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我的人多了。”云昭尘已经喝醉了,脸颊上两坨嫣然,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红,眸子里盛着潋滟水光,流转间摄人心魄,当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文晟呼吸凝滞,揪住他的衣襟,用力拽到怀中,强忍着怒火说:“你在成心气我。”
文晟此刻的眼神跟前世一模一样,也是,本就是一个人,当然是一样的。
云昭尘抓住文晟的手,嗤笑一声:“你也想喝我嘴里的酒吗?”
文晟咬着后槽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也?你喂了谁?喝了你的酒?”
云昭尘含水的眸子用力盯着文晟,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含在嘴里,再缓缓吐回到杯子,递到文晟面前:“喝吧。”
文晟松开他的衣襟,转而揽住他的腰,一手抱着他,一手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喝完狠狠摔碎酒杯,隐忍道:“云昭尘,你别逼我!”
“呵!”云昭尘冷嗤一声,抬手抵在文晟胸膛上,将他往外推:“放开我!”
文晟右边脸的咬肌动了动,额角处暴起青筋,他托起云昭尘的臀,单手将人抱起来,快步离开醉荫楼,上了马车。
“咚——”文晟将云昭尘抵在车壁上,喘着粗气说:“云昭尘,你不要逼我!”
云昭尘此刻已经完全醉了,有些事情平日他不敢干,但借着酒劲,他什么事都敢干,什么话都敢说,完全不怕文晟发怒,“我就逼你了。”
竟然还敢挑衅,文晟用虎口掐住云昭尘的下巴,猛地吻了上去。
云昭尘靠在车壁上,来回摇晃着脑袋躲避,嘴里发出唔唔声:“唔——”
文晟并没有吻太深,只是堵住云昭尘的唇磨了几下,很快就放开了。
云昭尘不想理他,垂下头,大口喘着气。
文晟也把头垂下来,在云昭尘嘴上啄了啄,态度软和了许多:“不要再逼我了。”
云昭尘看着文晟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他轻轻唤了一声:“七郎。”
文晟捧着他的脸回应:“嗯。”
云昭尘冲他笑了一下,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文晟一见到他哭,脸上明显有些慌乱了,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一点点吻掉他的泪:“别哭,我不逼你,我什么都依你。”
“你个混蛋!”云昭尘哭着骂了一句后,仰起头主动吻了上去,咬住文晟微凉的薄唇,用力撕咬。
文晟身体一僵,整个都呆住了,等他想回亲之时,云昭尘已经退开了。
“你真卑鄙!”云昭尘骂他一句,亲他一下。
文晟被弄懵了,火气也消完了,最后翘起嘴角说:“跟我回宫吧。”
云昭尘耍完酒疯,觉得乏了,靠在文晟怀里不说话。
文晟又道:“去你府上也行。”
云昭尘答应了:“嗯……”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在府门外,文晟把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云昭尘打横抱起,带到房间里,小梁月本想要过去伺候,但被温伯给拉住了。
回到房间里,云昭尘还在喋喋不休:“唔……卑鄙!”
文晟不否认这一点,他确实很卑鄙,“嗯,我是个卑鄙的混蛋,还有别的词吗?”
文晟一边说着,一边帮云昭尘把身上那件染了胭脂味的外袍脱下,揉吧揉吧丢到窗外去,接着帮云昭尘把鞋袜也给脱掉。
云昭尘瘫在床上,带着醉意骂:“唔…下流!”
这一点文晟也不否认,他低头在云昭尘的脚尖上吻了一下,笑着说:“继续。”
骂他总比不搭理他要好,所以文晟还挺乐意听的。
云昭尘骂累了,把脚从文晟手里抽出来,翻了个身,滚到最里边,给文晟留出位置。
文晟在他身边躺下问:“怎么不骂了。”
云昭尘闭着眼嘟囔:“文晟。”
文晟枕着手臂,侧躺着,紧紧盯着云昭尘:“嗯。”
云昭尘像是在说梦话般,含糊地问:“你脖子上的疤怎么来的?”
文晟见他已经不清醒了,才实出话:“自刎留下的。”
云昭尘轻蹙眉头:“为什么?”
“因为你走了。”
………你走了,我就跟来了。
云昭尘脑子里冒出系统说过的一句话,文晟活着就是为了淦你=活着就是为了你。
云昭尘眼尾处被泪水打湿,他发出一声长叹,爬起来,枕在文晟胸膛上:“睡吧。”
云昭尘的呼吸很快变得绵长,嘴唇微微张开,吐出清浅的气息,文晟看着他的唇,眼神一暗………
翌日一早,云昭尘被系统的提示吵醒,【目前账户余额1000】
云昭尘:“…………”
系统:【大人我们富裕起来了】
云昭尘摸着自己被亲到破皮的唇:“…………”
文晟还要上早朝,所以一大早就回了宫,也有可能是做贼心虚了,才提前溜走的。
云昭尘在唇上抹了些药膏,等肿得不那么明显了才敢出门,来到工部,见工部各司都冷冷清清的,没几个官吏值守,他逮了个路过的主事,问:“这还没到休沐之日,怎么一个个的都没来。”
主事回道:“听说陛下昨夜亲自去了醉荫楼里,抓那些私下作风混乱的臣子,恰好逮到了尚书他们,据说每个人都打了一百大板,屁股都被打开花了,实在下不来床,只能告假在家中修养。”
云昭尘昨夜喝得烂醉,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经主事这么一提醒,他全部都想起来了,这事说起来,得怪在他一人身上,若不是他激怒了文晟,尚书他们也就不用遭罪了。
云昭尘心里过意不去,便用积分换了些药,派人给挨了板子的同僚送去。
把工部的杂事忙完后,云昭尘骑着马前往东市,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前下了马,门口的小厮见了他,忙走过来为他牵马,“云大人,您有什么事?”
云昭尘掸了掸袖子上的灰问:“你家赵四爷的身子怎么样?”
“别提了,昨夜四爷挨了板子,被人抬回府上,老爷得知他是因为在醉荫楼里快活,被陛下亲自逮到才挨的板子,气得不行,命人把四爷拖到祠堂里,动用了家法,将四爷打得只剩下半口气了。”
小厮说一通后,把另一名小厮叫过来:“我在这帮大人看着马,你领着大人去四爷院子里。”
“好咧,大人,这边请。”那小厮在前边引路。
云昭尘跟在后面,穿过长廊和拱门,在拐角处,迎面与一个穿着华服的小公子撞上。
云昭尘反应过来,往后避了两步。
那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被撞后,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使劲在自己身上拍打,嘴里骂骂咧咧:“什么玩意竟敢撞本公子,眼睛长在脸上是个摆设吗………”
骂到一半,那小公子抬起头来,看向撞自己的人,他瞬间失声,变成了哑巴,眼神都看直了。
旁边的小厮贴在那小公子耳边说:“六爷您别骂了,这位是工部左侍郎云大人,得罪不起。”
赵六爷直愣愣地看着云昭尘,小厮跟他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云昭尘用扇子将挡在路中间的赵六爷拨开,继续往前走。
赵六爷看着云昭尘那玉立的身姿,痴痴地说:“他好香啊。”
小厮:“…………”
“哎呦!轻点!轻点!”赵肆趴在床上喊疼,给他上药的老嬷嬷心疼他,悄悄用袖子抹眼泪。
云昭尘走到床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瓶给那老嬷嬷:“用这个药吧。”
“算你有良心,知道来看我。”赵肆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
老嬷嬷打开玉瓶,将药粉撒在伤口上,赵肆皱着的眉头逐渐松开,“怎么不疼了?”
云昭尘解释说:“我那药能止痛。”
赵肆不仅感觉不到疼了,还觉得倍舒服,“这什么药,这么好用。”
云昭尘又跟系统换了两瓶,摆在赵肆面前:“一日一瓶,三日就能痊愈了。”
“陛下赏给你的吧。”赵肆拿起玉瓶把玩:“陛下是真的疼你,对了,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非常实用的好东西。”
赵肆命小厮把书架上的盒子拿过来,塞到云昭尘手里:“你打开看看。”
云昭尘打开后,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合上了。
赵肆挑眉,贱兮兮地笑着,“上好的玉,你拿回去玩吧,多试几次,你就知道该怎么伺候陛下了。”
云昭尘把盒子还给赵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句:“太小了。”
赵肆骇然:“这么大还嫌小。”
云昭尘想起自己床底下那个比手臂还粗的帝王绿玉势,跟那个比起来,赵肆的这个简直就是最小号。
云昭尘说:“要是让陛下知道你给我送这种东西,你又要挨板子了。”
文晟的醋劲大得很,别说用玉势了,云昭尘用自己的手指抠两下,文晟都不允许。
“是我考虑不周。”赵肆赶紧把盒子收起来,“我不留你了,你快些走吧,等会陛下派人来了。”
说来就来,门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小庆风停在门口,朝屋里两人行礼:“大人,陛下有令,让您去藏书阁整理前朝典籍,现在就随奴才进宫吧。”
整理典籍只是个幌子,文晟是什么心思,云昭尘用脚后跟都能想到。