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工具间本就狭小,一连串问题下来,路信洲已经被越眠挤得无处可退,后腰硌到凸出的工具架,舒展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纵容的无奈,他推着越眠的手臂,示意越眠稍微站开一点。

路信洲以前确实很讨厌任何拖慢他效率的人或事,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习惯有个人整天围着他叽叽喳喳。

如果没有越眠,他失去的绝不会仅仅是些看似无意义的小事,在那些不关心世界的瞬间里,路信洲拼凑出一个切实生活着的自己。

“不嫌你烦。”

不知道越眠为什么突然开始胡思乱想,路信洲选择坚定地给出回复:“不用改,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那如果我不像现在这样了呢?

如果现在的我是只是失忆后暂时的我呢?

越眠张口,下意识地要追问,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路信洲反应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越眠拉到自己身后,屏息聆听外界的动静。

越眠躲在路信洲的影子里,比影子更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路信洲的背影。

至少此刻,这个人还会这样不假思索地挡在自己身前。

越眠不再纠结尚未发生的事情,他的坏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起码,路信洲刚刚的话已经给了他一个足够明确的信息——

只要他不改变,那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就都不会消失。

太久没眨的眼睛隐隐发酸,越眠垂下眼帘,一个固执的念头在心里扎根。

他绝不会让任何东西有扰乱现状的可能,哪怕要彻底抛弃他的过去也无所谓。

外面的人是刚给角斗士做完应急处理的医护人员,听声音大概三五人的样子,正在震惊地交谈。

“他伤成那样居然真能活下来,肋骨至少断了四根,头上都开了个洞,竟然还能好端端地坐着!”

“外伤算什么,你没看见吗,他左手手腕那块儿,皮肤都已经烂到变异了,就是污染的前兆啊!”

“是啊,要不是收尸人在旁边看着,我还真不敢给他包扎。他这样也活不了两天了吧,收尸人干脆把他处理掉算了,何必留这么大隐患!”

这话说得有些过分,几人沉默两秒,一个有些温吞的声音接道:

“也别这么说,我看他精神状态还是挺稳定的,可能只是刚打完比赛感染度波动比较大吧,只要不再受刺激还是能坚持一段时间的。”

“你说得轻松,角斗士怎么可能不比赛?何况他爆冷赢了这么一场,不可能现在金盆洗手的,不然怎么证明今天没有黑幕?”

一声闷响,似乎是同行者重重拍了大放厥词的同伴一下,有人压低声音找补道:

“这也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他要真坚持不住了收尸人会处理,你在熔炉的地盘说什么黑不黑幕的。”

那个温吞的声音转移话题,语气听起来有点后怕:

“诶,说起来,屋里那个收尸人好吓人啊,我也见过不少收尸人了,第一次见到不拿刀不说话也让人全身冒冷汗的。”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几人的共鸣,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一顿附和,有说没想到休息室外面来了这么多收尸人的,有说屋里那人的斗篷不一样是收尸人首领的,还有说那人从头到尾一个字没说像座冰雕的。

越眠支着耳朵专心偷听,终于从这些混杂的声音里勉强分辨出一句话——

“我捡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和他对视上了,那个人戴着铁面罩,眼睛好像是蓝色的,吓死我了。”

蓝眼睛?

听到这个关键词,越眠下意识看了眼路信洲,在心里默默吐槽外面那几个人没品味。蓝眼睛怎么会跟吓人联系在一起,明明最漂亮了。

医护人员逐渐走远,脚步声消失后,二人从工具间走了出来。

转过两个拐角,远远瞥见选手休息室的大门,路信洲突然停步,顺手将越眠也拽进隐蔽的角落。

守在休息室门口的收尸人比路信洲设想的更多。

整整一支小队,十余人,将外围守得滴水不漏。

只是看守一个火蜥,居然大动干戈地用了这么多人。看来不仅熔炉的负责人、就连废都高层也都知晓甚至直接指使了选手使用药物。

虽然解决这些人对路信洲来说不过易如反掌,但他不是来打架的,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获取更多线索才是他的目的。

视线环视一周,路信洲算好从此刻所在的位置到休息室的方向和距离,大致有了计划。

他拉起越眠的手掌,在少年的掌心写下一个“窗”字。

越眠看了看头顶那扇开在天花板上的天窗,大概知道路信洲的意思是要从这里出去,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路信洲控制着天窗打开,自己利落地翻了上去,确认外面没有危险,回过身将越眠也拉了上来。

屋顶上漆黑一片,不远处有光的地方是观众正在散场,秩序相当混乱,因此大部分安保都集中在场地出口,人手本就不够,没人巡查后台休息区的屋顶。

脚下坑洼不平,为防意外弄出动静,路信洲示意越眠蹲在原地等他,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选手休息室对应的位置。

队里有程诚成这个爱捣鼓各种武器装备的机械狂,路信洲自然也被塞了不少有用没用的设备。

尤其是在来废都之前,程诚成把自己珍藏的家底装了一车要让路信洲带着,被路信洲勒令收走后才忍痛割爱地缩减到一个装备包。

路信洲将原本打算找机会安到火蜥身上的窃听装置贴到外墙上,戴上了聚拢声波的耳机。

几声滋啦的噪音后,耳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那是个很年轻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轻慢调子,底气有些虚,卷舌音略重,每一个字都拖着戏谑和嘲弄的笑意,听起来让人不舒服得很。

这个声音慢吞吞地问:“你的意思是,你要退出?原因呢?”

路信洲猜说话人并不是刚才医护人员所说的那名收尸人,一来气质不符,二来这个声音里夹杂了一点电流声,更像是通过视讯设备远程交流的效果。

这有些麻烦,路信洲微微蹙眉,幕后主使没有真正露面,这意味着他不能在今晚就暴露身份解决对方。

回答说话人的是火蜥沙哑撕裂的声音,受伤的声带因害怕而绷紧到极限,每一个字都在难听地颤抖,但为了活命,火蜥豁出去坦白道:

“再打一针的话,我会变异的,我没想到这药的副作用有这么大,您也看到了,对您来说我不是合适的试药体,我对您已经没什么用了。”

“哦,所以原因是怕死。”

年轻男人淡漠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唯一的波动是一点恍然大悟似的尾音。

室内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如果不是火蜥杂乱的呼吸声持续传来,路信洲几乎怀疑设备出了问题。

最先扛不住这份沉默的人当然是火蜥,他猜不准上位者的意思,胡乱地想要说服对方。

“今、今晚这一场比赛我给熔炉赚的钱应该已经够多了吧,除了赎身的钱之外我一分不要,我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用药的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也活不了太久了,我肯定夹着尾巴,不会给您惹事的!”

“我有时候是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低等生物那点小得可怜的脑仁里都装了些什么垃圾。”

一整句话毫无起伏,没有一点停顿,年轻男人声音里虚伪的笑意尽数消失,像一只突然撕去羊皮的野兽,言语里只剩下不再伪装的狠戾。

“让我给你生路?我不是已经给过你生路了吗?如果没有我,你今晚就已经死了,从你注射新枝的那一刻起,你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给的,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你能不能用用你脖子上顶着的那个肉球好好把这一点给我想明白?”

年轻男人越说越激动,他身体似乎不大好,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剧烈的喘气声。但这并不减损他的威慑力,恰恰相反,那股随时都要鱼死网破的疯劲儿更让人胆寒。

xinzhi?

哪两个字?

虽然年轻男人有点拿腔拿调的口音,但路信洲确定自己没听错。

他口中那种进化类药物的名字跟三十年前令灾难降临的“新智”是几乎同音的,这不可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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